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一个周末,去了一趟附近四十公里外的“牛王滩”。
“牛王滩”位于济源市东北,其实是一段峡谷。沁河从太行山里出来,地势变得平坦,水流在这里缓了下来。沁河,我只见过沁阳境内的一段,这次到了它的上游,景色果然很不一般。青色的山,蜿蜒的公路,宽阔的河滩以及河中央的石头,宛如一幅水彩画,令人耳目一新。但是六月的烈日正不遗余力地炙烤着这一切,使人无处躲藏,真想钻进这大山的深处。顺道路往上拐弯的地方,是几栋破旧的土房子,破的门窗,显然没有人居住。房子后面是一人多高的草,前面栅栏围起来,错落摆着几处石头围成的桌凳,还有石头砌成的锅台,有炭烧过得痕迹。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向山间的树林。坐在这里休息,看不见任何的人影,耳边却不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四周都是树木。空地里停着几辆白色的豫U、豫H的车。不远处,一座帐篷坐落在林间,帐篷外,是一辆三轮车以及一些干活的工具、起居的用品,还有,几十个蜂箱摆在那里。我在想,如果在这里居住,会不会很好呢。
来到这里,除了这青色的山,想必就是那段平坦的开阔的河滩最为吸引人了。一个巨型石镐的雕塑立在公路旁边一处开阔的地方,使人想起愚公移山的故事。伫立在河边,柳树树荫下面,看清澈的河水里的石头,水中若隐若现细长的鱼儿,一阵清凉之意油然升起,忍不住的想跳进这水里。桥边上,一个大的警示牌蓝底白字赫然写着“此处溺水十几起,至今未见人生还”。河岸两旁,几步一个石桌石凳,上面拉着密密麻麻的遮阳网,不知是有人精心布置的,还是游玩的人留下的。大约是十一点钟的样子,公路边空地里的车逐渐多了起来。河边的树荫下面开始热闹起来。不断听到三五成群的人的说笑聊天。有水性好的脱了衣服跳进河里,捉鱼摸螃蟹,好不快乐。有人则生起了火,开始烧烤,不一会儿,就飘来一股孜然味。他们喝起了啤酒,浑然不顾树阴外太阳炙烤的大地。
我在一处树荫下面坐了下来,妻子和女儿铺上防潮垫,坐在地上玩耍、吃东西。过了一会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过来收卫生费。妻子给了他五块钱。像这样的周末,一家人一起出去游玩的机会并不多。忽然间,如同解开了束缚,感觉无比轻松自在,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全部置之度外,一些想得到的却又不能的也抛之脑后。让身心暂且沉浸在这眼前的山水之中。然而那只是一刹那的事。我的头脑里又开始反复的想,这些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一方面工作上,循着自己的原则,虽然努力却看不到什么未来,另一方面因多年来不读书写字,也正失去思考的能力,按着十年前的规划,算是完全的失败了。唯一可以得到慰藉的是眼前的她们,平淡且真实的拥有……。在这广阔的天地间,蝼蚁也尚且有它自己的幸福。我只希望能这样一起到处走走,不拘是什么地方。然后,随心所欲的写着游记,找回失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