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说故乡

            (一)他乡说故乡

    家乡,每当想起这两个字,觉得特别亲切,那里有一座老房子,熟悉的房子里住着我的亲人,而房子的角角落落都嵌着我的童年。

    长大意味着一切,包括习惯离别,所以有时候听见“家乡”,我也会觉得有一缕一缕的悲伤在噬咬着我的心,在某个月光清冷的夜晚,揪的生疼。

  我生在北方山西的一个小村落,它的名字叫新庄,我不知道名字的来源,但我很清楚它一点也不名副其实,它不新,我也没见过它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我想,它新的时候,肯定不怎么惹人爱,在我眼里,经历了岁月打磨的村落,更有味儿,烟囱里冒出来的烟火味,人与人熟络的人情味,房屋街道被风雨冲刷的陈旧味儿,还有沉淀了一年又一年的乡情味儿……他们不生涩,因为不生涩,而亲切。

  一条明晃晃的柏油马路径直延伸到村落里,像是一条直通通的列车,载着人来,载着人去。在快要进村的时候,换成了石灰路,风雨的冲刷,车轮的碾压,鞋子的踢踏,石灰路上坑坑洼洼,下雨的时候,这积了一汪水,那里积了一汪,大大小小,形状不一,映着雨后的天空,反射着雨后的阳光,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彩虹。

        村边有一条小河,蜿蜿蜒蜒,像一条缀了各色图案的罗绮,向两边舒展着,阳光一照,微风一吹,倒像是舞女舞动起来的飘带,河的两岸杂草丛生,还有叫不上名字的野花,红的,黄的,粉的,草丛里有虫鸣,天空上有鸟叫,河里有蛙声,每到这里,我就觉得自然这个词真美。夏天,二姐会带着我和弟弟在河里洗衣服,二姐憨厚,自顾自的洗着,而我跟弟弟在旁边把鞋一脱,蹚水去了,脚埋进水里,清凉的舒服,像吹了凉风,像吃了冰糕那样的透爽,河里的水和城市水龙头的水,不一样,河里的水,因了两岸绿草和水中鱼虾的缘故,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水触着皮肤,精神也抖擞了,但水龙头的水,软绵绵的,像泄了气的气球,像太阳烤着的街道,没一点生机。

  顺着石灰路的两岸,长着齐齐整整的树木,夏天,绿树成荫,走在路上,阵阵凉意袭来,怎一个舒服了得。秋天,落叶飘飘落落,像蝴蝶飞舞着,叶子凋零着,行人却诗意着,偶尔吟上一句“无边落木萧萧下”。慢慢的,疏疏落落有了人家,我曾经跟母亲抱怨,说羡慕住在林子里的人家,一开窗,满眼的生机,母亲就跟我说:“林子树木多,虫子也多。”我一听虫子,身子不由得一颤,我害怕虫子,便再也不想住在树林里了。

        许多条曲曲折折,长长短短,宽宽窄窄的巷子,跟主要的石灰路对接,人家多了起来,房子自然也多了起来,高高低低,有灰色砖房,有新近盖好的住了新人的红瓦房,也有几户是土坏房,房子就像房子里的人,老房里,走出来的一般是,皱纹爬上了额头和眼角,白霜染白了鬓角发根。房子的门,也大不相同,有灰黑色铁门,有竹子木门,也有镶着虎头有着黄色外扣的大红门,不一而足。

      家乡,因为亲人的存在而美丽,不管它实际上是灰蒙蒙的,还是泥泞的,现在想来,岁月的风把那些瑕疵都剥落了,就剩下甜丝丝的回忆。

    柴静在《看见》里说:“许多事情,因为相信,才存在着。”我也想说,家乡,因为思念,才存在着,如果思念,它就是无数游子灵魂的家,牵绊着旅途上不安的心,如果你不想它,它就跟大地上无数个这样的乡村一样,普通,平凡,没有一点惊喜,惊不起你心里一点波澜。

    家乡,我爱着它,一如它曾经爱我时那般的深沉。

          (二)最是一年春好处

  看的书,时间长了,会忘。

  受的伤,时间久了,会淡。

  但家乡,永久是那么鲜明,熟悉不减一分,思念却更深一寸,如酒一样,愈久愈醇厚。

      春天,什么都活起来了,草儿猛着劲儿往上窜,树把根扎的老深,肆无忌惮的汲取着大地的滋养,桃花杏花,各色野花,迫不及待的贪恋着阳光,等着出落成娉婷的样子。

      农人把去年秋末收藏起来的农具,该打磨的打磨,该重修的重修,要不就是晒在晾台,去去霉味儿。还有那种田的机器,加点油,打一下火,看看中用不中用,驴呀,牛呀,该他们出力的时候了,农人一个冬天把他们喂养的膘肥体壮的,比招待自己还用心。唯一跟冬天一样的,就是那些老人,他们仍旧穿着厚厚的灰黑色棉裤,戴着暗色的帽子,好像,季节的变换跟他们无关,不一样的是冬天他们蜷缩在家里,春天,他们就都冬眠的蛇一样,出洞了,有的圪蹴在地上,有的坐在光滑的石头上,手里不时的用拐杖敲敲这儿,动动那儿,有的在那儿作冥思苦想状,思考着该走哪一步棋,才不至于被将了军,还有的靠在墙上,面朝着日光,闭着眼,我想那感觉就像是阳光照着棉花时那种软绵绵的温暖。

      但不是所有时光,都是阳光正好,微风不躁,我的家乡在黄土高原上,所以春季有的时候,狂风卷着黄沙,拍打着这个村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水里,草上,花瓣,树叶,都附着一点两点,一层两层的黄沙尘土,就像是穿了新衣小姑娘,被路过的车溅射在身上的泥点,我想,它们在心里肯定也咒骂着这漫天黄沙。这时候,就盼望一场春雨。白天刮着很大的风时,杨柳弯的梢头都能挨着地,你都担心它下一秒会被风连根拔起。

        农家四月闲人少,天还是淡青色,浅浅的钩月,还挂在那儿,乡人们就赶着驴车,骑着摩托车,或者步行着,此起彼伏的奔赴在路上,小时候,爸爸骑着摩托车载着我,乡人见了爸爸打招呼,问:“去干嘛呀?老来?”我爸爸笑着回答着,但那回答乡人肯定是听不见,因为摩托车行驶着,只剩下爸爸的声音在风中游荡,我总觉得好笑,觉得他们的问答有点多余,现在我想,那一点儿都不多余,那是人与人之间的熟悉所带来的温暖。

      农人早早地到了地里,有的翻地,有的播种,有的在垄上锄杂草,如果说,你想知道一个人是懒散还是勤快,就看他的田地吧,小时候,总是听妈妈说:“你看XXX,人家的地早就耕好了。”“哎,那个孩子呀,太懒散,地都荒了。”

    有时,一直不下雨,或者一直下雨,爸爸就会吸着烟,蹲在门台,对着那一个一个的烟圈说,农民是靠天吃饭,所以到现在,每当春天,我就希望老天对农民格外怜惜,年年风调雨顺,五风十雨,让农民在秋天五谷丰登,就像春节对联上贴的那样“佳节迎春春生笑脸,丰收报喜喜上眉梢”。

            (三)听取蛙声一片

      在他乡,你可以是你想要成为或必须成为的样子,但回到家乡,我希望你是你最初的样子。

    在记忆里,我的童年,是听得见,看得见的。

      夏天,一切是热闹的,热闹是一切人的!

      早上,有农活的人们趁着毒日头还没有出来,匆匆的去了地里,露水沾湿了衣裳,人们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翻着地,刚翻出来的湿土,一会儿太阳一照,就由黑红变成了黄干黄干的。

在村子里的最热闹处,有许多小小摊位,乡人摆着自家种的蔬菜,就坐在那儿也不吆喝,有需要的人自然会来买。有小车拉着凉粉凉皮走街串巷的吆喝着,有的乡民喊住了他,然后要了一碗荞面凉粉,加几根豆腐干,在上面铺一层薄薄的辣椒油,刺溜刺溜的吃起来,有时候不尽兴,还会再来一碗。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围着炸火腿的小车,一边吃着烤火腿,一边等着再要一根。

中午毒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田里的蔬菜蜷缩着叶子,茄子西红柿黄瓜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像被击败的士兵,地里的玉米杆子,干的像一把刀,人从玉米地走过,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深深浅浅的红印子,风一吹,哗啦哗啦,像秋天的落叶,挨着地面的绿色植让太阳一晒,离地面更近了,圈里的猪躺在黑魆魆热烘烘的泥水里,牛棚里的牛喘着粗气用尾巴拍打驱赶着背上的蚊蚋,大黄狗不叫了,找个阴凉地避暑去了。小河里的水也是暖暖的,它成了男孩子的游泳池,男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扎着猛子,就像鱼儿一样,所有乡人都在午睡,院子菜园里蚱蜢叫着,树上鸟儿一声弱过一声,还有随处可见在头顶飞来飞去的蚊子,声音里都透着一股燥热劲儿,到三点时候,有农活的去干农活,没有农活的就找个树荫处坐着,或者是女人抱着孩子坐在石头上,或者是男人卷着裤腿躲着抽烟,有的对着大西瓜大快朵颐,有的一根接一根的吃着雪糕,他们都在祛除着这燥热的天气所带来的烦躁。

黄昏时,火烧一样的云,变换着形状,人们早早地吃过饭,到街上聚起来,巷子里,主街上,到处都是一簇一簇的人围坐着,男人们激情澎湃的说着自己见过的没见过的见闻,女人们鬼鬼祟祟的说着这个人那个人的八卦,谁的老婆跟谁好了,谁的女儿嫁了什么样的男人,谁家生了第三个,还是个闺女……女人,真是神奇的动物,他们会因为同一个话题,或者同一个嫉妒,成为“好朋友”。这时候,如果你从那条街道走过,那你就得准备好无数好奇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你的身上,从你进入他们眼界开始,直到成了模糊的一个点,他们才肯罢休,接着就又沉浸在那个被打断的话题里了。偶尔几声音乐传过来,原来是公社门口的广场里,有一群妇女在跳广场舞。年轻的未嫁的姑娘们,三五成群的在树林里溜达,或者在河边散步,他们说着与爱情有关的故事,听着青春的长河缓缓的流过,伴着一声一声的蛙鸣,他们的心里也荡漾着。

月亮升的老高,村民们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各自的家,我喜欢夜晚坐在院子里,皎洁的月光像从天上泼下的水一样,清清凉凉的。

夜深了,灯渐渐灭了,除了路上星星点点的路灯,伴着那如环如玦的月和繁星,一切都酣睡起来了,只有不时的几声犬吠和河里的蛙鸣。

(四)稻花香里说丰年

有人说:“家乡在离别的时候显得格外美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的名字马上就会变成故乡。”

家乡对于我,永远都有归途。

    秋天,人们都在怨嗔它的凋零,可我知道,秋天的责任不是孕育,而是果实。

    村里到处可见枯黄的叶子,伤败的树木,但这并不妨碍农人的喜悦,收获的季节来临了,人们空车去,满车归,那都是沉甸甸的喜悦。

    农人们忙的不可开交,有的在挖土豆,有的在割谷子,有的在收割红豆,但我印象最深也最喜欢的是掰玉米,爸爸妈妈会先把玉米杆子割倒,然后放成一堆一堆,接着开始掰玉米,我记得,我开始掰玉米的时候,觉得真费劲,一会儿抬起头,地头还在那么远,我觉得我动它也在动,我们的距离永远是那么长,看着爸爸妈妈姐姐姐夫掰的比我多,就觉得气馁,接着掰,接着看,接着气馁,看着日头渐渐升高,我有点慌了,我突然想起书里提到濮存昕插队的事,他说,不能一直盯着目标看,你就埋着头往前冲,冲着冲着你就会到达终点。我照着他的方子,既不看旁边的家人,也不看对面的地头,就低下头一根一根的掰,掰完这一堆,掰下一堆,等到他们开始往袋子里装的时候,我抬头看看地头,近了,虽然不如他们快,但我也没拖后腿,姐夫和爸爸把玉米拉回家,我看着那堆成小山似的玉米,金灿灿的,太阳光一照,晃着眼,我小时候会问爸爸,这得多少斤呀?爸爸估摸个数字,我听见数字大了,就高兴的不得了,好像,我的幸福也是以斤论的,玉米有多少斤,我的幸福就有多少斤。

        自我记事以来,我们家就只种玉米,《论语》里说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意思就是说不参加劳动,也就分不清稻、黍、稷、麦、菽。这说的就是懒惰的我,因为我分不清。掰玉米有很多的趣事,我姐夫这个人比较幽默,爱说笑话,每次他跟我大姐一唱一和,把我们逗得前仰后合,但我爸比较沉默,不爱说话,有时候,会冷不丁来一句:“力气全从嘴里走了。”我们就都安安静静的掰玉米了,不过,一会儿又会开始,这就跟被老师教训完的学生一样,乖一会儿,一会儿以后就又开始闹了。玉米运回来就得放在一个事先绑好的架子上,这个是个技术活,如果你放的不好,或者不整齐,就会散落一地,我大姐最会垒玉米,她垒的玉米,齐齐整整,方方正正,不倾斜,不凹陷,非常美观。  层层的玉米,被阳光一照,被微风一吹,仔细吸来,能嗅出香味。

    村人忙忙碌碌一整天,披星戴月的归来,坐在热炕头上,喝一盅小酒,吃几盘小菜,抽几根香烟,一天的疲乏减了一半,再酣睡一番,那疲乏就烟消云散了,第二天,必定是精神饱满的。只有那满院堆放的粮食,还有沾了泥土的鞋子,提醒着我们昨日的劳累。

      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沧海也会变成桑田,永恒的只有时间,对于过去,不可能重新来过,我们只能记忆,记忆的目的不是为了感动自己,而是为了更远的征程。

      蔡崇达在《皮囊》里说道:“节日的美妙之处就在于它的必将结束。”我想,节日的美妙之处也在于它提醒着我们归途。

(五)冬日诚可爱

      人都有根,一旦根断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离了枝的蒲公英,命运就任凭风捉弄。

    家乡,就是我们的根。

冬日,村落里的一切都是睡着的,叶落花落,成了腐土,树枝干瘪,就像老人的身体,田地没了往日金色麦浪的覆盖,光秃秃的,就剩下庄稼灰色的枯干,横七竖八的躺着。街道没有小花和草儿的装饰,只剩下石子土坏,更显得破败,曾经聊天坐的石头,上面也堆满了灰尘和积雪。

街道上的行人少了,唯一热闹的大概就是家家户户的火炉。下雪的时候,街道是白的,房屋是白的,连行人的头发也成了白的,雪下的纷纷扬扬的时候,一切都很美,等到雪停了,融化了,村子就不一样了,红瓦新房因雪的冲洗更鲜艳,土坏灰砖却更落寞了,路上的雪,被人踩出一条黑乎乎泥洼洼的道来,鲁迅说过“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我不想走别人踩过的雪,我挑雪的洁净处下脚,听见雪咯吱咯吱的声音,怪好听的。

乡人有的窝在家里看电视,有的走家串户,也有的去那麻将馆打麻将,或者打扑克,小赌可以怡怡情,大赌,不仅伤神伤财,还违法。

冬日最重要的要数过年,小时候,我记得妈妈一进腊月,就开始忙碌,拆洗衣服被褥,做冻豆腐,炸豆腐,豆腐干,粉条,把红萝卜丝,白萝卜丝冻成团,买猪肉,糖果,花生,瓜子,核桃等等,当然最重要的是给我们买新衣服,三十早晨,把那大红的对联贴在门上,我会在我们那条巷子走一遭,走到一家门前,把对联念出来,然后再去下一家,家家户户门前的红对联,衬着白雪,好看极了,就像一个着着红棉袄皮肤白皙的小女孩,怎能不叫人喜爱。小时候过年,得准备好长时间,而现在过年,都买现成的,而年味却一年比一年的寡淡,我想是缺少了那种隆重感吧。

冬日迟迟,雪花飘飘,村子,就那么一日又一日的伫立着,迎着归人,送着归人。

我的心里住着家人,我的家人住在家乡。我的心因家人牵挂着家乡,我的家乡因家人牵绊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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