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爷爷79岁的生日,按照我们那边的“男进女满”(即男性在整岁生日的前一个生日,女性在整岁生日)的习俗,家里会办酒席,宴请亲朋好友以及左邻右舍,为此姐姐在一周前已经回家了,父亲也是多次打电话询问看我是否这周有时间回家为爷爷庆生。大四的课程比起前三年当然是少了许多,可下周六就要考德福了,否则我一定不会在乎这一千多公里的舟车劳顿,定会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人身边,为老人热热闹闹地庆祝他的八十大寿。今日中午,家里正在办酒席,我特地等客人们吃完饭才给爷爷打电话。“谢谢你特地打电话给我祝我生日快乐,今天亲戚们邻居们都来陪我过生日,我非常开心啊,天气也不错,很热乎,是个好日子。”听见爷爷乐呵呵地跟我一一“汇报”他的生日宴会,我在离家之外的北京也不禁激动不已。“爷爷,吃了生日蛋糕吗?”“买了,你姐给我买了,晚上才切,你不在家,不然可以跟我一起吃啊!”“嗯...” 见我没说话,爷爷又赶紧接着说,“你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好好学习就好了,家里都挺好的,你别太挂记。”基本上每次和爷爷打电话,他都要叮嘱我一次,学习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今天是他的生日,但是也不例外。尽管非常渴望我的陪伴,但还是要克制自己的想念,劝我用心学习就好。
在爷爷的口中,永远都是这套说辞:家里一切都好,他和奶奶身体一切都好。
小时候,爸妈出去打工了,没人看,爷爷奶奶经常拿根绳子把我背在背上下地干活,我就是这样爷爷奶奶背在背上长大的。家里任何好吃的他们都要省给我吃,重的农活也舍不得让我干,最爱和邻居说道的是我在学校学习很好。小时候虽然日子很苦,但和老人相处的那些回忆让我觉得很甜。但高中以后,学习越来越忙,我很少回到爷爷奶奶身边了。上大学之后,一年回家一两次,与家人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有很多时候,我很无奈,因为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给他们好的陪伴。但我现在越来越害怕,因为我担心,万一他们等不到我有能力的那一天怎么办,我实在不想承受“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悔和痛。
背井离乡去追寻梦想,这一路有许多必须要独自面对。若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离开至亲。我们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他们在家等候,又何尝不是道好不道差呢?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老人能够在晚年少些病痛,安然度过余生,也不敢做不着边际的承诺,希望能尽自己所能给他们多一些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