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泣不成声的小锦来到下午那间空无一人的小客厅,幸得这一路没碰上什么人,不然是无法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解释个明白的。把他放进沙发里,那双湿润的睫毛下是止不住的泪水,粉红印痕贴在洁白干净的脖子上, 望着这副让人心疼的小脸,徐子翔伸出一只余温的手去查看弟弟的伤势,认真检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后,细心温和地寻问弟弟,刚才在他的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弟弟这委屈的小脸哭得更厉害了,见此情形,他急忙道歉,让弟弟安心,表示不会伤害他。
大约六分钟过后,小锦停止了哭泣,为了转移小锦的注意力就小心谨慎地问他要不要看动画片,准备起身的时候却被一只小手拉住后衣角,徐子翔转过身疑惑的问他怎么了。一直噤口不言的小锦终于开口抽泣地说道“刚才..姐姐好可怕,她蒙住我的嘴巴,生气地看着我;可是..真的不是小锦做的,姐姐误会小锦了,我讨厌姐姐。”
立即又坐回原位,凑近弟弟面前耐心地问道“小锦别怕,哥哥在呢,告诉哥哥,刚才在你的房间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姐姐她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经徐子翔的一番耐心询问,情绪渐平和的小锦把卧室里发生的来龙去脉全向徐子翔叙述了一遍,听完这件让人胆战又心寒的事件,他把小锦搂在怀里,抚慰这颗已被伤害的幼小单纯的心灵,自责的同时死死咬紧牙巴骨,在心里对小锦说“对不起,小锦,让你受伤害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等得换取陈明珠来陪伴小锦后,徐子翔起身去往妻子所在的房间,也就是前面发生事件的那间屋子里。上官清儿缩坐在地面,不知所措的眼神在昏暗中四处游走,虽然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此刻最宁这个女人担忧的不是弟弟所受的伤,而是被丈夫看见了这一幕本不该发生的场面,丈夫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又是否还能以平常的态度来对自己,与弟弟相比,这更为重要。
一种不安的心绪攸然出现,预感到将会有一件让她痛苦万分的事情发生,果不其然,这件无法预知结果的事情随着她焦躁的心情出现了。抬头望着轻脚走进来的丈夫,按捺不住想要解释事情的原由,双手扒着墙壁慢慢爬起来,这期间充满期望的眼神没离开过徐子翔的身上,可得到的只是一个冷漠淡然的脸色,但对于一个爱得更深的女人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上官清儿抓紧丈夫的袖子,迫切地先把事情发生的经过毫无保留地说了一遍,自以为能得到丈夫的谅解,可当她看见徐子翔脸上没有一丝变化的时候,她慌了。妻子停下声音看向自己时,他非常了解这个眼神是在乞求原谅,而他认为这段关系该到此为止,由此,徐子翔也看向妻子。
“你没撒谎,这是我庆幸的。”语调淡漠地说道“小锦给我说的话与你相差无几。”
“我当然没有撒谎,我怎么会对你撒谎,我是真的被情绪操控昏了头,才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上官清儿神情激烈地说“我不是自愿的,子翔,我是被操控的。”
“理解,我很理解。”这句话使上官清儿放下心来以为就快与丈夫回到最初了,而接下来的话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做的每件事情我都能理解,清儿。你跟二妈的关系向来不好,是因为她是你父母的介入者,使你的童年过得不好,我理解;也因为二妈的原因,你与婉儿互相憎恨,我理解;哪怕明治在他母亲和你之间,更向着你,你也依旧不想他好过,我理解;因你近来状况不佳,受到情绪的操控而无意伤害小锦,我也理解;可是再怎么样,小锦跟你是一个妈妈生下来的,才六岁,你真的下得去手吗!你真的没有一丝理智来看清你身边的人了吗!”
“是不是不管身旁的人是谁,只要你受到伤害,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如果今天待在这里的不是小锦,而是我,那么...死在你手上的人会是我吗?”
徐子翔不顾上官清儿怎么摇头否认继续平静地说道“因为爱你,我愿意去理解你的每个行为,而就在我进来后最让我寒心最让我不能理解的事情是你居然在向我道歉,你该道歉的对象是我吗!嗯?难道不应该是你的弟弟小锦吗!嗯?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无言以对?没关系,我来帮你解释,你之所以向我道歉是因为害怕失去我,就像你想要得到一件东西时,不惜一切代价只要得到,就可以伤害任何人任何事;你可以自私,可你自私得会不会太过头了?真可惜,我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人,是个有感情的人。”
“不是的,子翔,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一件物品来看待,你是我最最最爱的人。”上官清儿哭嚷道“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你一直在理解我,包容我,这些我都知道,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好不好?”
“清儿,我们离婚吧。”徐子翔看着上官清儿极力想得到原谅的模样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这句话使上官清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丈夫,半天才吐出一句疑问“你..说什么?”
“我们离婚吧,继续待在你的身边让我感到害怕,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你身处的世界太复杂,再这样下去......”
徐子翔并没有把话进行下去,而是把妻子拉住自己胳臂的两只手狠狠地拽了下去,用失望的眼神与她对视了一眼,认为不能再继续,于是转身离她而去。
在听到“离婚”这个词时,上官清儿已然哑口无言,面对着从未发生过,也认为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竟然因为一些与两人感情无关的事情上就此发生了。此刻她的心情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只是以一副呆若木鸡的样貌固定在了原地。
下了楼正撞上从卫生间回到客厅的周君怡,为了不让周君怡发现异样,笑脸相迎地说道“三妈,这么晚才来?”
“公司忙呀,等你以后进凯威就知道了,总是早出晚归,今天还算是早的了。”
“现在这个点估计没吃的了,要不你去吃点蛋糕解解饿?”
“没事儿,我的肚子都习以为常了。”周君怡瞧瞧周围又问道“怎么就你一人?清儿哪去了,也没在客厅见到她。”
“她肚子有些不舒服,在卫生间呢。”徐子翔泰然自若地答道
“是吗!我刚从卫生间里出来,没见着她呀!”
“她在二楼的卫生间。”
“噢,这样啊,那我们一起去客厅?”
“走吧。”
一声“好”后挽着徐子翔伸出的胳臂向客厅走去,纵使徐子翔的表现没能让周君怡看出何种端倪,却仍然感觉不对劲,且不说他们隐瞒的那件还未曝光的秘密,就论身旁的这个男孩,他的身上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这股来路不明的力量不明晰是冲谁而来,总之不会是善意。不管是自己的胡乱猜疑还是真实存在,徐子翔已成为周君怡调查的对象。
自从被上官清儿下逐客令之后,曹乐谦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那个忘情的女人,可仍旧一无所获,这位不报此仇不罢休,小家子气的男人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因此,这期间,他在一家才刚刚建立不久的小公司里工作,由于跟之前的行业有极大的差别,也得不到老板的信赖,加上即将步入三十岁的年龄,却只能打打杂,说白了就是端茶送水,一想到与以往那光鲜亮丽的生活相比,如此大的落差,让他的复仇心更加强烈,每日都在计划怎么搞垮那个女人,每日都在祈祷希望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这天上午,按照平日的生活规律开始上司分配给他的任务,拿着钱就走进一家咖啡店,把单子上记录的咖啡名称以及需要放入,不需要放入的名称都一一念给点单员听,好不容易才把这几包大大小小的热咖啡和奶茶提出门口,就被一个飞奔向自己的男人撞过来,可想而知,手中的咖啡奶茶全挣脱出他的手心,掉落在地面,曹乐谦冲撞到他的那人骂骂咧咧时,那人早已不见踪影,可怜的他把地上的杯子全装进袋子,扔进垃圾桶,气急败坏地一面骂一面用脚踹向空气。
就在他心情不佳时,一个看上去大约六十五岁左右,瘦骨嶙峋的怪老头走到他跟前,说是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想报复谁,而能帮助他达成这个愿望的就只有自己。曹乐谦似信非信地看着这个怪老头,怪老头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于是悄悄地凑近他身旁,把手放在嘴边,深怕旁人听见似的。怪老头的话让前一秒还充斥着火气的曹乐谦瞬时转变为奸诈的邪笑。
看着满满一碗鸡汤,就犯恶心的上官清儿问李阿姨为什么早餐要喝这么油腻的汤?李阿姨笑眯眯地回答鸡汤是昨晚熬的,今天一早这香喷喷的鸡汤味就萦绕在餐厅了,想着盛一碗给上官清儿尝尝,因为她知道上官清儿最爱喝鸡汤。凑近碗的位置,闻了闻,一股恶心袭上喉咙,她立马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眼尖的李阿姨立马懂上官清儿这个动作的意思,然后笑盈盈地坐下,恭喜清儿小姐有喜了。
懵然的上官清儿听到自己怀孕的消息,一脸震惊地望着李阿姨,随即反应迅速地让李阿姨不要告诉家里的任何人,特别是丈夫徐子翔,因为她想给丈夫一个惊喜。暗想着“等我亲自验证,如真像李阿姨所说我真的怀孕了,那么,这绝对是个挽回子翔心意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