文/屿兜先生
傍晚时分,一个人坐在餐厅吃饭。端午节了,餐厅的窗口大多早早的歇业,吃饭的学生也是三三两两,稀疏的可怜。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远处的景象。落日像是忽然从一片苍茫混沌的云层中钻了出来,染红了西天的云朵,又猝不及防地沉没。身后的灯投下淡淡的光,隐隐圈出了我的轮廓。
绛红色的暮落。
孩提的时候,总是喜欢和奶奶一起端着小板凳,坐在门前看远山的夕阳。那时的天空很纯净,每到夕阳西下的时刻,群山的脉络会变得格外分明,茫茫云海好似披上了桔红色的缕纱,在群山峻岭中升腾,这时的山与云,云与天,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长大一点的时候,发现夕阳的美不只是徒有其表,更在于她的奉献。她把她的一切都赐给人间,献给大地,这才有了万缕霞光,有了绮丽的山水,有了宁静的山乡和勤劳质朴的人。在夕阳温馨的光辉里,勤劳纯朴的人们踏着艰辛,卸下肩头沉重的犁耙,夕阳赐给他们圣洁的光环,把岁月的疲惫和生活的沉重圈起来,赋予她们轻松,与热爱。
如今长大了,已经不敢再去赞美夕阳。
我们走在夕阳里,走出的路浅浅的,就如我们头上的黑发,只是浅浅的镶嵌在白发中间。少年的懵懂,青年的狂热,中年的深沉,直到暮霭沉沉的晚年,才惊觉这一生的短暂,也才发现夕阳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远到双瞳已然装不下的那个远方。
生命的烟火在夕阳中越发地绚烂,燃到夜的怀抱,完成一场又一场喧闹的激情和落幕。
不知道下一场夕阳会是在何时,会不会如此刻天边的夕阳,落得太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