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兰子夫妇开发了他们的第二职业——伟大的保险事业。
我不喜欢保险,特别讨厌。或许是因为一次有点奇葩的购买留下阴影,或许因为我对保险业务员的敬业程度羡慕嫉妒。反正,我是不喜欢,不喜欢这个职业,不喜欢这两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保险这两个字就觉得非常有压力,这个非病即死和意外的生意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
对我这样一个几经生死的人来说,死亡也许不是我最怕的。一个保险,动不动就让我买10年20年,这个数字是我最大的障碍。
第一次兰子爱人来我家开展他的业务,我凭着之前职业的敏锐,没让他开口。倒是跟他聊了很久的驾驶乐趣。其实我那点驾驶技术大都是跟他学的,他是几十年的老司机,聊他擅长的话题他也乐呵呵的。不知道当时是否还记得他此行的目的。我可一刻也没忘记,他回去时我还在想,今天他出师不利,晚上一定要被老婆大人训话。
没过几天,兰子说要到我家里来,我知道又是讲那个鬼东西,来就来吧,我知道迟早都要面对的。其实我真的不愿谈保险,其间我甚至胡乱编了一些理由让她换了话题。我顿感轻松,临走时兰子说,无论买不买我的保险,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友情。她的这句话,让我瞬间作出了一个决定,买!
我是要救赎我们的友情吗?是,又不是。我原以为,跟我推心置腹的兰子,一定会明白我最内心的感受。
20年,真的太久。我说,我是五年一个计划,我得活在当下。听起来似乎有点悲观,但我是真很乐观才这么说。我不要做一个20年的规划,它就像一个石头一样时刻压在心上。我不要想那么远,五年以后,再想下一个五年。
我说这些话时,在兰子的感觉里,我是悲观的。然后就一个劲地劝我乐观一些。其实,是可以给家人买一份保险,但是你不要跟我讲那么多就好。
我庆幸自己快速地决定,然后把米米直接给她,我说,你不要跟我讲那些条条款款,你全权负责行了,相信你!事情就这样简单地决定了,其间我给了兰子先生一个五分钟和一个两分钟。五分钟我在保险合同上签字,另外两分钟送保单来我就签一个字,没有让他给我解释那么多。
送走兰子先生,原以为我会如释重负,但是没有。我怎么可以还像年轻时一样个性鲜明?
有些个性,无论怎么掩饰都还存在的。有些压力,无关多少米米。有些买卖,无关有多少深情厚谊。我所计较的是它需要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