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自是很美。
友情的快乐在于分享,你的自酿黑啤,就算滴酒不沾的人,也是甘之如饴;她的网红小西点,嚷嚷着减肥,也是一口接一口消灭完等着明天在减;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起,其实喝口茶聊聊天就已经十分的惬意,惬意到忘记矜持忘记仪态;惬意到盘脚架腿抠脚丫的自由,这样的放松状态,并非时时都有;忘我的大笑境界,也不是天天如此,可就算是偶然的短暂,心灵的放松,也是可遇不可求。
缘灭总是黯然。
就外出一天,相处几月的呆呆不知道怎么逃了出去,回来只见它躺在楼下的绿化带,一动不动,睡着一般。不敢走近,怕它的惨状从此留在记忆挥之不去,我宁可它是睡着了一般,去了另一个地方。它的离去,其实也是有预兆的。两只猫中,只有他时常隔着玻璃,眺望远方,一看就是半天;也只有他,从来不粘着我,你抱,他就这么配合你一下;你逗他,他向你投来疑惑的目光,仿佛在说你傻还是我傻;就算和同类的嬉戏,都是心不在焉,仿佛有一半的灵魂在遥远的地方。
我想他的心里住着一只飞鹰,向往着自由的天空,自在的翱翔,虽然他从出生之日就在狭窄的笼子里,就算到了我家,不过也是一个牢笼,虽然更大。
所以他会这样常常的眺望,这样一看就是半天的遐想,昨天不过是个契机,他的向往早就已经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了,我宁可相信,他的肉体在地球上,他的灵魂脱离了桎梏,从此化为风化为雨化为蓝天化为白云;也可以化为山川化为河流化为一草一木,甚至是尘埃,他终于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它在的时候,我们朋友一场,去的时候,我也能略微平静的放手。但是,我始终做不到亲手去掩埋它,只能托人把它埋在一棵长了十几年的雪松下。
或许它也会化为雪松,高大挺拔,傲然矗立于蓝天之下,一直这么,生长,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