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河马张开了大嘴,一股恶臭,我隐约看见它嘴里的蛀牙。
五月的喀麦隆天气闷热得很,趁着劳动节的尾巴,我和小乔,菲利普与coco跟着大个子导游麦克驱车来到野外,准备在喀麦隆的河流里来一次划橡皮艇的活动。
弯弯曲曲的河道,流水湍急。
旱季刚过,前两天刚下过雨,河流的水载着上游冲下来的泥沙,混着树干与树叶,打着激烈的漩涡,无法看清河道底部,瞧不见的暗礁与石头使得这奔腾而来的水流更加危险。
麦克放下皮划艇,菲利普与Coco先下水,我与小乔跟在中间,导游麦克在后面押队。
激烈的浪潮拍打着船边,浪花水珠纷纷溅到船里面,脚一踩,成了泥巴浆子,袜子湿透了,脏死了。
还没坐稳,一个大浪突然打来,我由于个子小身子轻,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栽下了皮划艇,掉到水里面。菲利普和coco见状,大声尖叫。小乔也十分惊慌,大家都十分紧张地看着掉落湍急河流中的我。
刚掉到水里的时候,我也有点儿吓坏了,扑腾了两下,发现脚可以碰到地,沉着得闭了气,浮起来,在水里,摸到一块大石头,爬了上去。
小乔赶紧把船划过来,我从水里头直起身来,激流冲得我晃晃荡荡,站不稳。不得已,我弓着腰背,小心翼翼地踩进了自己的筏子。
全身上下,简直湿透了!
划了一段距离,简直是难以忍受身上热汗与河水粘在身上不透气的沉闷感。
我要小乔闭上眼睛,赶紧地,我就脱了个精光,迅速换上游泳衣裤,开始划船起来。
划到开阔处,河面逐渐走向平缓,中午的太阳热辣辣地打在身上。
当地的河水与草木滋生了一种名为MouteMoute 的小型吸血昆虫,两到三毫米,趴在人身上吸血,毫无痛感,一拍即死,但是创口会流血不止,形成一股血流的小溪,需要两三分钟才能够停止。
比基尼布料少露肉多,吸引了大量的MouteMoute, 我一边划船,一边极力地拍死这些讨厌鬼,拍死一只又来一只,简直是没完没了。
听麦克说,被这种小虫子咬多了,可能会导致失明。听君一席话,简直害怕几十年。我只好更加卖力地打死这些讨厌的吸血小虫子了。最后,简直受不了,只好披上冲锋衣,可是在这种潮湿闷热的天气里,裹得这样严实,简直是一种受罪。
船到中游,河面约有20米宽,两岸草木繁盛,风景秀美,丛林树梢上的鸟儿打着悠长的唿哨,偶尔还传来一两声猴子的啾鸣。
我们一面划着船儿,一面欣赏两岸的风景。菲利普和CoCo在前面打情骂俏,我和小乔跟在中间,麦克在后边给我们拍照。
正是大家开心之际,菲利普惊叫一声。
有河马!
前方一百来米的右侧河岸,一群肥胖的河马堆砌在草地上,低头大口咀嚼着肥美多汁的午餐。菲利普的大叫惊得它们抬起了头,几只粗壮的肥河马扭过头来,朝我们这边瞅着。
噗咚一声,左边有一只河马跳到水里面来了,别看它在陆地上十分笨拙,在水里,游起来可是十分地迅速,伴着水花与打着响鼻,一只凶猛的河马像炮弹一样的向我们冲过来。这个时候,我们每个人的头发都竖起来,心都是提到嗓子眼的。
菲利普十分害怕,赶紧催促CoCo往回划,可是顺水容易逆水难,看起来很短的距离,他们满头大汗划了老半天都不到。
河马,以脾气暴躁,凶猛为名,尤其两颗巨大的獠牙,能够一口咬死鳄鱼。在非洲,每年河马的致死率是所有动物中最高的。
河马群依旧在骚动着,不断有河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森人的獠牙向我们示威。
不得已,我们躲在水边的灌木遮掩之下,河马群看我们并没有侵犯它们领地的意思,才渐渐减少了骚动,水面上也没有游动的河马了。
树枝上有一窝蚂蚁,蚂蚁顺着小乔的长头发爬到他的脖子里面去,他吓得不轻,想大叫,有是硬生生地被 憋回去了,他赶紧把船往后划。可是这样蚂蚁就都到我的脖子里面去了,几十只蚂蚁,咬的我火辣辣地疼,我可不管,就要把小艇开出去。
小乔吓得要疯掉了。平时那个对我百依百顺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小跟班这时候居然敢骂我!而且还是上升到道德层次上来骂我,说的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也有这么疯狂的一面。可见,他是吓得不轻。
终于,在我的苦苦哀求与疯狂反抗,更重要的是,导游麦克说是可以走了。
我们都悄悄儿,放慢了动作,静静地把桨插入水中,再缓缓地升起来,生怕弄出一点儿声响。
谁都不作声,只闷头划船。尽管与河马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我们也只用眼神与手势交流,大气不都不敢出。
水面一派平静,我们似乎已经划过了河马的领地了。
小乔也停止了抱怨,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忽然,我们的船后面非常近的地方发出了一声水花,我快速回头瞟了一眼之后,就再也不敢回头看了。小乔紧张地问我是什么,我说,一条鱼而已,赶紧走吧。
我们按照原来的速度,不做声地赶紧划走了。
当时,那只河马与我们小船的距离不过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