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元子
阿肆拎着包回家,一路上遇见不少“熟人”,见面都问“哟!小肆啊!怎么回来了?”
小肆十五年前离开家,在这漫长的十五年时光里,只回来这里两次,一次是母亲去世,一次是父亲去世。这里其实是没有什么人可以回来看看的了,其他兄弟姐妹也都各自散布在祖国广袤的大地上,彼此也不常联系。留在这里的只有几间破瓦房。
小肆推开门,铺面来的是一股潮湿的阴凉气,其中混着泥土的味道,整个屋子里除了盖上一层厚厚的灰,其他还是上次离开时的样子。
今夜躺在床上,灯光昏暗,外头竟然下起了夜雨,屋檐滴滴答答的水声,还有杂乱的蛙声,阿肆闭上眼,心里确实一阵燥乱,几只蚊子嗡嗡地在眼前晃动,难以入眠。阿肆气馁,起来拉上蚊帐,手机灯光照到墙上时,愣住了,墙上的痕迹还在,自己又回来了。
当初,拼了命往城市里挤,那时候总觉得,有个干净亮堂的房间,墙上没有蚊子血…这样的生活才是人该过的生活。但是…
如愿了,住进自己向往的城市,过上向往的生活,还是在那朝九晚五的规律中迷失了自己。
最初的向往和热情消失殆尽后,心里的白月光也慢慢暗淡,带着所有的行李回到原点,还是那个墙上沾满蚊子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