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穷极所思,不赴千里

W先生:


截止停笔的刹那,你已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135天,3240小时,194400分钟,11664000秒。数字不断变多,思念不断加深,而你也不断走远。


痴情的人最后总会一败涂地,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2019年的相遇,不经意的一次抬头,你便被刻在了心里。换句话陈述,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值得我“洗头发”的他。


这就是故事的开始。


从那以后,我期待着每周两次的公共课。尽管枯燥,却是我们唯一的交集。


我会悄悄观察每节课你坐在了哪儿,不时转头瞟你几眼。会在下课时故意放慢脚步,只为和你一前一后走出教室的门。


每次和你不经意的对视,总足够我会回味良久。多少次擦肩而过,我都在你的背后慌乱了脚步。


终于,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我向你的微信发出了好友申请。


验证通过的那刻,心脏好像都要跳出来了,脑子更是紧张到一片空白。我不断像身边的朋友求助,生怕说错什么会让你失去聊天的兴趣。


就这样,我们俩之间的平行线偷偷转了个弯,拧到了一起。


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也总算有些回忆供我日后差遣。


我们每天闲聊,互道晚安,谈过理想,梦过未来。我很欢喜,欢喜你对我敞开了心扉。也欢喜,那个人,是你。


你说你脸盲,记性差,过了很久才记住我的模样。可我一点都不怪你,甚至有小小的幸福感萦绕周身。


那天得知你对我竟也是有点好感的。我的歌单都开始变得甜甜的。上天真是眷顾我,把你带来了我身边。


第一次出去吃宵夜,我紧张到不敢抬头看你。咫尺般距离让我慌张到窒息。后来,你笑得甜极了,比妹妹的糖都甜。


暗恋这个词,对我来说太难。更何况,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像有句话“即使捂上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临近期末,班长给我制造机会找你送材料。我手忙脚乱的摇头否定。就是这个晚自习,全班同学给我唱起了梁静茹的《勇气》。


这么多人的支持,我又怎能没有勇气?


2019年的冬至记忆犹新,那天你带我吃了顿饺子。后来我们又去了你的琴房。你给我唱了首《同桌的你》,教我弹钢琴。


那些黑键白键弹到底,就是我的心里。


我感受到了你手指的温度。对了,你的手指好像会导电一样。不对,你当然不清楚那种全身触电的感受。


期末我们总会去图书馆复习。随着见面频率的增加,我逐渐由紧张变得自然。


身边的人都觉得我们之间只差一句话,连我也理所当然觉得,我们会在一起。


W先生,其实我一直在等。


好在,雪地里,我终于听到你亲口表明心意。虽然没有那句话,但心里莫名的有种踏实感,起码我不是自作多情。


跨年那晚你正在回家的火车上。你说等两个月假期过后,让我做你女朋友,你说有些话要当面对我讲。


朋友说你的话不靠谱,可我偏觉得这是仪式感。我总是这样无条件相信你。

一只羊的答案


假期开始的那天,就是我开始期待与你重逢的时候。


十天、二十天、三十天……我们的话题似乎越来越少。


最后,我们还是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彼此的生活,不再联系。


两个月的时间到了。上天戏弄,没有开学,我们走散了。


W先生,你那么健忘,或许已经忘记了我的模样。两个月的承诺于你而言算不得什么。可我还是不愿承认,自己信以为真的,竟然是你从未放过心上的。


你曾问过我愿不愿意等你,我也想都没想就告诉你我愿意。


你错愕着问我值得我这样吗?你看,明明你自己都惊讶了。可能那些话,从来都是你的即兴发言。


我也回答你了。我说,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没错,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我愿意跨越千山、划过万水,我愿意走完那九十九步,只要你肯用最后一步把门打开……


可事实上,我还没等到你开门,就迷失在了风雪中。


于是我想着,趁还有余地可退,别让爱开始了。


当我们的对话开始断断续续、当我很多次明明睡得好好的,却总在半夜惊醒、当我看到你还是没有和我说晚安。


或许你不知道,每一份期待被扯碎,失落又要爬上我的心头……


可幸的是,后来,我终于慢慢习惯了没有你晚安的日子。


我不会再时时刻刻在意手机的聊天框、不会再为了,怕不能及时回复你的消息惊醒于悲伤的夜晚、不会再看着你的朋友圈浮想联翩、不会再因为你的话矫情到上窜下跳……


可那些聊天记录我没有删,你的照片我也没有删。当我再次听见你的声音,已经足够平静到毫无波澜时,我清楚知道自己开始放下了。


还是谢谢你的出现,让我有机会去在意你。虽然没能成为你的例外,可我也算是抵达过你的生活,努力过自己的那份欢喜。


或许开学后,那些平静会烟消云散……


放心吧!W先生,我一定管好我自己。直到什么时候,我真的可以在你面前自然到谈笑风生。


W先生,那些你曾赠予我的晚安,让我安枕无梦。这最后一次晚安,我来送你。


W先生,愿你晚梦,衔笑安然。



                                                      来自:一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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