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对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太过烂熟于心,呆着呆着一种莫名的空虚的颓废的厌倦感一点一点滋生出来,侵蚀着五脏六腑,稍一空闲,身上的每一粒细胞就瘫软下来,脑袋一放松,只觉得四大皆空。再一次从迷糊中醒来,村长那边仍一点讯息也无,二狗狠狠唾了一口,开着车向县城方向扬长而去。
县城二狗熟也不熟。熟是条条道道他都摸得清,但人情世故的花路子跟他一点边都挨不上,要办事寻个人更是两眼一抹黑。但越是陌生的地方,反倒更刺激人生出无穷无畏的勇气来。所有的规则都是前人趟出来的路子,好坏不论,多少有些用处。二狗也是坦然,买了几包烟放身上,每天找一个机关单位门房去蹲一会,跟看门的抽抽烟聊聊天,好像是吊儿郎当什么正经事都没有,流水一般的生活倒也快得很。
过了半个多月,二狗又猫回村里天天躺家睡觉。村里又开始流言四起,最开始还只是说二狗呆不下去又要出走了,后来越传越离谱,说二狗傍上了个大官,准备干大事,现在先休养着等时机哩。可任外面如何疯传,谁也探不着二狗的实底,村长一开始还铁了心躲着,现在渐渐心也松开了些,有意无意地在二狗家附近转转,聊东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