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赤着双脚走在石子路上,本来是该被铬得生疼,但是你的表情平静,看不出悲喜。
你坐在石台上,看着眼前一片的浩瀚,听不到波涛,看不到颜色。
你没有走近,你只是远远地望着,而且你是一个没有穿鞋子的人,你只能继续在石子路上行走。
你感受不到时间的温度,虽然坐下来不久,但是却像是打坐了一个永恒般冗长。
忽然,远方的地平线被肆虐着划起第一道光,紧接着天际像被扯破一般硬生生让刺眼的光带着蛮横的骄傲冲出重围。
你突然就笑了,缓缓向着带有斑斑血迹的路上走去。
你突然被身后的温暖裹住,但是你知道你得不停地走。
你捡到一双鞋子,据说是甘地从火车上丢下来的,但是你的周围没有铁路,你相信也许你从此转运,虽然鞋子不合你的尺码。
你越走越累,但是身后的石台早已渐渐远去,你闻不惯路上的血腥,虽然早已被鸟兽舔干净、风干,但是你太敏感,微毫都能感受。
你遇见一个人,它教你一切,最后它告诉你它是个流浪者,终究会走,你说好吧。
你遇见一个人,你看不到它身上的任何东西,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它说人得活在当下,你说好吧。
突然下雨了,树叶也变得颤抖起来。
它说你变成了我的过去,我要去找我的当下。你说,别走。空旷的田野里得不到任何回声。
它终于走了,你没有留恋,因为你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只是你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有的事有的人不能永恒。
你脱掉了这双鞋子,继续赤足,这时的路已经平坦,但是你还是习惯之前的石子路。
你走进了一个山谷,一片寂寥,你喜欢这个地方,虽然现在下着雪,但是你庆幸你有双合脚的鞋子。
你走近一个瀑布,瀑布的声音掩盖过你的声音,但是你很开心,你的心里好像突然就像瀑布一样通透。
你坐在被冰冻的溪流上,脑中嗡嗡作响,你知道你该走了,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久留。
蓦地,太阳已经消失了,剩下了寒冷。
你要找到个地方过夜,不然你都想不到不然了。
你也是。
你找到一个石台,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辽阔,你想歇歇脚,你想什么都不想了。
你的鞋子磨破了,你干脆脱掉,你看见前面有一个石台,坐着一个人。
(作者:夜苔生。如需转载,请发简信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