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我讲课说到弗洛伊德时,我就会以马和马车来比喻人的心理,马车夫(自我)为了驾驭饥饿、贪婪又不听话的马儿(本我),总得经过一场激烈奋战。同时,马车夫那坐在后座的父亲(超我)却还一路对他说教。
4种自我分裂
我们认为,每副躯体里都住着一个人,但从某些角度来看,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像一个委员会,这个委员会的成员是为了执行工作硬被凑在一起运作的,所以总是发现彼此意见相左,各行其是。对人的“心理”的划分有四种方式,分别是心灵和身体、左脑和右脑、理性和感性、控制化和自动化。
某些生理反应是由自主神经系统(autonomic nervous system)引起。自主神经系统掌控我们身体的器官和腺体,完全自主,不受意志控制。不过,蒙田所列的最后一项——肠,则反映出第二个脑的运作。我们的肠是由一个巨大的神经网络排列而成,该神经网络包含一亿多个神经元。这些神经元处理消化作用和从食物摄取营养的所有运算。这个肠脑犹如一个区域行政中心,负责处理不需头脑处理的运作。你可能会以为肠脑会接收到头脑发出的指令并依指令行事。事实上,肠脑拥有高度自主权,即便连接它和头脑之间的迷走神经断裂,肠脑仍可照常运作。
肠脑的独立性,加上生殖器变硬变软的自主性,可能就此形成了古老的印度理论——腹部分成三个“轮”,这些能量中心分别对应着结肠/肛门、性器官和肠。
连接左右两大半脑的神经纤维称做胼胝体,左半球接收来自人体右半边的信息(即左半球接受来自右手、右脚和右耳的神经传导),并发出命令以移动右手右脚。在这方面,右半球与左半球呈镜像对比,即右半球接收来自人体左侧的信息,并控制左侧身体的动作。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所有脊椎动物的信息接收都是左右交叉传递,但事实就是如此
左半球专司语言处理及分析,也比较善于观察细微之处。右半球则比较善于处理立体图形,包括最重要的立体图形——脸。
艺术家属于“右脑发达者”,科学家属于“左脑发达者”即源于此。)
左脑的语言中枢非常擅长编出各种解释,但却不知道行为背后真正的原因。
人的心理是由独立运作的部分联合组成的,有时候,它们意见相左、各行其是。
最早期哺乳动物的前脑已发展出新的外壳,这个外壳包括有下丘脑(hypothalamus,专司协调基本冲动及动机)、海马(hippocampus,专司记忆)以及杏仁核(amygdala,专司情绪学习及反应)。有时候我们称这些组织为“边缘系统”(limbic system),因为这些组织将大脑其他部分包裹起来,形成一道边界。
额叶皮层乃理性之所在——它是柏拉图所说的马车夫,是圣保罗所称的圣灵。
当人的额叶皮层受到伤害时,人的性欲及攻击行为有时会明显增强,因为额叶皮层是压抑或抑制冲动反应的要害。
眼窝前额皮层的功能比较接近“本我”或圣保罗口中的“情欲”,而非“超我”或圣保罗口中的“圣灵”。
人类的理性其实非常依赖复杂的情感,因为只有当充满情绪的大脑运作顺畅时,理性才得以运转。
柏拉图把理性比喻为控制桀骜不驯的马匹的马夫,但这可能有过度强调智慧及马夫力量之嫌。
只有理性与情感携手合作,人才会表现出聪慧的行为,但是情绪(大象)仍负责绝大部分的工作。直到大脑出现新的大脑皮层,骑象人才开始活跃起来,大象也因此变得更加聪明。
人的心理一直有两套处理系统在运作——控制化处理过程和自动化处理过程。
大部分的心理历程都是自动发生,根本无须我们有意识地去注意或控制它。
控制化处理有其局限性,我们一次只能有意识地思考一件事,但是自动化处理却能多轨同时进行,且立即处理许多任务。
控制化处理需要语言。你可以通过影像产生千丝万缕的想法,可是要有语言才能周详地规划事情,衡量不同方法的利弊得失,分析过往成败的原因。
自动化处理在经过数千次产品周期的考验后已接近完美状态。
以进化的角度来看,最能善用语言者便是优胜者。
大脑中会让我们感到欢愉及痛苦的部分(如眼窝前额皮层),以及大脑中会启动与生存有关的机制(如下丘脑)都包含在自动化系统中。自动化系统可被称为启动多巴胺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