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阿洁，究竟奋力拼搏是什么样子的，你拼尽全力后，有离你的梦想更近一点点吗？她说，我不清楚。我又问。她说，从别人身上其实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阿洁在上海上班，一名做金融贸易的白领，印象中做金融的应该是在上海那寸土寸金的地方有着高高的写字楼，窗外可以俯瞰整个魔都。每天的工作是看电脑面前的数据，签几百万的合同，分分钟上下几千万，偶尔闲下来喝喝下午茶，去商场购物。
今年春节回来，一聚，她说，凌晨还在机场接待外来商人，办公室是她呆的最少的地方，下午茶有很多种类，但很少有时间泡在那里。“总是问我了，说说你吧。”我还没来的及说，她说都到晚上饭点了，一大早从上海坐高铁，又转大巴，到老家竟然这么晚了。
酒是她拿来的伏特加。
记得她是不爱喝酒，而且不喝酒的。她说，陪我练酒量吧，上海这半年，让我知道不会喝酒可不太行。
突如其来被告知要喝酒的我，看到是伏特加有点发懵，这没有雪碧，没有可乐没有果汁的怎么喝？我尝了一口，满嘴的酒精味，她却说，挺好的，能喝下去。我实在受不了，阳台拿了两瓶王老吉，冰箱拿了两颗柠檬，就这么兑着喝吧。
她拿起杯子，一个仰头，一杯40度的酒就下了肚。没有任何敬酒的说辞，纯喝酒，开了两瓶，我喝了一杯，她四杯下肚了。
毫无意外，她吐了，一边吐一边哭着说“这怎么行，不会喝酒怎么赚钱。“”一边哭，一边说没醉还能喝，我看着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还要继续喝下去的她，默默握紧酒杯，将一瓶酒喝完。
告诉她，这都是你喝的，你已经很会喝酒了。她放下酒杯，一秒入睡。
关于如何拼，她并没有告诉我答案，仿佛我知道了答案。
二
在这个本科生一抓一大把的时代里，专科生的阿丽不知道如何去拼，去生活，她说目前她不想去生活，只想活着。
家在哈尔滨的她，大学毕业后，想留在上海，她说，上海有光，能留下是幸福的。她念的是会计，大学里勤工俭学，除了上课的日子，其余时间都在打工。一天24个小时被排列的满满当当，早上去操场打扫卫生，然后跑去教学楼上课，下午去大街上发两个小时的宣传单，赶回去上课，晚上去商场里做三个小时的布偶。为了留下，每一天每个周末都被排的满满当当。
三年里，她并没有赚到多少钱，甚至也没有钱租房子住，她选择上下铺，八人合租，比宿舍还挤。就为了能留下来。
白天她找了一份和专业相关的工作，晚上又去打一些小时工，她说一直在做着事情，仿佛就可以留下来了。通过每天打这么多份工，认识了很多校内外兼职人员，和需要招兼职的企业，可能自己要当个小老板了，给别人介绍一些工作，自己从中间收取一些中介费。没有想到自己拼命打小时工赚钱的方式，以后可能会成为自己的主业了。
晚上十二点半，她回到宿舍，洗澡后，为了不打扰别人睡觉，在走廊上边吃泡面，边用电话给我讲述她简短却有力的日子。
阿丽，也没有告诉我答案。她讲完，我心里五味陈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