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正午,太阳毒辣,老旧的火车站没有空调,几只风扇在头顶摇曳,人们站在大厅里,闷得浑身是汗。
我踏上火车,带着静默和惨败的情绪准备返家。
又是一次失败的求职经历,还是要怪自己太不成熟了。
表侄子带着一位学徒,要去我家的所在的城市学习,于是一起同行。他很让我敬佩,他没什么学历,二十出头,但凭借着自己以前打拼的经历,回家开了发廊,几年下来很有名气,在他所在的县级市不愁生活。
好不容易等来了火车,上了车赶紧找座位,拍了拍蹭坐的小伙子,把睡着的他叫起来:“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座位”。他起身,穿上拖鞋站到一边,座位上还有余下的温度没有消散。
我放好行李坐下。旁边是位中年大叔,对面也有位睡觉的年轻小伙子,衣着不是很体面,短袖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洗了,上面留着汗水和食物的污渍。我顺着对面那排座位上传来的打牌声看了过去,目光所及,是三五中年男子正兴致勃勃的赌博,周围聚集了和他们相似的人围着观看。
对面那排座位上,还有位的黑人女子,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戴着耳机,睫毛很长,很吸引人眼球。
“你那行李箱不放上去啊?”旁边的大叔起身准备出去,对面的小伙子把搭在这边椅子上的脚收回去,我往旁边挪了挪,说:“没事,离得近,没一会就到了。”
我戴上耳机,也隔绝外面的世界,默默在心里思考。二十出头的年纪,迷茫是再正常不过的,也许因为自身是女性的原因,家人并不是很担心我是否找到合适的工作,能挣多少钱,只要早早嫁个好人就好了。我却愁得上头,像无头苍蝇,对自己的人生没有清晰的规划,在迷失方向的同时又急于找条出路。
出去的大叔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大叔坐好后,这回小伙子把脚伸到我腿间踩着沙发,我看着他,他看了我一下,把头转到一边继续睡觉,也许他觉得很累吧,没撑多久就把腿收了回去。赌博那桌的喊叫声时不时穿透耳机,我把音量调大,继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然而没有目的的散漫思考也并没有带来头绪,车程不是很远,快到站了,索性收起耳机,任凭各种杂声窜入耳中。期间旁边大叔好像也搭了几句话,已经记不太清。
下车路上,和我一般大的侄子提出他的经验开导我,年轻人不要怕辛苦,多想着未来,要么找个能学到东西的,回头自己开店,要么除非找个稳定的,又累又赚不了几个钱咱不给他干。
互相道别,我拉着行李狼狈地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