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18世纪初,使鹿鄂温克人从列拿河出发,赶着驯鹿,顺着石勒喀河来到大兴安岭地区。现在他们的同胞还居住在贝加尔湖东北尼布楚河上游温多森林苔原高地。300年来,这部分鄂温克人与驯鹿为伴,在茫茫林海中打猎和放鹿。】
玛利亚·索(1920年—),内蒙古鄂温克族人,著名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曾获茅盾文学奖)的原型,使鹿鄂温克部落最后一任女酋长,也被誉为中国最后的女酋长。她带领的敖鲁古雅使鹿鄂温克部落,一个只有200多号人的微型族群,是中国唯一饲养驯鹿的民族,被人们称为“中国最后的狩猎部落”。玛利亚·索不会说汉语,虽然她的话要通过族中其他人来翻译,但她是营地的核心和最受尊敬者。她的地位与权威,不仅因为她的年长,也来自于她以往的善于打猎和管理部落的经历。
面对鄂温克民族驯鹿和狩猎文化的逐渐消亡,这位年逾九旬的老人向林外的人们悲怆倾诉:“一想到鄂温克人没有猎枪,没有放驯鹿的地方,我就想哭,做梦都在哭!”“我只想回到驯鹿身边”……
一片神秘、令人向往的森林,它象征着自由,也是寂寞的符号,本应踏着青苔而去,却被现代的栈道所代替,人们悠闲地在丛林中走着,隐约听见有人说:“要见老人,要交100元。”心里总觉得的有些不妥,可敬的老人不应该沦为人们照相、炫耀的资本。
清澈、冰冷的小溪在丛林里默默流淌,从何时开始?它是否有着和鄂温克猎民同样的记忆?是否见证着部落的变迁?只有用细微的声音向人们诉说……
树上、地上长满了苔藓,这是驯鹿最爱的食物,是大自然馈赠给猎民的。使鹿鄂温克人应该得到尊敬,他们以顽强的生命力在远离北极驯鹿生物圈的大兴安岭保存了生物的驯鹿和文化的驯鹿,是历史的骄傲,也是大自然的骄傲。
“山林是我的家,是驯鹿的家,我们离开家去哪儿呢?” ——玛利亚索
一个个长满青苔的树桩向人们诉说着被砍伐的经历,是现代化的需要,是护林的需要,却不是鄂温克猎民和驯鹿的需要……
美,无处不在……
自然之手铸造奇迹
“这么蓝的天,这么白的云, 不到1000只驯鹿和我们100来口人,能祸害森林吗?” ——玛利亚索
楚撮罗子——使鹿鄂温克族特有的帐篷
老人至今还生活在这里,只有她最了解楚撮罗子该在哪盖、该朝哪个方向……
也是因为老人,楚撮罗子才一直保存至今。
老人的外甥女告诉我们:如果要见老人请封一百元的红包,就会带你们去拜访老人。以前并不这样,但无奈,太多游客、记者来拜访老人,老人年纪大了吃不消……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去,去了说什么?去了做什么?还是留给老人一片安宁之地吧,她只想和族人们、和驯鹿在一起……
很多人无法理解在这个发达的时代,为何还有这样一群人放弃洋楼、暖气、汽车、繁华……藏匿在这个原始森林中,在这个阴暗、冰冷的帐篷里……
写完这些我开始有些理解了,森林是鄂温克人的家园,楚撮罗子是他们温暖的家,驯鹿是他们魂……离开了森林就没了家园,离开了驯鹿就没有了魂……
被水泥禁锢的身躯,被抽走的灵魂让鄂温克人变得沉默、茫然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