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单位开2017年上半年工作总结会议。馆长先生提到了图书馆的使命:收集、保存、传播有产权保护的知识文献资料。听到这里,我在我的“聪明人笔记”理解栏里写下了一句话:什么样的自我要求才能称之为使命?
对啊,什么是使命呢?尤其是我们每个人普通人各自能有自己的使命吗?会不会一生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我要说:使命没那么神秘,任何人立等可取自己的人生使命。
首先,看字面意识,使命不是你个人所欲所爱所求的,而是被某个他者安排给你的。你就是个载体,接受使命,完成它,当你一旦完成使命,第一你会被弃,第二荣耀不归你,归于那个他者。也就是说被安排某个使命,或者说你非要给自己找个使命,那你就要做好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准备。
在使命里,你的个体性要被消解,无论你是否热爱是否善长是否会给你带来收益,你都要学会俯首听命于它。当你听命于它,它却会反过来给你所要的一切:热忱、特长、收益。
毛姆的小说《月亮与六便士》就写了一个被使命召唤的悲催油画师,抛弃优裕美满的生活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绚烂的画布。忘记是谁说的了:文艺之神对一个人的眷顾,只是借助他的弓射出自己的箭。使命也是这样,你一旦感知到使命,他就暗暗地开始在你生命中的作用,不实现它,你就寝食难安,它会毁坏你的生活。
第二,使命是先入为主的吗?是先天的吗?是唯一的吗?不!如果那样说的话,就太把使命神化了,至少让人产生望而却步的想法。我想说的是:使命既是可以找到的,又是有神性的。
说到使命的神性,就不得不提到一个独特的物种:天才。天才是生来带着使命的吗?所以他们才天生有着那么大的热情和动力专注去做一件事,并且对那件事之外的其他充耳不闻,如爱因斯坦那些人。我承认有些人天生的独特性让他能够心无旁骛地专注于一个兴奋点,最后做出成绩来。
但,我要说的却是这类人可不一定觉知到自己的“使命”,使命本质上是一个要放在社会范畴内来说的概念。如果一个人天生只知专注的那件事,不知其他,他天生就行走在使命里,但他并不自觉,他不会考虑使命这个问题。他没有内存来考虑,你无法想象一个天才一边画画一边想我的使命是不是画画呢?就是这个道理。
在天才身上,使命的神性是无与伦比的。但是对我我们普通人,就不要想着神要注定我们做什么了。我的理解是我们使命的神性虽然不能想天才那样“露骨”,但是我们也是被下了“蛊”的。为什么有的孩子天生对音乐比对人际更感兴趣?人一定是有某种天赋的特质,让他对某件事更敏感更擅长。后天对之的发扬扩充历练提高就让他更擅长,最后,人们就会说:某某的使命就是奉献给世界美妙的琴声,或者什么什么。
那么,对于我们这些有天赋特质的但又被爹妈和老师教咧了的普通人来说,又该怎么寻找使命呢?我们这些人也会有使命吗?我们还来得及开发自己的使命吗?我觉得来得及。
首先要澄清的是,使命并非一定是很高大上的东西。但有了使命的人往往容易把事情做到高大上。就是这个道理。而不是我们通常认为的做了大事是因为有高大上的使命,使命的特质更像星星之火。
其次,使命具有利他性,超出个人一己的利益,没有人会把自己的使命定为让自己一生过得滋润,逻辑是那些为了让自己滋润的人首先滋润了别人,最后才顺带滋润了自己。没有使命的利己想法走不长远,脱不了低俗。一个人可以利己,但是,如果不能升华,他会走的痛苦而没有盼头,格局也会小很多。
第三,使命不是先设定再执行完成的,而是在过程中逐渐明晰的。如果你做一件事成了之后,留心自己的荷尔蒙,它会让你情绪高涨,那就八九不离十,那件事背后的想法就是你找到使命的钥匙。
比如我,我发现自己在影响到朋友的价值观能够引导朋友的思想升级的时候我就特别“嗨”,就觉得自己特别有价值。感到自己的嗨是第一步,想想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会嗨是第二步,再想想同样的嗨还出现在什么情景下,至少想三个,第四步总结出背后一致的规律。比如是喜欢让别人吃好,还是让别人学好,那么你可能会是个大厨或者教育家。其中会有偏离,并且会有对自己现有能力的不自信,还会有觉得做起来很痛苦的想法等等。但是无论如何不要放过那嗨感觉,它们会一直是你找到的线索。
第四,使命暂时的未实现状态会带给人冲突。比如,你想当个教育家,但是,前期做研究积累的过程会只有投入没有产出,它不能保证你孩子的奶粉钱。这时候你就有冲突了,你会想还是算了吧。这个冲突的根本原因在于你把使命想得太理想了,使命随时随处可以实现!你想当个教育家,那么回答一位老人的问路,你都可以体现自己的使命。都会带给你崇高的感觉。
第五,使命有可能一生都找不到,因为它一直在那里等你。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在意你的感觉,不思考自己的价值取向,不懂发挥自己的优长,无论何种困境坚持滋养它们长大,或者你只是为自己的小格局而活,从不反思还能为他人做更多的什么,那么有可能你会一生与自己的使命擦肩而过。
所以,与这个万物互联的世界保持联络,坚信世界因爱而共存,并以献上自己所能给出的爱就显得非常重要。当你这样想,你就会以给出的态度来审视自己的人生,而非攫取。
使命真的不是少数人的事情,有了使命的人却是少数,不是因为他们生而知之,也不是因为他们先明白了再去成全,而是,他们在行走的过程中,随处留意痛与乐,不放过那些痛,并且愿以身敷教,拯世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