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公园主唱查斯特:我努力过,但终究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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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认为我在房间里很安全

除非我试着重新开始

我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奋斗

或为什么我必须呐喊

并说些非我本意的话

我不知道我怎会走到这个地步

所以我要改掉习惯

我紧紧地锁上门

我试着再次屏住呼吸

我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还要痛苦

我再次地失去选择的自由

我不想成为战争所选择的人

我再也不会战斗

这就是结束的方式

—— Linkin Park《Breaking The Habit》

据英国广播公司(BBC)报道,20日晚上10时许,美国摇滚天团“Linkin Park(林肯公园)”主唱Chester Bennington在美国加州洛杉矶的住宅内上吊自尽,年仅4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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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kin Park(林肯公园)是一组来自美国加州的重金属摇滚乐队,是混合了流行金属、嘻哈、后垃圾摇滚、说唱、另类金属等多种风格元素的新金属乐队。他们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现场表演摇滚团体之一,依靠主唱史上最有名的“黑嗓”闻名。他们带给大众的不仅仅是混合的音乐、前卫的时尚,在他的身后是新世代年轻人自由、博大、包容的精神世界。

音乐一直是我的快乐和荣耀

1976年3月20日,一个叫Chester Bennington的男孩出生在亚利桑那州Phoenix的一个小城镇,这原本是一个很美好的开始。大他13岁的哥哥在Chester很小的时候就介绍了很多朋克乐队给他。最不可思议的是,在Chester两岁时,哥哥就已经教会了他唱“Hot blooded”。

那件事折磨、摧毁了我一生

在学校里,Chester因为眼镜和比别人大的额头被同学嘲笑和排挤,朋友寥寥无几。但是后来发生了更糟的事情,他得知了哥哥和姐姐都与自己同父异母。之后父母亲离婚,监护权归很少在家的警察父亲所有。但朋友很少的他在15岁已经遭遇了3个好朋友的意外离开。

其实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很早就发生了。

从7岁Chester开始遭到一名成年男子性侵,但却不想要寻求帮助,因为不想让其他人以为自己是同性恋,或者是说谎,进而导致这样的性虐待持续到13岁。他后来和父亲谈及此事,发现该名加害者本身也是受害者,所以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但也因为这件事,他曾坦言多年来一直有想要轻生的念头。

受够了当你的玩偶,毫无信仰, 在假面下迷失了自己,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怎样,你让我承受压力, 步上和你一样的路途。

——Linkin Park 《Numb》

之后Chester开始接触酒精和毒品,而后的多年里他一直有药物和酒精成瘾的问题。后来虐待Chester的那个人死了,噩梦看似结束了。但是那时的他不相信任何人,沉溺于毒品之中的他也几乎没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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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友好的Samantah出现了。Chester开始了新的生活,他战胜了酒精和毒品。1997年Xero乐队(后来的Linkin Park)招募歌手的契机,Chester成功加入。不久乐队改名Hybrid Theory。在乐队里,大家都很关照Chester。之后音乐对于他有着不同的意义,这似乎是种救赎,所以他用呐喊来宣泄心中的情感。

你一直是我最想炫耀的骄傲

我有过这样一位学生,他曾经告诉我,无数个夜晚,都在听Linkin Park的歌。他说他们的歌曲给他力量,所以在我情绪低落时,他也会分享他们的歌曲给我。而我却忘了说,第一次听Linkin Park,是十五年前的初中,那首《In The End》,当时歌曲给了我很大的听觉冲击,但那时并不名歌词真意。

如果问起那位同学最骄傲的事情,我相信他肯定会不假思索地回答:看Linkin Park的演唱会。

那是2015年,他高考结束。像是终于完成了父母的一项任务,他也终于可以去完成自己多年来的梦想——看偶像的演唱会。而这在以前男孩来想,甚至现在他的同学们来想,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其实,在这之前,他已经和父母争取过不止一次,起初父亲认为男孩异想天开,可后来看在高考结束成绩也还可以的情况下,同意了儿子的要求。但必须用一个条件来做交换:时刻保证自己的安全。男孩拍了拍胸脯,答应父亲绝对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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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在重庆,男孩带着父亲给的一些零花钱,独自踏上了开往那个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的城市的列车。准确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兰州-重庆,整整20小时40分钟。

路太长,车太慢,什么时候才能见自己的偶像,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

路太短,车太快,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偶像,想想这一切都是在像做梦。

煎熬,忐忑,激动,兴奋,怀疑……

男孩形容不出那种感受。

看看手机里粉丝群里铺天盖地的消息,思洁说已经到了火车站,阿彬已经找到了体育场旁的旅舍,张阳也和男孩一样在火车上经历着漫长的煎熬。看到这里,男孩再次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到了重庆,几位粉丝碰面,入场。

演唱会人山人海。黑暗中,男孩拼命挥动着手里的荧光棒,高声跟着Chester唱着每一首自己极其熟悉的歌曲。那晚,除了舞台上的Linkin Park,每个人都是一颗星,上万颗星星,汇成了银河,随着响彻整个体育场的歌声,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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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结束,男孩不愿离场,男孩希望这个晚上不要结束。直到其他人都离场了,男孩的小伙伴们呼喊他的名字时,他才反应过来。男孩就像一个小孩子,终于盼到了爸爸妈妈买来的糖果,却希望再多一颗。就这样,到这个城市的第一晚,男孩没有睡。

男孩觉得那晚特别不真实,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静静躺在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Chester的声音就像耳机里一样毫无差别,可他又是那么鲜活,在舞台上卖力地演唱。后来男孩的心情变得低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LP,而男孩又特别感谢这个陪伴他这么久还能让他看场演唱会的乐队。

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的歌声如同一道光束,指引我走完回家的旅途

Chester的歌声陪伴我们从小学到大学,度过多少艰难的岁月,像黎明前的黑暗中穿过树梢的第一缕光。

绝不投降,不抱幻想,若我失落,被击倒,让我自己重新站立振作。

——Linkin Park 《Battle Symph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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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感到寂寞无助

当你难堪这世界的残酷

当你的灵魂强迫你寻找退路

倾听你心灵深处

如天使吟唱般给你温暖

他们的歌声如同一道光束

将指引你走完回家的旅途

当残酷的现实将我们的双眼模糊

唯有爱让我们彼此守护

唯有爱为我们拨开迷雾

当你受够了无尽的磨难

当你的精神已不堪残破

几近崩溃

当绝望的感觉随着挫折而渐渐陇上心头

至少有爱 请记得你还拥有

这份爱永远站在你身后

这段旋律将让你找回最初的归宿

—— Linkin Park 《The Messenger》

有人说:“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明明是你的声音给我了希望,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带我走出了人生的低谷。你曾鼓励过那么多人走出困境,为什么自己没能挺过来?”

关于Chester离开的原因,我们不得而知。我们猜测是年少时的那道伤疤。那个看似结束却又一直没有停止的噩梦。我们或许从歌词里找到了答案。

Linkin Park 在今年5月推出了第7张专辑《One More Light》,专辑里有绝望的Nobody Can Save Me,很沉重的Heavy,想要一走了之的Good Goodbye,虽然痛苦但它们抱着一丝希望;同时,也有默默支持所爱之人的Invisible,勇敢向生活宣战的Battle Symphony,还有劝你低调做人,鼓励你找回自我的Sharp Edges。我们都希望从颓废和痛苦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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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切还是太过沉重,这么多年,年少时的阴影并没有被挥去。

《Figure.09》中也说自己的痛苦无法离开,无法分散注意力不去想那些经历。它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始终是他的恐惧,想要让这些痛苦的记忆远离自己。在《Castle Of Glass》中,Chester希望带他去那河流拐弯处,去那远离争斗之地,洗净自己身上的毒液和忧伤。他多么努力地在走出来。

而在《Given Up》中也说他又一次从冷汗中惊醒,也深知自己才是最大的敌人,可生病的感觉令自己窒息,最终决定放弃。最后,《Leave Out All The Rest》中Chester希望在他离开之后,留下一点被怀念的理由,也请求大家别怨恨他,他希望当我们感到空虚时,自己会留在我们的记忆里,然后,忘却余下的一切。并称已结束自己的心跳,也已分享自己的创造,而自己真的不能遗忘掉那些藏匿内心深处的伤害,假装成那个能够拯救自己的人,他无法变得和我们一样。

而正如《A Light That Never Comes》里所言,黑夜永恒,Chester一直追寻着太阳,等待的希望之光还是没有降临。

如今Chester真的如歌词中所说“我选择了错误的解决方式”离开了大家。

抱歉,也许永远无法好好告别

“我将窗下的锁都关起来,把窗帘拉上,转身离开,有时答案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有时道别却是唯一的出路,而夕阳,也会为你落幕,曙光因你变得模糊,白昼存在的残影漆黑,会将世界揽入暗夜的阴灰,而夕阳,也会为你落幕,卡片与鲜花摆在你的窗口,朋友们祈愿你可尚存人世,有时事情的开端并没那么简单,有时能说的却只有一声再会,而夕阳,总有天会黯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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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时候踏上漫漫征程

难题谬解不再

离开之后回归迫不及待

因此我会道歉

我的确无法伴你身边

有时事情本该如此

我们却另有打算

因此我会悔过

我实在无法伴你永远

终有一日

你会理解

你会明白

—— Linkin Park 《Sorry for Now》

很多时候,死亡确实是解脱的方式。但并不是唯一,一定有更好的方式,只是Chester没有找到。根据经历的判断,Chester应该常年处在抑郁中,需要理解和陪伴。让一个真正的抑郁症患者走出来真的很难,如果无法走出来,也请理解绝望带给Chester的选择吧。

毕竟,在那里Chester不用再面对极大的痛苦。毕竟,他已经尝试过很多方法了,甚至把那种伤疤一次次揭开,他痛苦一遍遍呐喊出来。

而人们也会如他所愿,永远地记得他,也会在最空虚绝望的时候想起他给我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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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问

在漫天的星空下 星光闪烁

谁会在乎多一束光的消逝?

如果一瞬即是我们的全部 光阴如梭

谁会在乎你我的时间流逝?

多一束光消逝 有谁会在乎呢?

我们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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