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通史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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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中日文化交流的兴盛
第一节 遣隋、唐使与吸收中国文化
阿倍仲麻吕
日本遣唐使的制度,对于发展中日两国的政治、经济关系,促进文化交流起到了无可估量的历史作用。每批遣唐使凡500人,多者600余人,分乘4艘船渡航。渡航路线一般分南北两路。南路从博多出发,出壹岐海峡,横渡东中国海,从扬州至苏州一带海岸登陆。北路从筑前博多出发,出壹岐、对马海峡,沿朝鲜西海岸北上,横渡渤海湾,从莱州一带上岸。由于当时日本与朝鲜半岛新罗关系紧张,遣唐使大多宁可舍弃风险较小的北路,而走风险较大的南路。遣唐使团除大使、副使,以及各级官吏、侍从、船夫外,还有医师、乐师、手艺师、占卜师等各类专业人士和留学生、留学僧、他们大多是有教养、对唐文化有一定造诣的名士。其中杰出者有留学生阿倍仲麻吕、吉备真备、橘逸势、山上忆良等,有留学僧玄昉、空海、最澄等。他们留唐时间,短者一年、数年,多者十数年,乃至前后三十多年,他们对中日文化交流和繁荣古代日本文化,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卓越功绩。现举几个永垂日本文化史册的生动事例:阿倍仲麻吕作为遣唐留学生,在留唐期间,深受唐玄宗之宠,改中国名晁衡。他李白,王维等诗人颇有交往,李白记有“身着日本裘,昂然出风尘”句,王维为他归国作了送别诗。当他乘船遇海难漂泊安南,传说他葬身鱼腹,李白还为他作悼诗一首《哭晃卿衡》:“日本晁卿辞帝都,征帆一片绕蓬壶。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仲麻吕幸免于难,辗转折回长安,为唐玄宗挽留,他曾咏诗《失题》:“慕义名空在,输忠孝不全。报恩无何日,归国定何年。”这首诗,反映了诗人报恩玄宗和思念故国之情,以及忠孝不能双全的矛盾心态。他最后殁于唐土。他的诗,多是在留唐时所写,见于《文苑英华》《全唐诗》,载入日本诗集者仅《衔命使本国》一首,收录于《本朝一人一首》:“衔命使本国,非才黍侍臣。天中恋明主,海外忆慈亲。伏奏违金阙,騑骖去玉津。蓬莱乡路近,若木故园邻。西望怀恩日,东归感义辰。平生一宝剑,留赠结交人。”阿倍仲麻吕这首诗,与上述《失题》同样反映了他“西望怀恩”与“东归感义”的矛盾心境。从一个侧面可以看出,这时期的日本诗文多有活用中国典故和儒学老庄思想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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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备真备&山上忆良
吉备真备归国时,带回唐籍130卷、《乐书要录》10卷、天文历法多卷,以及一些新式武器,主要是铠甲、头盔等,传播大陆新趣文化和学术,其后教授皇太子阿部内亲王(孝谦天皇)《礼记》和《汉书》,并被任命为中卫大将从二位右大臣。他博学多识,文武双全,专长经史,兼及历学、音乐、兵法等。他的《乐书要录》是一部铜律管和音律说明书,这一唐代乐理的传入,大大推动了天平年间音乐的发展。他就任大学助教期间,还学习唐代大学制度,整顿和充实教科书内容,并亲自教授五经、三史、明法、算术、音韵等,对于振兴儒学和汉文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续日本纪》对吉备真备、阿倍仲麻吕的留唐业绩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写道:“我朝学生,留学受业,研读经史,广涉众艺,名扬唐国者,仅有大臣(真备)和晁衡(阿倍仲麻吕)二人。”山上忆良入唐后,曾为东宫侍读,他精通汉文,于庆云元年(704)或庆云三年(706)归国时带回包括《游仙窟》《王勃集》等六朝后期和唐朝初期的诗文。这一时期汉诗文对日本文学的影响也是不能忽视的。忆良本人就受到初唐诗文风的影响,尤其是受到初唐四杰之一王勃的刚健诗文风的影响,他的汉诗文关注人生与贫穷的苦楚。他用汉文书写的《沉疴自哀文》,引用了孔子典籍、《抱朴子》、《游仙窟》等中国经典,写了病中体味人生的“千年愁苦”,与他的长歌《贫穷问答歌》中咏叹贫穷的苦楚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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