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华民族自古便讲道。远在上古时期我们的先人就开始大讲其道。《周易》是中国最为古老的一部经典。人们称之为“经典中的经典,哲学中之哲学,智慧中之智慧。”《周易》又称《易经》,是“群经之首,大道之源”。但与其称《易经》,毋宁说是“道经”。因为《周易》讲的是世界万物、万事、万有之理。是理、象、数之道,是五行生克之道;是天地阴阳之道等等。以致于有许多深奥之道,至今也无人能解,能懂。再说另一部古老的经典《尚书》,讲诗歌之道:“诗言志,歌咏言,声依咏,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讲“九德”之道:“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礼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塞,强而义,彰厥有常,吉哉!”,不过,《周易》《尚书》都是“指事以讲道”。历史上明确而直言讲道的是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老子的《道德经》5000言。一开始便说:“道可道,非常道”,那意思即是说万事万物有道可说道,但不是一般的,平常的说道。
“道”这个字像中国其它汉字一样有一字多意,用法多样的特点。《说文解字》中说:“道,所行道也”这里的“道”是道路的意思。比如“大道”,“小道”,“通道”。也有言说之意,比如:“说道”、“说长道短”、“一语道破”等。有时也用来表达情意;比如:“道贺”、“道喜”、“道歉”等。还有用来表示“量”,比如“一道线”、“二道题”、“三道关”等。这些都是平常的可道之意。而老子所说的“道”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就是非常之道了。所以,从学理上讲,老子的非常道是高层次的哲学思想上的概念。具有抽象性,无限性和指向性。认为“道”是世界万物的起源,演变和存在的根源。通过理性的思维,使“道”的认识进而深化,去考察事物本身、本质所蕴含的哲理。人称《老子》“综罗百代,广博精微”。老子之“道”奠定了中国“道”的基础,在以后的历史发展中,成为一种学问,一种思维、生活的范式,甚至形成了一种信仰,即”“道教”。在中国文化史上产生了极其重大的影响。比如,在承续和发展了的老庄学说充溢了诗意的情趣,就孕育了中国古代诗歌艺术的一枝奇葩——山水田园诗。其崇奉“自然之道”返本归初成就了一类后世文人学士的“归隐生活”和出世人格。《老子》的“道”之说,不仅使老子成为中国古代,中华民族的先知,也成为世界的先知。
我们中华民族不仅有老庄之道,还有“孔孟之道”。孔孟之道在历史上相对立于“老庄”之道,如同人们所说的“老庄之道”讲“出世”,孔孟之道讲的是“入世”。也就是思想认识上的差异,认识方式的不同罢了。在代表中国古代的哲学思想上是殊途同归。
在儒家经典《四书五经》中,就屡屡讲道,如“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止于至善”,“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是君子有絜矩之道也”。“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礼经》)。在《中庸》中说“天命之谓性,率性之为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君子尊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等等。至于孟子所说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更是千古流传。如果说老子所说道,教人们深刻认识自然界的万物之道,那么孔孟之道讲的更多的是人类社会的道之法则,指向社会层次人伦,人情、道德情操方面的行为规则、规范。
在我们中华民族发展史上的春秋战国时期,是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虽然在东方大地上诸侯称霸、七国争雄、战事纷呈,却也引发了诸子峰起。出现了儒、墨、道、法、名、阴阳、纵横、杂、小说等,史称“百家争鸣”的局面。这是中国文化史、思想史上空前活跃的思维、思辩的年代。也是中华民族之道大兴之时。诸子百家之说,即是百家之道。从此,我们中华民族百道纷呈,成为我们中华民族思想的宝库。
我们不仅有《易经》的理象数之道,五行生克之道,天地阴阳之道,还有孔孟学家的“君子之道”、“仁义之道”、“诚信之道”、“大学之道”、“中庸之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道家的“自然之道”、“道法自然之道”、“有为与无为之道”、“养生之道”。另外还有墨家的“兼爱、非攻、尚贤”之道、阴阳家的“五行”之道、纵横家的“合纵连横”之道;医家的“辩证施治”和“养生保健”之道;兵法家的“文韬武略”之道;禅宗的“顿悟之道”、文学家的“原道”,“文以载道”乃至“饮食之道”、“酒之道”、“茶之道”等等。汇集我古代先哲圣贤所标之道,可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真是“及其至也,察乎天地”,“广大番备”。汇集我们中华民族先哲,圣贤的所标之道,就是我们中华民族之道,我们中华民族自古以来便事事有道,道便是正道。道是万事之清,万事之理,万有之规。乃是“天之道,利而不害,万世不灭的道”。我们中华民族千年的文明史,文化史就是“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的历史,中华民族就是遵道守道“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