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向着山那头去。
沿着路先走上一段,就冲着山上去,是没人走过的,杂枝,荆棘,或是枯草,都要堵住去路,用手杖扫了,脚下又有石头,以及断掉的树,就漏出短短一点,不注意踏上去,疼痛难忍也就罢了,若是摔了下去,身上必将添几道疤。
当时天正微亮,正是寻常人家转醒的时辰,想不到村上人见我们离去时的样子,能料到的是一定将各种名头放在我们头上。
山的那一边,约有几十里远,那有个亲戚。集市时偶尔见到了,打声招呼都是多的。只是血脉还在,这是最紧的联系,路上见了几个道长,要我们要当心,一伙极恶的匪在山上游晃,做了个号,提着方便铲远去了。
行了三天,到了新村。
新村名唤不详,这里比小白村要大的多,那亲戚认为我们是来吃大户的,给了个瓦房,给了半亩田,就不理睬了。父母对着感恩戴德,对我叮嘱,日后绝不许忘。
六月时候,芍药正开。父母又重新料理田地了,到他人那儿求了秧,不是种田时候——几十年经验的父亲昏了头,光着上身下了田地。母亲刨了房后的地,又到他人那求了菜种,弄坑洞投了进去,洒了水,再用土盖上。
我则学问剑,走去山上,去铁匠那求了个刀具,不敢猎凶的,兔子,野鸡也难追,前半个月每天都空手而归,到后来学了做陷,会了放网,这时候我便无比的怀念问剑,何苦没有好好学一点,有他十之一二的本事,每日就不用烦愁了。
村子里有一条大路,直通到城里,马车上——实则是拉的板车——放上特产,以及鸡鸭肉,没人有这功夫,城上的贩又太黑,就买这些。猪肉也有,那要现宰的 一年或几年一个周期,人吃什么,剩下的就给它们,养的胖胖肥肥,也好吃,乡下人得了钱,换了新工具,剩下的攒起来,等娶亲或迁宅时给将出去。
一时间,忘却了前日的烦忧,也有可能是不愿提及。
问剑曾传给了一式剑招,她说名为:“太乙真人”里面有颇为困难的动作,一抽一引再刺,我练了不下万遍,在梦里都能使出来。
那木剑人平时都不舍得用,拿几只野味去换了一柄铁具,那铁匠四十多岁,是个憨厚的老好人,听说我一个女孩子家要,啧啧称奇,一拍胸口,立马将台上上好的铁材融了,要我一月后来取。
将形状给铁匠说了,一块烧红的铁块,在大锤下杂质脱落,再烧红,打了不知道多久,偌大个铁块就成了剑坯,经淬火,先用粗糙的磨刀石,后来转成精细的。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我大喜过望——我也有我的命了。
用实木做了个柄,钉进去,这不至于劈砍下去,手被震的动不得,我去河边寻了个扁石,刻上字,打个小孔,用红绳穿上,吊在剑的末段。
铁匠也给自己造了个鞘,我用油纸包上,父母看见了不由得愣了愣,面色变得有些难堪,等我拿去要他们细看,才松了口气。
我想去找问剑,不想他孤零零,不知道走了没,走了,又去了那儿?会不会找个村落住下,有一名小姑娘缠着他头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