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顾釉止
1、
乔嘉禾在他分手后的一年零八天跟我讲了他的故事,那时我正忙着收集身边人故事的时候,他“慷慨解囊”拿出了他的独家记忆和我分享,当时我还隔着屏幕鄙视他,不就一段陈年烂芝麻谷的失恋往事么,谁年轻时候没那一两段刻苦铭心的恋爱经验。
话说我和乔嘉禾虽说见面次数实在可怜,但关系莫名的铁,按他的话来说我也算唯一一个他说一句顶一句的人,嘴贱当然不是我的错,我这是自然反应,天生特别喜欢跟别人耍嘴皮子,乔嘉禾那丫这几年混得越发的好了,现在是某中队二排副连职排长,在羊城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没事就来刺激我等无业游民,我唯一能用来反戳他痛点的也不过是他已经荣升为“大龄未婚男青年”这点,乔嘉禾每次都被我激的语塞,说我只会拿这个刺激他。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那么伤,每段不愿意和生活和爱情讲和的背后可能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2、
我认识乔嘉禾的时候那时候他初三我初二,我们班级相连,那时候我们那的学校还要上夜自修,所以傍晚很多同学都会留在学校吃饭,然后回到教室做作业准备夜自习,认识乔嘉禾也是个意外。
那一天我从食堂走回教室,路过了乔嘉禾所在的教室,教室里泛着一股浓厚的榴莲味,伴随着走廊榴莲味飘到了我所在的教室,当时我教室就我一个人,我闻着那股“异味”实在难受,一气之下拍书而起,气愤地冲到隔壁教室想看看制造这个现场的元凶是谁。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他留着很短的寸头,皮肤有点黑,专心致志的埋头做着作业,这尴尬的场景让我进退两难,白羊座天生跳脱的神经牵动着我接着向他走去,“喂!是你吃的榴莲吗?”怒目而对。
他抬起头淡淡看了我一眼,“你看我这里有榴莲吗?”
…
是的,和乔嘉禾第一次交锋我就铩羽而归,在接下来的无数次斗嘴也是没几次占上风。他是一个思维极其缜密的男生,因为榴莲事件我们也算认识了,后来他中考失利,考到了一个对他不是很理想的一级达标高中,好巧不巧我这个学习向来让家里没报希望的孩子也考上了和他同一所高中。
而他的故事也是从这所高中开始。
乔嘉禾在高二就已经立志要报军校了,想当年我高二还在操场看着小学弟打球也就明白了人和人之间为什么有差距,那时候故事的女主角张俞凉是和乔嘉禾同班同学,高三时候每个人也都有个意向想考什么学校,要考什么专业,他们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交流起来,因为乔嘉禾要报军校,张俞凉准备报考军医,可能是觉得有相关性,平时相互学习,大部分是乔嘉禾在教张俞凉做题。
高考结束后两个人都考到了想去的学校,乔嘉禾所在的学校只面向全国几个省份招生,在校也是密闭性的,只有周末可以玩会儿手机,平时训练刻苦,而张俞凉的学校在魔都,两个人因各自生活联系渐渐少了。
3、
历来爱情的开始总是要郎有情妾有意故事才能继续,张俞凉在大一联系不了乔嘉禾的时候经常跑到他的空间去留言,而乔嘉禾在周末也会回复她,这样两个人有开始有了交集。那时候由于自己的学校是封闭的,几乎平时没有任何人联系,除了张俞凉。
张俞凉帮乔嘉禾弄了关于高中后续的一些手续,乔嘉禾答应她回去请她吃饭,现在先欠着。
两个人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直到大三。
大三的暑假,乔嘉禾没有回家留在了学校,张俞凉回到家给乔嘉禾发了短信说自己回家了。
暑假在校也没什么事情,那年大三刚好赶上巴西世界杯,寝室里一群汉子围着赌球,吆喝着。乔嘉禾被吵得没法睡觉,拿起手机和张俞凉聊天。聊着聊着调笑说大学了还没谈恋爱,张俞凉开玩笑的问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呀。
乔嘉禾那厮向来智商和情商同时在线,忙问她:“要介绍谁呀?”
“那给你介绍个好的,我妹妹好啦。”
“我跟你妹妹又不熟。”
“也是哦。”
“你妹妹又不熟,干嘛不介绍你自己?”就那样张俞凉活脱脱的被调戏得红了脸颊,其实两个人已经三年没见了,记忆还恍恍惚惚停留在高三讲题时候。
从那天开始乔嘉禾开始追求张俞凉,男女间即使是彼此相互爱慕着,如果没有人捅开那层纸,那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感情便会随着时间的漫漫长河溜走,乔嘉禾不是那种会随波逐流的男生。
但是在部队不同于在其他大学,并不是每天时间都能属于你自己,也没有设备让你随时联系外界,张俞凉还没表示接受或者拒绝就转眼大四了。她开始忙碌准备考研,而他也开始准备毕业考核,每天乔嘉禾强忍着睡意只为了深夜为了跟张俞凉说句晚安,早上起来说句早安。
现在想想这辈子做这么浪漫的事估计也就在年轻时候一次。
4、
大四的时候,其实高中的另一个女生开始追求乔嘉禾,张俞凉也知道,但就是不动声色。眼看着送吃的送喝的送礼物的蜜糖攻势下都无法把乔嘉禾击溃,便和他摊牌,问凭什么自己对他这么好他都不感动,难道对自己就没有任何感觉吗?
乔嘉禾说,“我心里有人了。”
他把这个事情和张俞凉说,张俞凉听完表示很惊讶,原来那个女生高中就喜欢乔嘉禾呀,自己完全不知道。
乔嘉禾问她,“我看书上说,“每个人高中都有一个暗恋的对象,你暗恋的是谁?”
“是你。”张俞凉说的时候很认真,白皙的脸泛红起来。
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在一起后第一次约会是在寒假时候。在张俞凉的老家,父母都在惠州工作。过年她回老家,乔嘉禾便屁颠屁颠跑去和她一起过春节,两人一起贴春联,逛超市,赶集…想想那些美好的时光乔嘉禾很是感慨。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人在寒假过后开启了异地恋的序幕。
异地恋不可怕,可怕的是时间可以将两个人的默契和爱情磨得一点都不剩。
他迎来了毕业考,当乔嘉禾出早操的时候,她才刚去教室。
晚上寝室熄灯了,她还要复习。就这样两个人在不同时间地点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清明节的假期,张俞凉抵不住思念,表示想去乔嘉禾学校所在的C城看他,乔嘉禾说,白天出不去。而张俞凉晚上不能出去。感情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慢慢有了裂痕了吧。
后来张俞凉给乔嘉禾写信说,其实她等的不是他说白天出不去,而是我在C城等你。
男生和女生在恋爱时候是不同的,如果不能面对面交流,有时候你根本无法从她的语气感受她的孤独和悲伤。
七月份乔嘉禾去了广州,而他也再也不敢提让张俞凉去广州,自己没办法履行的事情不敢轻易承诺。那时候张俞凉想考交大,但又怕考不上,所以为了保险保研本校,结果交大后来打电话给她,她就那么一个人上海南京两地跑,经常是时间太赶连饭都顾不上吃,还经常走错路坐错车,张俞凉后来和乔嘉禾说这些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是也只有异地恋的女孩才能体会这种感觉,明明应该有那么个人呀,却凡事都得自己来。
撑到最后,张俞凉还是全面崩溃,中秋节一个人跑到广州,疯狂打电话给乔嘉禾,在打第九个电话时间乔嘉禾终于接了,那一刻张俞凉反倒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乔嘉禾说他出不去。
你看,还是没办法见面。张俞凉说,“没事,你出不去,我进来,我们把事情说清楚。”
张俞凉还是提了分手。
乔嘉禾也知道自己允诺不了未来,只能妥协。
乔嘉禾以为是自己对她照顾不周,便还是每天和张俞凉早安晚安打招呼着,虽然张俞凉还是偶尔礼貌回复,但明显冷淡了。
5、
两人分手后,乔嘉禾打过电话求过张俞凉,让她再好好考虑一下,那段时间她也回家了,跟她妈谈了,张俞凉母亲意思是不要相信乔嘉禾说的可以等她研究生结束,让她早点结束与乔嘉禾这段恋情,家长的不同意让这段感情更没有复合的可能。
直到有一天晚上,张俞凉和乔嘉禾说学校有个男生给她表白,问张俞凉能不能等他考研完在一起。
男生跟张俞凉一起实习的,张俞凉没有拒绝,说等你考上再说。
张俞凉跟乔嘉禾说这话后,乔嘉禾只对张俞凉说,如果有一天你答应他了,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也不会再坚持了。
让乔嘉禾最后决定放开手的事是张俞凉和实习同学最终决定在一起。
这还是乔嘉禾自己在张俞凉的微博上先发现的,张俞凉对乔嘉禾冷淡后,乔嘉禾还是会习惯性去刷她的微博,看到她发了句大概意思是答应了,自己也便懂了。
那是在学校最后一次除夕没回家,乔嘉禾家人视频完,发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可以也可能一直是这样了,便给张俞凉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未来的日子好好照顾自己,祝你幸福。
那时乔嘉禾坐车准备去执勤,在车上眼泪就掉了下来,也是在那一刻下定决心不再打扰,放过自己,放过别人。
在乔嘉禾毕业后烧资料的时候把所有珍藏的关于她的东西全烧掉了,那些信,那些过往云烟,就让他去吧。
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当时分手后买来助眠的药,发了朋友圈。
却在几分钟后看到张俞凉发了四五条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刻乔嘉禾真的放下了。
这是我最好朋友的真实故事,他是个军人。可能也因为这个身份得到了一些东西也因此失去了一些东西,此时是深夜12.40分,他一个个码给我看的故事总共有三千多字,他在和她恋爱时给她写过一句诗至今感动着我。附上: 若无妻称,愿以亲待。
我把他写成故事与你分享,一辈子太长了,一定要和爱的人在一起,我祝福他。
写这篇故事的时候我全部听着孙燕姿的我不难过,我想这首歌最能表达这段感情:
又站在你家的门口 我们重复沉默 这样子单方面的守候 还能多久 终于你开口向我诉说她有多温柔 虽然你还握着我的手 但我已不在你心中 我真的懂 你不是喜新厌旧 是我没有 陪在你身边 当你寂寞时候 别再看着我 说着你爱过 别太伤痛 我不难过 这不算什么 只是为什么眼泪会流 我也不懂 就让我走 让我开始享受自由 回忆很多 你的影子也会充满我生活 我并不懦弱 你比谁都懂 虽然寂寞 这会是我 最后的宽容 抱紧我 再抱紧我 这一份感动 请你让我留在胸口 别再说是你的错 爱到了尽头 是非对错 就让它随风 忘了所有 过得比你快活 不要再说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现在分手 总好过你不爱我一拖再拖 松开你的手 离开你左右 我向前走 这会是我 真正的解脱
如果你也被这个故事感动,愿你给我评论说说你的感受或者对乔嘉禾的祝福,我会传达给他的。
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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