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今天能读到我这篇文章的大部分人都是不相信这世间有神的,看到标题也大抵会以为,这不过是个文学上的修饰,但我要表达的,确确实实,就是文字字面本身的意思。
天地山川,大江大河,清风云朵。无数看似寻常的东西里头,可能都藏着我们无缘得见的神袛。
比如南伊沟的清晨,山中升腾的云雾中,隐隐竟是龙的脊梁——
厚重的云层中,藏着一只锐利的眼——
雅鲁藏布的谷地中,遍布着神圣而温和的光——
我知道你们肯定要开始疑惑说,这些都不是真正的神迹啊,不过是一些漂亮的景致啊!不要急,让我来给你慢慢讲一讲,南迦巴瓦峰显给我的神迹。
南迦巴瓦海拔7782,是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听一位喜欢户外的姐姐说,南迦巴瓦主峰至今无人登顶(92年中日登山队曾经次峰登顶),国内外都有大咖组织过登山队进山,但几乎是去一批死一批,说完,她还很认真地跟我说:“我觉得,祂已经把自己的意愿表达得很明显了,就是不欢迎人去啊。”
除了是林芝最高、无人登顶,南迦巴瓦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几、乎、看、不、见。
百度说,每年只有十月到四月才有可能见到南迦巴瓦,且,只有五十六天,有这个机会。
当然,这些“知识点”在我见到祂的时候,都不被我知晓——甚至祂的名字,我也是在山脚下才看清楚、记明白的。
当时我们坐着景区的旅游巴士,一点点往雅鲁藏布大峡谷的深处进发。
观光车上遇到一群结伴出游的人,因为天色将晚,他们到了每一个景点都急三火四地拍完照就走。我们的节奏与之发生一定的偏差,于是他们常常过来催促。攀谈间,我问他们,你们出来,是为了什么呢?在这里,为什么要这样着急呢?他们强调说,天黑了开车太危险。其实藏区天黑得特别晚,当时的时间距离天黑起码还要有三四个小时,他们却保持着莫名的一以贯之的急躁,最后慢慢开始用委婉的言辞说要让团队中其中某个人来给我们讲讲,道德经。
到南迦巴瓦峰下面的时候,漫山大雾。这几个人依旧是拍过照就走,还喊话劝我们说,行了拍了照片证明你来过就可以了,快走吧。我心里相信的是,凡有神山圣水之名的地方,只要心诚,必能得见。于是我想要静静地在山下等一等,几分钟后他们中有一个人走出去老远又走回来催,脸色已经很不好看。我们也就没有再坚持,跟着他们回去上了观光车往回走。
奇怪的是,急得要赶在天黑之前开车回去的几个人,路上听说当地特色石锅鱼好吃,竟然在饭店密集的地方全部下车,兴冲冲吃鱼去了。我正哭笑不得间,透过车窗,远远地就看见了云中若隐若现的雪山,她慢慢露出了脸。
及到我们从景区出来,站在外头的时候,神圣的南迦巴瓦峰,才在遥远的天边,云山之巅上,露出真颜。傍晚的天空中,连绵的雪峰高高在上、一尘不染,我长久地、远远地望着祂,感到这座雪山仿佛自己就可以发出如太阳一般的万丈光芒,却又不会将人灼伤。在那一刻,我这一颗从来都宁折不弯的心,默默地跪了下去,甚至几乎匍匐在地——当你有那么一刻,终于感知到了这世间某种超越人的力量时,你也会如我一般,在面对那股力量之时,只想臣服,且臣服得欣喜而幸福。
那个当下,我的心谦卑得已经可以化入泥土,同时却也能够直接飞到那雪峰上去,被祂抱在怀里。
那个当下,太美好,美好到我到现在仍然能记得,我们站在一堆莫名的瓦砾之上,雅鲁藏布江在右手边欢腾流淌,远处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一只狗。那座山太美、太殊胜,太让人心折,也太让人难忘。祂让你相信,很多时候,神迹并非不显,只是人在世间有太多执念,所以永远看不见。
当天晚上,我们回到酒店打坐的时候,南迦巴瓦峰突地出现在我眼前,那样近,那样清凉,好像我可以把鼻尖埋到山的胸膛里头去。这让我感到一种无上的欣喜,和心中奔涌而出的灼热暖流。而,在那清晰而被拉近、放大了的山峰之上,我清楚地看见,四根金灿灿的柱子拔地而起,在那柱子的尖端之上,分别有同样金灿灿的“风车”,在那山顶飞速旋转。
我长久地在打坐中望着南迦巴瓦,亦长久地在心中感恩着祂对我的回应。祂让我的这场藏地之行,有了最踏实的回忆。
而,真正的神迹还没有到来——
第二天凌晨四点,我因为内急从清梦里醒来,连续跑了几次厕所后,我一个人盘坐在酒店的床铺上打坐,又见到这座山峰,和山峰之上的四根黄金柱子。在那个身体虚弱且神智困倦的当下,我望着显给我的南迦巴瓦,想起我的老师,瞬间那山峰之上的天空云层中,闪出前后两张脸来——前面靠左一点是我的老师,后面居中的,是我能在这世间认识到的,佛的脸庞。
那个当下,我无声地哭。
也是从那个当下开始,我在藏地的病情,每况愈下。
彩蛋
行车记录仪姐姐的作品——
我在南伊沟拍摄的一些小景致(其实在这里还遇到了帅得要死的康巴汉子,嗯⁄(⁄ ⁄•⁄ω⁄•⁄ ⁄)⁄)
惊鸿
20170813
未完待续,哈~
我和西藏有个约会,详情请戳:《联合征文:西藏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