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睁开眼,拿起旁边的手机一看,才9点,好像又没事儿做,于是接着睡,直到10点才起。洗漱完毕,打开电脑,在电脑启动的一分钟之内,拿着手机从前往后翻,从上往下刷。
手机真慢,微信朋友圈怎么都没动静了,哎,真是安静,安静地有点儿寂静,寂静地有点儿寂寞。
电脑终于开机了,打开浏览器,把鼠标放到搜索栏,不知道要搜什么。于是看了下新闻标题,《王菲蔡依林旧照曝光》,点进去看,没意思,关了。接着拿起电脑旁边放的一本书,《那些有伤的年轻人》,上周就说要看完,今天刚好没事儿,就翻开打算今天看完。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有消息,书放在那里,拿起手机看,还以为是别人群发的端午节祝福,结果是电信公司发来的流量超额提醒。以前不喜欢群发,现在连群发都没了。心里略微一颤,怎么不早发,现在的公司啊,只想着赚钱直到赚不到钱。可是,这好像又没毛病。
天啊,竟然快10点35了,这个点儿吧,真尴尬,吃早饭太晚,吃午饭又太早。算了,点份外卖吧,找个就近的,刚好12点之前到。点完觉得有些饿,干脆把书合了,在屋子里看了下,上次公司发的节日礼物还剩一个苹果,洗洗吃吧,还要大半个小时外卖才到呢……
就这样一天的假期过了一半,不知道有多少蜗居在北上广深的城市白领过着这样的生活。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也开始过起这样的生活。
还记得前段时间,有不少即将毕业的大学生,问毕业了要不要到北上广深打拼?也总有人跟我抱怨诉苦说,失恋了失业了失去亲人了等等,总之最后表达的意思无外乎,生活如此艰难,我却无处取暖,只能找你这样的陌生人说说,我好绝望。可我能怎么办?
大多数心灵写手,会给你讲一个故事再延伸出一个道理,让你瞬间觉得那些打了鸡血的人生,真过瘾,让你重燃斗志,一路向前。可鸡汤喝多了,终有一天会腻的,而我偏偏还不会熬。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很残酷的事实,对呀,我也很绝望。
来到这座城市,也有近两年了。我见过春天的繁花似锦,也见过夜的繁华遗落满地,我看着豪车在路上呼啸而过,也看着共享单车在路上随意乱放,我听过这城市好多人有好多套房,也看到无数的年轻男女蜗居在房屋的一角……就像余华那本书名,《我们活在巨大的差距里》。在一个人没事儿的时候,我也开始怀疑,我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昨天刚跟朋友见了面吃了饭,还聊着明年一起做点儿事情吧,打一辈子工不还是这样。说好听点儿,叫做创业。我讲了所在公司的发展历程,如何从3个人卖货到现在600多人做品牌,如何从一年十几万的销售额到现在的十几亿,而这不到5年时间。
聊完我们都感到热血沸腾又觉得心如寒冰,那种眼见着很容易的成功,到了大多数人那里,却只能是别人的故事,自己的酒,喝完我们以后的路各自走。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我们照常去上班。之前饭桌上的话偶尔还是被提起,但我们也学会了一笑而过。就像宋冬野那首《安和桥》唱的:
我知道 那些夏天
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代替梦想的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我知道 吹过的牛逼
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
让我困在城市里纪念你
再看下以前周围的人,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在小城市里好像也过得风生水起。我们这些南北漂的白领,当年还在嘲笑他们目光短浅,年轻不出去闯荡,窝在小地方浪费时光。转眼一看,出来的好像也陆续开始回去了,即使没有回去,也开始动摇要不要回去了。
当然了,我们还是一边继续讨厌着父母催婚,觉得他们思想落后,一边厌倦着大城市里孤独无依的漂泊,觉得生活如此艰难。在百无聊奈之际,在夜深人静之时,我们打开微信微博知乎,看到一个又一个励志的温暖的故事:
为什么现在很多年轻人愿意到北上广深打拼,即使过得异常艰苦,远离亲人,仍然义无反顾?为了更高的理想,为了更多的机会,为了更好的生活,因为这里自由,因为这里包容,因为这里繁华……
三十岁了依旧单身,因为我太优秀。剩女照亮未来,单身促进经济发展。是的,我今年30岁了,看到身边的男的,要么家有儿女,要么差到不行。我去过世界很多地方,并且刚去了意大利罗马和佛罗伦萨。我独立,我收入高,我不愿意随便找个人过此一生……
天赋是杀不死的。努力终会有回报。今天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于是,我们继续重燃斗志,就像奥巴马获胜演讲中说的,Yes, we can。是的,我们可以。直到凌晨,我们还激动不已,久久不能睡去。临睡前,又想起马丁·路德·金那篇流行的演讲,《I Have a Dream》,等到第二天醒来后,发现是的,我也做了个梦,并且床单湿了一片。
写了那么多南漂生活的现状,也不是想让你对生活感到绝望。而是相反,让你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你再去选择,这样才会做出理智的合理的抉择。再回到问题本身,毕业了要不要到北上广深打拼?在这之前,你要认真问下自己,我到底想过一种怎样的生活?
太多人在鼓吹北上广深奋斗的美好,也有不少人在说大城市奋斗的艰辛,可事实并非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也有自己的优势。生活是你自己的,没人能帮你过。别人在意的,你可能不在意,别人能轻易做到的,你可能再努力也做不到。你看到别人的光鲜,可能背后是无数的孤单,你看到别人环游世界,可能背后是成天坐在家里码字。而当你想清楚了自己到底要过怎样一种生活,那去不去北上广深打拼的问题自然而然也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