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那些事

人喜欢回忆，年纪越大越如此，他们会一五一十地给你讲他们过去的往事，讲得绘声绘色、有滋有味，时不时嘴角上扬，脸上泛笑，如同自己置身于那漫山桃花丛中，忘我般如痴如醉，乐得心里开花，嘴里抹蜜。我知道，那是他们忘不掉的人，褪不去的情，既是遗憾，也是无奈，像老牛般咀嚼，细细地回味。

                                                          ——致那些人，那些事

一、考研

那时，大学毕业的出路就两条，工作，考研。对于他们这样的学校，在招聘市场上丝毫没有优势，既不是头顶知名学府，也非重点大学。在中国的大学中，排名在几千名开外，或许排名榜也难上。可虽说如此，在13亿的人群中，他们也是知识分子这个群体中那么一戳。小天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求学四年，学校位于省的中部城市，小天家乡的北边。初来乍到此地，小天是兴奋和雄心壮志的。这座城因董永孝感动天地而得名，小时候就看过董永和七仙女故事的黄梅戏，想如今，可是实地求学，不再是对董永和七仙女敬而远之。在这四年中，小天是个学习比较刻苦努力的孩子，也取得了一点小成绩。面对没有丝毫优势的学历和学校背景，小天觉得考研是目前比较正确的选择。班级24个人，三分一的同学走向考研的大军中，或许趋势所迫。现在问小天那时考研苦不苦，他总是丝丝笑意，从来没有多苦，每天按部就班。小天只觉得那时候踏实充实，有一个目标，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反倒是觉得快乐有趣。

大三下学期考研工作就开始了，选学校，选专业，大家自己心中都有个向往之地。可对小天来说，上海一所高校早成了他的第一选择。在择校这事上，班级上有的都报考同一个学校，可是没有人关注过它，甚至好多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学校，知名度不高，进不了他们的视线中。小天和它还算是有一场缘分。2011年他们一行6人跟随教育局安排的暑假实习来上海，在英业达从事流水线电脑组装。偶然一次大家出门去奉贤海边玩，正好经过以它命名的站名-从此，小天记住了这所大学，犹如一颗流星划过小天的生命中。现回想起，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它注定要在小天生命里驻留，上海或许会成为小天的福地。有时就要信命，他们同专业的三人中，为何只有小天对它过目不忘，并如愿以偿上了它。

七八月是考研最快乐的日子，学校放暑假，校园人少，食堂吃饭不用排队，还他们一个宁静的校园，秒不可言。早上，三三五五早起背单词背政治，互相调侃。小天的固定伙伴有两个，小凡，小敏。小凡人长得消瘦，身体单薄，可精气神不错，灵动有灵性，搞笑做作，正邪都可。小凡人单薄，眼睛小，嘴巴小，鼻子小，力气可不小，有小大人之称。小敏可就和他俩差别太大，他是绅士，吃东西讲究，穿衣也讲究，爱好文艺，吹唱朗诵，文艺范十足。班中的男生达不到他的高度，可谓是俗人，不敢与他这高雅之人相提并论。但小天还是喜欢和他交往，因为喜欢小敏的爱鼓捣劲，做事靠谱。小凡和小敏都选择了南方的大学，成了好基友，往后小天就要单飞，彻彻底底就要远离了这两个在大学结识的好友。七八月的暑夏，酷热难耐，从复习的一教回到学生宿舍，行走十分钟便汗流浃背。吃过中饭，中午小憩，吹着电风扇，打地铺，别是一般滋味。晚上最大的乐趣去考研班听蒋胖子讲政治，那个胖子讲话诙谐风趣，在快乐中就这样一晚一晚地讲完了政治课，很是享受。就这样，大家的相互扶持，一起度过了酷热的暑夏，迎来了开学潮。沉寂些时日的校园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变得繁忙，充满了人气，校园这个机器又重新运转起来。

天逐渐转凉，在寒冬来之前，图书馆抢位大战已经来临，为了在12月份享受空调的温暖，小凡和小敏准备换地搬去图书馆。小凡劝小天：“冬天要来，这里没有的空调，冬天会很冷，我们一起搬去图书馆，不早点去的话后面就晚。”小天没去，还是在一教那个位子上，那个角落里，度过了12月的寒冬。小天是个死脑筋的人，不爱去折腾，也不喜欢一大堆人扎堆在一起。他就像寺里的和尚，晨钟暮鼓，一心念经礼佛。后来就剩下小天待在这里，按部就班。离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大家既兴奋又心有顾忌，早完早超生，败了只能认命，辛苦就付诸东流了。一转眼，考试的日子来临了。学校重视，系里更是重视，专门安排大巴送他们去考点。那日，几辆大巴，浩浩荡荡出了校门，与高考的情境无异。小天他们玩笑道：“高考没有考好，今天再来考一次”。在考试的前一晚，小天没有睡好，他是个容易胡思乱的人，那晚失眠了。第二天是浑浑噩噩的，到了考场也是稀里糊涂地答完了所有的题目，并且是每科都提前。两晚没有睡好的小天，度过了耗费脑力的四场考试，考完后他不知道自己考得怎样，只知道提前答完了所有的题，像是开了外挂，但不知道考得怎样。回到宾馆时，小天本以为可以舒服地睡一晚，然而没有，大家兴奋玩闹，那晚小天睡得少。考研的日子就这样的过去了。

现在回想那段日子，小天满是感激自己，感激上天对他的厚爱。他觉得这次很可能会考砸，没有好好的休息。这就是缘分的缘故吧，它注定和他结缘，上海注定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一段难忘的岁月。每个经历都是回忆，每个经历都要感激。之后，下一年他就要和小凡，小敏，小军，小远，小星他们挥手道别了。

二、上海之行

马上迎来了春节，小天这个春节过得并不舒坦，因为不知结果如何。成绩在放榜那天，小天没有去查询成绩。住在乡下，没有网络，他也不想特意跑去镇里一趟。启程返校的日子来了，顺便把成绩查了。表面上，他觉得不重视这件事可能会有好的结果，其实内心是在意这件事的。在输入准考证号登录界面出来了，379高分，小天内心是喜悦，狠狠地捏紧拳头，那是种力量感，成就感。这件事算是有了个好的回报，人生信奉的信条不欺人。回校已是三月天，天转暖，柳发芽，暖风佛面。尽管春天已来临，小天还是不能停下脚步去踏青赏春，接下来是去上海面试事宜的准备，看书复试准备，选导师写自荐信。所有难点在选导师，头衔履历厉害的不敢选，一般的又不甘心。自卑使然，小天将所有导师信息看了再看，还是不能决，打电话问了去那边的一个学姐，学姐都说完了，小天也是横下心来选了一个青年男导师，履历丰富，咋一看还是个青年才俊。此后的几年里，小天的人生旅途中和这位有了联系。现在看来，小天对当年选择导师这件事上，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别人会拒绝你或是接受你，只有大胆去尝试才知道结果。那年初试成绩小天成绩靠前，第三名，这样的好成绩觉得有把握选择更好的导师。往后，小天明白在事情还没有结果时就先不能把自己给pass掉。在去上海前，小天又认识了同学校的另外三个同学，不同的专业，不同的学院。小友是这几人中思想最成熟，也最为功力进取，不过人家初试成绩是最高的，小天对他还是一脸的崇拜。小阳为人比较仗义，长得阳光帅气，会来事，后来他们成了要好的朋友。小娜是个女孩子，因为没有去上海的女同学，只有与他们搭伴，一行四人坐了一晚上的火车。

第一次去上海是两年前，如今又来了，小天心里很忐忑，不知道此行能否成功。第二天到了上海，下火车那刻，小天觉得这才是大城市该有的样子，火车站这么气派，有气魄。出南站，早上八点的上海天空晴朗，天蓝云白，地面干净。小天对它顿生好感，无愧于自己的选择。一行人等待几分钟后，在一个事先联系好的师兄带领下奔向心想的大学。在路上，小天看到行色匆匆的人，他们应该是它的学生吧，有的西装革履，有的休闲打扮肩背书包，总之大家忙碌有序地走着。也许是在小城市待久了，小天他们的生活状态与这些人截然不一样。若干年后，小天感谢当初的选择，这段经历是他生命里浓墨重彩的一幕。还未到学校，已见大学产业园的牌子竖立在楼顶，那是一种自带光环的炫耀。到校门，大学的大理石横在校门一侧，校门不算威武豪华，比较低调。另一侧保安室的保安在梳理车辆的进出。初见校园，不算大，也算不上豪华，行人都行走匆忙。在师兄的带领下，在食堂中喝了粥，吃了鸡蛋。小天说，也许这就是他对它的初印象。在温暖如春的四月，校园绿色开始渐醒，如果不用经过烦人的复试，那该多好。下午，小天、小阳在宾馆休息午睡，晚上他们决定换个住处，到格林豪泰去。小天晚上去了教室复习，心情忐忑。第二天见了导师，他坐靠在皮椅上，办公桌收拾干净利落。小天与他迎面而坐，坐在沙发上。经过短暂的交流后，导师对他印象还不错。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经过了体检、笔试、面试，小天终于考完了所有。那一刻心情是低落的，同时又是放松的。次日放榜，他以排名第三被录取，得到了一等奖学金，这次完美接受。在这所大学几日，小天喜欢上了上海的这种生活方式，每顿都要吃个鸡腿。他是高兴的，兴奋地跟爸爸打电话，一路走来，总觉得老天眷念他，才没有抛弃他。

三、上海--起航

度过了在伊利三个月的实习，终于迎来了九月的开学季。这次真的要和一起共同学习好友道一声分别，此后大家背起行囊各自踏上不同的城市，重新去认识一批新的朋友。在伊利实习那几个月里，小天除了感觉劳累辛苦，似乎实在回忆不起丝毫的温暖和快乐。小天只有暗自庆幸，可以从容地离开。可是那些整日辛苦工作，日夜班次轮流倒的工作方式只能接受，因为要养家糊口。小天更加深刻地体会到生活的不易，特别是没有高学历的底层劳动者。去上海那天，小天爸爸送行，一路送到火车站。小天知道，爸爸每年很辛苦，也渐渐地衰老，黑发夹杂着白发。在候车中，小天同爸爸讲了最多的是上海那边的事，虽然他自己还没有去那里生活，可是爸爸渴望知道那边的情况。没有买到卧铺，又只能买张硬座，拿着行李奔赴上海，那是他后面待三年的地方。坐在火车上，已是晚上六点，天没黑，火车呼呼跑起，两边的景物一一倒去。小天有所感慨，不知三年后会如何？会变得很不一样，会很成功，或许还是老样子，没有多大的变化。人生路这么长，管他呢？小天总是这样，多愁善感，像女孩子一样心事重重。这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呀，能够从这一战中脱颖出来，结果甚是完美。相比较其他的同学，他是幸运的。天渐渐黑了下来，两旁亮起来路灯，车上人多，显得拥挤不堪。过道上也尽是人，没有位子只能站着。这节车厢大部分是去上海的，有的去打工，有的去上学，都是为了生活。

经过一晚上，次日八点列车准时到达上海南站。有了种熟悉的味道，小天是这样的感慨的。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拧着被子，走向它。在路上，又是看见那样行色匆匆的学生，这就是生活吧。三年后小天也会如他们一样，此刻小天是兴奋的，因为那是忙碌中带着充实，是种很好的生活态度，是他所求的生活方式。没有人来接他，反正也熟悉路了，也知道要去找谁，目的地很清晰。领他去实验室的是个女生，圆圆脸蛋，长头发，说话温柔，友善漂亮，一派大家闺秀的感觉。放下行李后，师姐又联系了一位师兄，姓董，性格开朗外向，上海人的小资做派，能说有趣，易与人打成交道。跟着师兄回到他的宿舍，晚上就他宿舍对付了。下午和他一起去实验室搬东西参加一个讲座，小天的研究生生活就这样的开始了，很积极地参与其中。小天是第一个来导师这里报道的，离正常开学其实还差几天，可小天看中这事，看中这三年的生活。

一天终于结束了，洗完澡，站在17层的公寓俯瞰晚上的夜景，车辆来来往往，夜里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天空。这就是上海，这就是繁华都市吧。此刻他回想起在另一座城市的生活，不曾愧对自己的四年生活。在那里认真上课，考试拿奖学金，参加学生团体竞选，也骑着单车去市里的大街小巷贴传单，去别人家给人上课，去商场发传单。小天嘴角笑一笑，觉得那时候好幼稚和单纯，思维太单薄，只专注一个学习一个点上，缺乏了批判和自我思考的思维。总觉得自己傻傻的样子，包括此刻在上海，也是憨厚傻傻的。也许是见的世面不够广，也许思维启迪顿悟太慢。

四、初次见

开学的日子终于到来了，校园越来越热闹。移动、联通、电信三大运营商早已在食堂门口摆上了各自的阵地，红黄绿三种色，着色的学生拿着宣传单发单，各自使劲拉新生去他们的柜台。小阳今天来学校了，拉着小天去注册了一个上海联通的号。跟着他四年多的号即将永远退去，还有在大学的学号，这之前都是他随口就能说出的。新生报到，各自去学校指点地点领取宿舍钥匙、校园卡、还有新的学号。一切意味着新的开始，小天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好奇。从董师兄那里把行李搬回了自己的宿舍，他是第一个来的，一间不到12平米的房子置了四张床，上下铺那种。每人配备一张办公桌和衣柜橱柜，独立的卫生间。小天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房子朝南向，常年不见阳光，后面是一条小河，地面是土黄色的瓷砖，柜子颜色也是土黄色。后来每到下雨天，河里飘来恶臭味，才觉得这房子不怎么好，可是自己姓L，只能放到这边了。安排妥当后，实验室通知所有的人开组会，包括新来的。组会，课题组，这是小天第一接触到这些词，听起来搞研究是件很牛逼的事，小天对科研的初认识。

开组会的地方在校园比较偏僻的地方，靠近图书馆。房子比较小，和宿舍大小。董师兄在上面汇报，下面坐的是这届新来的八个人，四个二年级的，一个上身着衬衫、下身穿着牛仔裤，戴着金框眼镜，略微发胖的青年男子。除了之外，对面还坐了一个中年女老师，面带微笑，较为和蔼，在汇报者后面就是老板和另一个大概五十来岁的老师，戴着眼镜，一言不发，面露严肃和认真的表情。董师兄的汇报得到几位老师的好评，他也是一脸笑意。后面就分别是四个二年级的师兄师姐汇报，他们分别分享了去外面参加会议的基本情况。小天在听他们汇报中暗暗思索着，都这么厉害，PPT做的很漂亮，介绍的内容反正也看不懂，就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本以为组会就这样完了，然后一个女生上去拷PPT。原来是他们这一届的，刚来大家都不认识。她是本校的，是保研的，本科的时候老板就是他们的老师和班主任，所以他们彼此之间已是熟悉了。她讲的是暑假的培训情况，反正小天又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声音，声音柔绵，方式特别，类似林志玲的方式。她讲的很认真，PPT也做的认真，几位老师对此评价很高。那天，她穿的有点多，加了一件红色外套，自己说感冒发烧，所以才如此。晚上的新生欢迎晚宴没有见到她。

人生旅途总会遇到一些你特别欣赏的人，心里会微微一颤。尽管不能拥有，也不能忘怀。

五、室友

宿舍住了四个，那天小天来的最早。在面对床位的选择时，一时不知道得哪，考虑再三选了底层靠门的位置。在他收拾妥当后，晚上返回宿舍时，此时已是铺满了床位。小天上面是来自江苏的小伟，戴着厚厚的镜片，皮肤黝黑，身上学生味道浓重，一看是学习能力比较强的。对面是一个来自陕西的小明，比较重视着装，身上透出帅帅的气质，斯文，是个爱学习、能吃苦的好学生。另一个来自江西，小江，表面给人呆呆的，能耍酷逗趣，但内心精明。相互介绍寒暄下，大家算是认识了。不过大家是同一个专业，会有很多课一起上，熟络起来会很快。在这三个室友中，小天和小明聊的最大，他俩对事情的看法比较一致，价值观相同，都是强调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小江和小伟俩的价值观相近，不需要鸡汤打鸡血的一类，他们认清事情，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不会暗暗为自己较劲。小天和小江关系也可以，因为小江比较逗比，而小天比较诚恳。后来，小江有时会找小天借钱，小天都会借给他。也许这就是小江愿意和小天这样的人打交道。四人中，小伟话最少，一般人不容易成为他的知心朋友。他可以和他同学阿毛、小青随便玩笑，可总是保持对他们三人的客套。四人中，小天年龄是最大的，但是思想的广度和深度就不见得比他们强了。小明家境比较贫穷，也是最肯干的一个。在小天还没来上海之前，小明暑假已经在这边上班卖保险了，自己挣生活费用。开学后，小明还是去，有时回宿舍时会带些零食分给大家吃，因为他说发了钱。他们仨很感动，为他感到自豪，尊称他李老板。老天似乎对李老板不公，在后来三年中，他经历了一场大病，父亲的逝去，女朋友的离开，大病夺去了他很多东西，不过最终痊愈。这也许是他人生的一个劫，度过了往后就是一往无前。

在一生中，跟你最为紧密或熟络的人基本上是你们共处了一室的，见到彼此的蓬头垢面、生活习惯，知你所知。小天回想起了大学里的三个室友，回想起一起生活过的画面。他努力地回想高中初中的室友，可是时间已经较久远了，好多人已渐渐模糊。人生一路向前走，没办法回头。走一路，丢一路，直到最后一刻。想想这些，小天不免伤感起来，他是个重情义的汉子，舍不得那些渐渐远去的朋友，他们越走越远，完全平行到毫无相关。

六、上课与考试

告别了在四年的大学生活，回想那时的课堂学习，小天心中有丝丝遗憾和不满。刚来时，大家被大学陌生的上课方式所吸引，满满的新鲜感，像打了鸡血般，上课认真，做好笔记，对台上的老师一脸摩拜，总觉得大学的老师都是知识渊博，学术能力精湛。如果是个教授级别的院长、校长类的，那绝对的跪舔。可是这样的新鲜感不会维持长久，菜鸟懂了规则后成了老鸟，往后老师可就不好带了。后面课堂大家是能听就听，不想听就不来，反正只要能够及格就可以。一旦堕落的思想滋生就如同恶魔上身，驱之难矣。小天在大家眼中算是乖巧的学生，很少翘课，考试成绩也很好。可小天心里明白，他其实挺讨厌这样的课堂学习。也许是小城市，也许是不知名的学校才如此。所以小天很想体验一下大都市中知名大学的课堂氛围，那里有只能在课本上见到名字的牛人。研究生课程学习第一关是选课，除了专业核心课外，可以选修其他不同专业课程。这是小天第一次经历，因为之前的课程都是安排好的，只有被动的接受。差别在课程上就显现出来了，毕竟这边是上海，教育资源要丰富得多。研究生课程开始，大家上半年基本在上课。由于不同个专业可以选同一门课，有时连自己专业的同学还没有认识完，然后就和其他专业的同学混熟了。上课的老师几乎都是副教授级别以上，像那种所长、院长之类的大牛见到的面就少，可是人家随便就能派个博士或博士后给他们这些菜鸟讲讲。老师依然是在讲台上讲PPT，台下有认真听的，仔仔细细做好笔记，有的东西确实晦涩难懂，特别是那些研究成果。不过想想，现在研究生课程不在是课本上定义概念了，都没有教科书。在这些老师中，小天对两个老师印象深刻，教数学模型的老师和英语写作的老师。两个老师果真是极端的各一端，一个阳刚硬气，一个阴柔女性。数学模型的课小天最爱听，不是数学模型吸引他，而是老师。他就喜欢那种上半天课，闲扯半天的老师，课也上完了，趣事也听了很多。马云说他最成功的事是当老师，因为台下的学生都喜欢听他鬼扯，俞敏洪也如此，张雪峰也如此。

研究生课程只有一年，但大家都在上半年把课程修完。过了11月份，考试开始接踵而来，泡图书馆抢座位开始了。看别人笔记，看别人作业，大家为了考试忙碌起来，日子充实了起来。在小天的脑子里，觉得那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好好复习，好好考试。可现在回想起来，并没有那么的重要。不可否认，人生经历的每件事都要认真对待，可是有的事情对人生的轨迹影响式微。把握住重要的，可以不必太中意其他的，精力有限，能力有限，做好重要的事情。忙碌的上半学期在考试中结束，小天每门课程都安全过关，室友、同班的、其他班的，大家慢慢地熟了。

七、希望破灭

她，班级的几个男生奉之为女神。原因是她长的像某明星，颜值够，当然这些男性会想入非非。不过很幸运的是，小天和她是同一个导师，以后接触的机会肯定比其他男生要多。在期末考试的那段时间，小天和她有高密度的来往，了解一些她的一般情况。在那时，她给小天留下了深刻印象，勤奋好学，聪明灵动，考虑事情周到，娇柔中带着韧性。如果是完美，那她就是小天认为完美的女孩。离开大学后，本以为悸动的心会沉寂，如今又进入大学校园，那种单纯的悸动重新燃起。小天很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可也会胆怯。太优秀的女孩子，小天需要去掂量掂量一下自己。期末考试结束后，小天决定请他们吃饭，可是那晚被礼貌拒绝了。那晚他们一起吃的面条，食之无味，喝了几口汤，便觉得饱了。对方觉得小天奇怪，明明说自己饿，可没怎么吃面条。可能她不知道此时小天的心情。不过，期末复习那段时间，小天着实开心，她主动帮他复印一份复习资料，他们相互请教问题，大家相处融洽。开春，从老家返回上海。新的学期开始了，他知道三月份是她的生日，在脑海设想过无数次情形。送蛋糕送礼物，可是最后那天到来了，小天什么也没有做。因为小天知道她有男朋友，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后来在一次吃饭中，小天终于看到一个男生和她一起吃饭，男生个头很高，但不怎么帅气。可是看得出，她很开心的样子。那刻，小天心里就彻底失望了，决定不去把她放在心里了。在后面的两年里，小天慢慢地了解她，知道这是怎样的女孩子，已经不再是刚开始认识的那种感觉和印象了。

希望破灭，一段自我希望、自我失望到破灭的历程。时间不长，但留下的仍然是美好的记忆。现在大家都毕业了，联系也很少。再过几年，也许会形同陌路，彼此再无联系，或许会再碰头，笑谈之前的趣事。在小天写完这个小故事后，内心是一种平静，是种美好。那时的情最真，那时的窦也廉价。

八、初尝科研

对于一个科研小白，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戴着橡胶手套和口罩，操作着高端精密复杂的仪器，自然是一脸的羡慕和佩服状。小天回想自己在大学做实验的仪器设备，瞬间觉得那些真的太低端，像是过家家，玩玩练练手。难以按捺内心的骚动不安，一来是自己也可以变得这么牛逼，大气，二来时刻担心把这么值钱的东西弄出了小故障，身家性命也陪不上，手颤抖心哆嗦。刚来实验室，好多设备是没有见过，实验室在师兄师姐的管理下不怎么干净利落，拥挤混乱，内心有点小失落。导师早早地就给每个新来的安排了课题，庆幸的是自己做的课题听起来很有学术的样子，还是导师申请下来的国家自然基金，甚是受导师重视。一想到这，内心是窃喜的，仿佛要大展身手，定会搞出让人耀眼的学术成果。前期的课题调研，文献阅读，方案初试，试剂购买，设备操作学习，按部就班地开展起来。劲头很足，卖力气，不怕吃苦，还“不耻下问”，因为关系毕业问题，不敢马虎。实验室女多男少，男性面临一个重要角色--力者，也就是体力劳动者。在这样的一个环境，对于有些男生来说，真的是天堂。可惜，对于小天不是。在这样的环境，应该是志存高远，做出一番惊天伟地之举。这样的思维一直绷在他在脑海，一直催他奋力前行，所以他没有觉得这样的环境适合科研。一个师姐需要劳动力，小天去，帮着配个东西，领个试剂药品，提重量的东西。在旁人看来，这些活只是师姐训练后面新来的一种方式，并无多少技术含量。小天也知道这些东西学不到什么，可是靠着打鸡血般的意志，说服了自己。都说在还没有学到真本事之前，就是要把自己看得一文不值，秉承这样的鸡汤观念，会学到真本领的。第一次操作液相，装柱，熟悉软件操作，都是他们教的。操作精密设备，是他们教的。第一次初试科研，感叹树立科研意识非一日之功，非随心所欲，也非想象中的高大美好。

九、打击与毁灭

学校的硕士学位证在大家印象中几乎都是不能按时拿到，有大部分同学会在下半年才能够拿到。因为这样的压力背景，大家对顺利毕业这件事还是多有敬畏，不敢马虎大意。在进入实验室，开始自己的课题研究时，大家热情高涨，准备大干一场，顺利毕业，来个大丰收。小天迫不及待，实验方案的设定，仪器使用学习，实验药品器材购买。当大家还停留在文献调研时，小天已经开始了。旁人觉得小天很棒，这么快就知道从哪里开始。不过，当看到别人在开始打地基建房时，无形中会给自己增加压力，何况先开工还可以先占据资源。这些都是小天为何尽早开工的原因。外表看似憨厚的小天，内心也是算盘打的挺响亮。前期购买的药品很快到达，可是这并不容易。他的导师可不是善茬，在经费使用上格外严格，盘查仔细。有时小天怀疑这些导师难道想把钱留给自己用嘛。进过几番的沟通和讨价还价，总算订好了。枪有了，子弹有了，人也有了。大干一个月后，第一批实验数据出来了，导师欢喜，因为实验室这批人终于有上道的了，小天也暗自高兴，同届的几个女生即羡慕又有点急躁。这样顺利进展了半年，从开学来的5月到这学期快要结束，实验进行一两月有余。进展顺利有时只能说明两点，一是实验方案设计严密合理，不需要中间打补丁；二是实验方案设计有问题，问题暂时还没有暴露。显然，小天中了后者。试剂除了有问题，不是想要的子弹，那就意味着研究的对象都不对了。为了帮导师省钱，标品都舍不得买，问题也就出现了。但凡因非科研因素而去考虑科研问题时，不严谨和出问题的情况会爆发出来。这是小天自入学一来第一遇到的大问题。想到浪费两个月的时间，实验结果重新归零，试剂买错的事不敢告诉导师，重新购买又要花钱，必然又是一番和导师的讨价还价。想到这些，小天开始失眠，开始急躁，饮食减少，人变得憔悴，努力地尝试各种方法解决目前的困境。在与试剂商沟通协商下，退回产品，追回部分试剂钱。导师发现了小天的异样，在实验室，导师当天当着大家的面狠狠地批评了一通，言辞难听。那一刻，小天对这个导师的印象彻底改变，老师教授那种正面的形象彻底在心目中坍塌。第一次，小天来上海留下的眼泪，感受现实的残酷，这里并不是象牙塔，是内心挣扎和痛苦的地方。在小丽和阿兰的热心帮助下，以及董师兄和杨师姐的帮助下，小天一步步走出困境。恰逢又到了暑假，利用假期好好休整。待在家里期间，老妈明显感受到小天的消瘦和憔悴，但不知道为何，总以为自己儿子在上海那样的大城市读书肯定还不错。经过此次，小天好像一下长大了很多，遇到问题不再慌张，内心变得越加平和，这就是成长。不幸运的是，在二年级下学期，实验再一次出现了问题，上次是子弹出问题，这次是枪，问题更严重，辛苦了大半年的劳动结果再次成为泡影，可问题出现时，小天变得更加从容淡定，问题也很快有了解决的方法。

成长需要经历，小天感谢那段黑暗的时光，提高了自己抗压能力，心态变得更平和，对自己更有信心，相信困难是暂时的，总会解决的。

十、当家做主

来实验室时，一直听说有个小陈老师。个头不高，留短发，给人精炼强干的印象。与她相熟的那些师兄姐唤她姐，而这些新来的尊称她为老师。足见，她在这里地位不一般，除了导师，整个实验中心的管理就由她打理。那时小天才知道，这里的传统就是能力强的人当家主持。初次见到，只是认为长几届的师姐。在与导师邮件往来中，多次提到小陈老师，有什么问题和小陈老师联系。因此她的地位一下子提升到较高的层次。据传，她是导师的得意弟子，是一手培养出来，能力绝对杠杠的。在后面与她的接触中，工作能力确实不错。在导师出国一年中，她是整个实验的管理者。可惜，半年后，她居然离开这里，这让小天没有想到，因为小天认为这是一份不错的差事。能力强者走了，空出的大管家位置需要有人来接手。在这批新人，自然还不能够有号召力，所以只能是高一届的接棒。成为实验室的管理者，被导师选中，那是件光荣的事，代表着能力和权力。什么事情，导师安排你来，频繁来往，掌握更多内幕小道消息，下面的这些人对你都是仰望。导师的助手，得意弟子等标签会附体。在补助上，也会比一般人多点。小天就希望下一届自己可以成为那样。

实验室一直都是女多男少，阴盛阳衰，每届管理接班者都是女生。起码在小天上面几届都是女生，不过人家工作能力，协调能力确实厉害。只是到了小天这届，虽然男少女多的局面没有任何改观，但是权力的核心开始发生变化。二年级，小天终于梦以成真，开始接管整个实验室的管理，与导师接触更多，了解到的讯息更多。喝酒陪同客人，安排会议场所，接待参观客人，杂事越来越多，补助变多，属于自己科研的时间变少。链接导师和学生，上通下达，夹在中间，有时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女生多，就会结成女生一个群体，男生人少，只有团结下面的师弟。因为这样，有时分配任务，就会出现尴尬一刻，多干活成了男生应该的事情。自小天坐上这个位置，还要讨好本届的女生，因为她们不好说话，师妹碍于师兄的脸面，只能服从。辛亏有了几个师弟一起帮助，才能完成导师布置的任务。在小天的任期里，做的最大一件事情就是实验室的改造任务。在历届中，这算得上是个大工程，找人询价，实验室搬迁动工，办公桌椅购置安装，小天全程主管，算得上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为当下及后来者创造了好的实验环境。

从小学到现在，小天做最大的官也就是组长，收收作业，那还是小学一年级，后面就和管理无缘。上面几届，能力很强，做过学生会主席，身居要职。可小天一路踉踉跄跄地完成了自己任期，既是挑战也是锻炼。之后，小天觉得做人不能太小看自己，还是要抬头挺胸大步踏出，活出自信。这是从中得到的经历感悟，成长的意义是你知道自己的能力，但不盲目去害怕没有接触过的新事物。

十一、大师兄的做派

大师兄姓董，做事风格高调，为人圆滑老道。在同届实验室的人看来，做事不甚靠谱，常常会为大家带来一点小麻烦，不特受大家欢迎。上海本地人，处事张扬高调，自信满满。人聪明灵活，能言善辩，嘴巴甜，爱和人打交道。因为这些优点，虽不受同门待见，但深受老师喜欢。小天和大师兄隔了两届，刚入学时，他已经在写论文投稿，准备毕业事宜。中间一届也是师兄，但是这两位就不怎么来电，相交甚少。小天的到来，终于让他看到了希望，可以有个说话的。刚来到上海，是他带小天住在他宿舍，自然两人要较其他人熟些。何况，小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他，问东问西，请教这，请教那。在他眼里，这个小师弟勤奋好学，还不错。每周他会叫上小天一起去水果市场买点水果，叫上小天一起去体育馆打上1小时羽毛球。有时一起吃饭，想要去打个牙祭，他掏钱。他帮助小天较多，喜欢讲一些导师的事情，喜欢来个评头品足。临近毕业找工作，又是给小天灌输面试技巧，顺便考察一下反应。刚来，小天这届就是最小的，自然是新手易受到老手的庇护。大师兄在吃喝玩乐，交友泡妞等事上在行也乐此不疲。快临近毕业，在学校组织的相亲会上，认识了一个小一届的女生。看得出，大师兄比较喜欢她，想为她做更浪漫的事。记得5月20号那天，他还打算在实验室摆上红蜡烛送玫瑰花，还专门量了地方大小，最后发现不合适就此作罢。小天见过这位女生，去新校区参加老师的宣讲会，一起吃过饭，感觉女生不错。后来他俩没有在一起，那位女生看上他们同一届的另一个男生。大师兄很生气，总是在小天面前讲这个男生不怎么的，可能是情敌相见分为眼红吧。大师兄毕业时遇到了一点小挫折，因为英文文章还没有顺利接受，就不能够顺利拿到学位证，意味着找好的工作去报到时没有学位证书，很可能就黄掉了。因为这事，他和导师讨价还价，甚至动用了舅舅这位大人物。小天第一次见到他在自己面前大哭流泪，可能真的是内心委屈了。原来发现平时大大咧咧，看似做事不怎么上心风格的师兄，遇到事时也是如此脆弱，加深了对大师兄另一面的认识。结果还不错，文章后来陆续发表，学位证顺利拿到，工作单位顺利落定，完美收官。

现在他们联系比较少了，可能小天偏宅，不太愿意去和这些老友走动走动。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小天心里一直留着那份感激，对大师兄的感激之情一直留存着，等待将来可以回报一下。

十二、苦尽甘来

毕业季，春之将至，炎夏未来，最是好时节。三年级一开学已是春，过完新年，大家各有期待，满怀斗志。经过上半年秋季招聘会的奔波，大家面试一轮又一轮，有被秒杀的不甘和痛楚，也有对答如流，一脸春风的得意。穿西装打领带，做简历走会场，大家终于找到自认为满意的东家。小天亦如此，在上半年落好单位，签订三方协议后，找工作这件事也是告一段落。唯一不定的是文章的投稿情况，算是运气好，杂志社重新给了一次投稿机会，就在春节期间，杂志反馈消息，需要修一修。经过半个月的辛苦仔细修改，文章终于再次投了出去。结果很快就被接收，导师也是激动万分，特意跑过来拍拍小天的肩膀，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可以有这本事。在后续的几个月，小天的心才是松弛的，这是三年来活得最轻松的时刻。三四月写毕业论文，修改定稿，内审外审，五月答辩，拍照吃饭，好不热闹。这一切都忙完了，开始收拾行李，整理行李，又要开始另一段旅程。六月二十二号，拿到毕业证学位证。在这个班级中，小天是为数不多的顺利拿到学位证。那一刻，内心不能平静，来之不易，吃了些苦，内心有点苦，可面对这个证书时，一切又觉得值得，倍感它的重量。

这里的三年学习，上海的三年生活，这三年胜过在其他地方的成长。这三年，心理更成熟，更觉得生活不易，只有奋力前行才可能结局完美。这三年的意义，不单是见识了上海的繁荣，了解了这个城市，也是锤炼了自己的内心。这个选择没有错，这是小天从来没有怀疑的一个决定。在刚来这个城市时，懵懂好奇，见识认识局限，遇到难题时的脆弱无措，到现在的冷静平和，专业技能的积累为工作储备了基础。尽管如此，可小天觉得自己变化不特别大，存在的缺点依然存在，展现自己能力时依然信心不足。导师看人准，在答辩完后，送给他几句话：自信，结果导向。从内心，小天认同这样的观念价值。所有付出的辛苦都会有所收获，或多或少，这样的价值取向印刻在小天脑海里。

十三、奔波劳累

刚迈进研三，进入金九银十的宣讲会黄金时间。教学楼，大礼堂，一排排蛇形长队在表明今晚这家公司来头不小，很有吸引力。那一刻，小天觉得找工作的脚步越来越近，这场战争正在开始，大家都在储备枪弹，为找到满意的工作奋力一搏。小天自我评价是个后知后觉的人，有的事情比别人慢一拍，比如对象这事。在同届女生的渲染下，自动加入蛇形队伍，开始了找工作这事。西装西裤、皮鞋领带，职业装照，简历制作都准备起来。随着简历一张张投递出去，有意向的面试也一家家飞来。有葛兰素史克这样的医药销售代表职位，群面激烈地表现自己。有一大早起来坐公交和地铁去金山面试，来回都要四小时。也有去杭州面试。跑各高校的招聘专场，跑市人力资源组织的专场。从9月开始到12月底，看看手头上的拿到的offer寥寥无几。那种落差，一下子加深了对自己的认识，普通平凡人。身体上的劳累，舟马劳顿的疲劳都不是摧毁人的，而面试场上的失败才是击溃内心坚强的利剑。被pass，没有收到offer邀请，那种无奈和失落。兜兜转转，最终有家公司提供了工作机会，找工作这场战争到此结束。

在那家公司给offer那刻时，内心喜极而泣，跟家里打了电话，终于觉得自己可行了一把。生活是苦的，大部份是苦的，只有在某一刻才是开心，发至内心的欣喜。从来没有感觉人生像开了外挂，一路畅行，走来磕磕碰碰，有能成的，也有事与愿违的。痛苦、落寞、高兴、彷徨，一样没有落过。这就是成长，这就是生活，或许还没有拼尽全力去争取想要的东西。

十四、分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佛晓柳笛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送别。一首送别回荡在326的宿舍，实验室办公室已经整理一空，宿舍里的行李已经寄往公司宿舍。周末就将前往浦东新区，下周一开始上班。即将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校园步入职场。去往南站的路上，遇到熟识的校友，大家寒暄，互问彼此情况。各奔东西，终究要散场，一路伴你前行的只有自己。宿舍四人各有归属，阿明留校半年后答辩，小江去药企工作，但住在学校，阿伟跟小天一样，公司提供住宿。后面又一场新的挑战困苦落来，四个年轻毕业生又将面对人生难。

结束

蚕吐丝做茧，辛苦劳作，终于织成一只茧。若不破茧，必死无疑。既是如此，为何作茧自缚，自寻死路。其实不是，蚕做茧必然会破茧，在它的基因里就深埋着破茧的程序。作茧是苦，是为了成就飞蛾化身提供安全庇所。这几年经历何尝不是作茧，只为将来更好生活提供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