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草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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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盒子(六行诗100首)


5.散落的草籽


我想做一把散落的草籽

远离枯叶,散布于土壤的缝隙

目光锐利的鸟发现我的一部分

任鸟们裹腹

留一部分会隐藏得很好

像安静的冬眠者,等待惊蛰的春雷


【我是草籽】

草们是土地多年来不曾换过的一件薄衫,虽然不及树木,但也可以以微弱之势延绵成片,装点河山。没有奢求,一年有几场雨就够了,留住绿色,留住生命的强势。作为草的一部分,我想做一把草籽,或大或小的草籽。春来生细叶的草,经过一个夏天,结出的种子成为秋天的礼物。当晚秋的阳光剥去草籽的外壳后,有的草籽散落在土里,有的仍然留在草上。这时鸟群落进草地,它们锐利的目光会轻易地发现草籽,上午可能美餐,下午也可以美餐。如果飞雪来临,如果草籽被掩在雪下,聪明的鸟也会划开雪层找到草籽,找到它们过冬的细粮。这时草籽就有两种命运,一种是牺牲自己的来生,成就鸟们的生存;另一种是散落在土层里,或被风带往他乡,安静地冬眠,只待春雨后衍生新的小草。草是柔软的,其柔软本身就是韧性的。所以其柔软也坚强,遇风倒而不折,生机复生机,淡求苍海,无所谓枯荣。这就是我想成为草籽的理由,简约生活而淡如细叶之柔软。另外,如果我是一朵鲜花开过后结出的草籽,那我是更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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