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软弱,而是我觉得我需要哭一场,宣泄内心所有的痛苦与不甘,我不想看起来没事,这样真的很累。
可是我是真的不愿意对人诉说,即便同事关心地问我,我也是一句话带过,不愿多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
有朋友抱怨我变得冷漠了,我反问他:“我现在越来越不想说话了,你发现没?”
“平时和其他人也是这样吗?”他问。
“嗯,有几年了,我感觉越来越严重了,每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可以不和任何人交流。”我如实说。
“自己心理别出问题就好,做一点能让自己开心的事吧。”他劝。
“比如我最近经历的事,我都不想和你说,就是觉得说都嫌累。”说出这句话,我觉得已是进步,我真的不想说。
当我知道爸爸得了Ca,我都没顾上哭,只是忙于跑医院,这两周已经去了六次医院了,以为今天可以安排住院的事,但医生建议我再去外科看看,选择方案后,再安排住院。
医生讲解得很细致,她说的顾虑不得不考虑,我也很冷静地听着,只是脱口而出了一句顾虑:“这个选择要和爸爸商量吗?要考虑他的感受吗?”
“现在不是考虑他的感受的时候,而是要做出一个不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医生说得很理性。
一上午的等候,等到了这几句话,和弟弟的几声叹息,弟弟问我回父母家吗?他总是不知道如何对父母说,希望我能当面和他们说。
沙发上的爸爸静静地看着电视,他一定想知道结果,但我决定,在没有确切方案之前,不和他说实情,找个理由让他们相信,继续看外科只是对比手术方案而已。
妈妈在厨房忙碌着,爸爸能把厨房交出来,就足以看出他内心的变化,我有点后悔教会他网上查询,我想他心里已经有点清楚了。
和弟弟一起吃着午饭,弟弟对妈妈说:“今天的肉有点肥,你还是不要买五花肉了,以你的水平,做不好五花肉。”我笑了笑,妈妈多久没进过厨房了。
在家里的一个小时,我像没事人一样说着话,吃着妈妈做的菜,然后弟弟送我回公司上班,在车上我对他说:“演得好累。”
下车后,午后的阳光很暖,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好想找一个地方哭一场。要不是朋友提及,我已经忘了今天是周末。
进办公区的时候,在包里摸索工牌,竟然没有,这不可能的,这是固定的地方,丢了?忘了?顺手摸了一下口袋,它在。
我好像有些恍惚了。空闲的时间,我觉得应该多查查这方面的知识,可是越查越焦虑,我不知道应该继续查下去,还是放空?
“一个不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好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