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小假,3号一过,天津就要迎来第一场雨了。院子里的爬墙这几天露了新芽,但是离繁茂生长还有一段距离。
王一说,街边的绿藤早就在电线杆上傲娇,剩在胡同里的不着雨才没出来,这一场雨一将,不出两天就能盖上了。
得知明天就有场大雨,老王一大早说,得去玻璃房上补补胶了。免得一下雨,外面大雨,里面开小灶。我本身懒得不想动弹,但一听要上玻璃房,瞬间来了生气。
张同学拿了梯子,老王歪着屁股上去了,张同学本来也想上去,但是我打趣他,体重二百五十斤(其实没有,但是不远啦)还是不上去的好。趁他思考的空挡,我已经脚健如飞,一脚踏上玻璃房边,不理他在下面吓唬我,就上去了。
在玻璃房里待了很久,没想过有一天还真的能踏上去。太阳晒在黑色的裤子和松松的毛衣上,暖烘烘的。抬头看挂在对面老房子上的太阳,稍微有点刺眼。我想,如果可以坐在这里看日出,也许能和清早去西开教堂做弥撒达到同样的效果吧。
正式欣赏完了周围的风光,感叹了人生的瞬间有时候有多么美好,就要正式开始工作了。作为老王的小助手,我的任务从手里的刷子就可以体现出来,那就是要寻找没个可能会漏水的地方,并且发挥我手里芭蕉扇的功力,把灰刷干净,等老王来上玻璃胶。(⁎⁍̴̛ᴗ⁍̴̛⁎)
扒拉扒拉头发,我就拿出火眼金睛开始啦。
"老王,老王,这里锈了!"弯着腰
"老王,老王,还有这里!"
"老王,老王,我给你擦好了,你快弄这里!"
我一个人在玻璃房上面蹦蹦跳跳,完全没了恐高的倾向。老王戴着帽子,弯着腰,翻出挤玻璃胶。
老王同志无比的敬业,毕竟这是自家院子,一度让我想起了我那勤勤恳恳的爸。过年那阵下了好几天雨,门口屋檐的排水不是很好,他不知道去哪里找了半块的大水管,一截一截地安在下面,让水顺着管道流到两边。
我记得我那时在家问我妈,我爸在干嘛。她望着电视,目不转睛说,谁知道又在瞎捣鼓啥!
老王还是很勤奋的,给这边打上胶,那边又马不停蹄的拿抹布抹平。
黑色的玻璃胶,我还是第一次见。原来以为是件好玩的事情,后来老王一抹能歪几个圈,我就知道还有点技术含量。
天台上很晒,背后传来湿热的感觉,让我觉得已经沐浴在夏季的眷顾里。玻璃房上有几串晒干了的葡萄,葡萄壳还很大。老王说,那肯定是王一去年眼瞎造的孽。
老王抹了一会儿,脸上就起了汗珠,到经过多次的试错,已经出现了最佳作品。黑色的玻璃胶饱满地从尖头里有条不紊地排队出来,个个列队站好,排在玻璃缝形成的小坑里。
"老王,不错哦!"我夸奖到。
哪知道还没说完一分钟,老王就露馅!不仅把玻璃胶挤成了大大小小的s型,还毫不知情地踩中了没干的玻璃胶,带到到处都是。
在玻璃房上快要晒到中暑,固定好任意生长的葡萄枝,在墙角发现匆忙逃走的小壁虎,老王打趣说,那是他私藏的宠物。从墙角扒拉出枯黄的落叶,一按发出啪啪的脆裂声,还有一个完整的蚕蛹干壳,都通通扫进垃圾袋里。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张同学无数次爬上梯子,但是因为大清早他就打翻茶座,湿了鞋。老王不允许他穿着拖鞋上阵,他就只能像只想偷腥的猫,一直伸长脖子瞭望。
晒了快近一个小时,一切妥当了。老王吩咐赶快下去,以防中暑,没了喝下午茶的机会。我便带着一身汗,冲进洗手间去和凉水见面。
一直觉得玻璃房亲切有加,阳光温暖,绿箩缠绕。为青葱的夏季准备,那一天就要不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