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逛了个青楼,结果同行的王公子居然看上了我,还非要让我给他做妾。更令我羞耻的是,他明明知道,我,刘二,可是个纯爷们儿!我只是逛了个青楼,结果同行的王公子居然看上了我,还非要让我给他做妾。更令我羞耻的是,他明明知道,我,刘二,可是个纯爷们儿!
1.
我坐在一顶小轿里,街道上面锣鼓喧天,而我身上还穿着粉红色的新服,嘴里塞着一块红布。娘了个腿的,我不从他,他居然给我绑了!
我动弹不得,就这青天白日里,被他的人抬到了王家府邸。在这一路上,我还听到外面百姓小声的议论:“王公子对这妾室如此偏爱,放在这柳州城里,怕也是头一份吧!这女子真是好福气,能被如此郑重地对待,做妾能做到这份上,也是值了……”
受制于人的我此刻却我只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问他: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我只是昨日贪乐,约着他一起逛了一下青楼,就算我行事荒唐,我觉得也罪不至此。
昨日子夜跟跟他一起打道回府,他突然跟我说他想纳我为妾,问我愿不愿意。
笑话,我堂堂刘二爷,在这柳州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纨绔子弟里的顶梁柱,他不过喝了两口马尿,就敢让我做去妾?
我自然不从。不光不从,我还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失了智,还给了他一脚。
可等我再睁眼,我就到了王家的小轿里面。
荒唐!实在荒唐!
若是我刘二坐了这粉红小轿的事传出去,我还如何在这纨绔子弟里当最纨绔的那个?届时来个人隔三差五就把这事说笑一次,我算是不用在这柳州城里混了!
可是不管我怎么想,我还是进了他王家的院子。因为是纳妾,不用拜堂,所以我直接被人抬到了他王家的后院,还被绑在床上。
2.
这该死的王三!
敢这样跟我开玩笑,等我逃脱出去了,我扒了他的皮。
不光扒了他的皮,还得让他穿上庙里尼姑的衣裳,再给我学青楼里的姑娘们跳舞。
整不死他我就不姓刘。
心里翻转了几百个念头,却还不见他来我这儿嘚瑟。
正在我觉得古怪之事,终于有人推门而入。天色已经黑透了,待他进来,我才看清楚,原来是穿了一身红衣的王三。
他进来之时我还能听到他对门口的人吩咐:“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
我在心里冷笑。呵,死东西。
快给小爷解开!
“呜呜呜呜……”心里如此想着,我却没能说出来,我这会儿嘴里还塞着布,只能在床上挣扎两下,折腾折腾我那早就麻了的胳膊。
他神色莫明,眼里却流出来让我突感惊恐的东西——情欲!
面对一个男人,他居然露出这副模样!
“呜呜呜呜呜呜……”我觉得有点不妙,挣扎得更使劲儿了。
他却没给我松开,而是轻轻摸起了我胸前的衣裳。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疯了!疯了!我我可是男人!纯爷们儿!禽兽!别拿脏手碰我!
长这么大,我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我目眦欲裂,脸上想必是一副极其狰狞的面目。就在我这剧烈挣扎之下,我终于把那一大坨布给吐了出去。
“死王三!你个王八蛋,离小爷远点!别恶心我!”
但他的反应更加让我心里没底。
仍是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深情眼神,说话间还带了些许温柔:“阿漾,别闹,我会轻点的……”
轻,轻你大爷!
3.
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必定是在吓我。
“我,我认输,王三,你赢了,事后我不报复你了,你快给我松开,给我松开……”
“刺啦——”一下,他竟扯坏了我的亵衣。
如玉指节覆上我胸前皮肤,我——不干净了!
这一刻,我发出尖锐爆鸣:“王鸿生!”
他不顾我的挣扎反抗,动作不停,居然脱掉了我的上衣,露出来我结实的身体。
下一瞬,我彻底疯狂。
他!动!嘴!他对着我腹前肌肉,居然舔了一下!
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只剩一个念头:王三疯了。他定然疯了。
我可是男子!
士可杀,不可辱。
多亏我闲时无聊喜欢约着人一起骑马猎兔,我这一个鲤鱼打挺,竟直接把绑我两条胳膊的绳子给撑断了,径直就坐了起来。
他被我吓了一跳,我动作不停,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死东西,敢如此恶心我刘耀年!
他被我掀翻在地,我趁着时间就解开脚上的绳子,对着他一个猛扑。
左勾拳,右勾拳,左勾拳,右勾拳。
“纳妾是吧?绑我是吧!你他娘的敢动老子,敢对我刘二行如此下流无耻之事,今天不揍死你我就不姓刘!”
他只还了几下手,就被我压在地上按着摩擦。
刘二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
我折腾的动静不小,门口守着的下人定然听到了动静,却不敢进来。不敢进来就算了,我还听到他们隐隐约约传来的带着八卦气息的淫邪奸笑。
这下不用想也知道这孙子原本定然是想用他那龌龊的思想折腾我。
要不是小爷身强力壮,根本不敢想象要遭受到何等奇耻大辱。
不敢进来刚好,方便我来报仇。
我对着他就是一顿揍,虽然我想,但也不能真将人就这样打死了。虽然我不怕他,但再怎么说他也是太守家的公子,我跟他打打闹闹算小辈的事,真将人弄死了我也得不了好。
打地他动弹不得再也不能反抗我了,我将床单一抽,拿着剪刀剪成布条,将这王八蛋捆个结实,才从后面的窗户翻出去。
幸好我跟他身形相近,才能随手在他房里找件衣裳穿上,不然就这样出去怕是得丢好大个脸。
4.
以前我没事儿喜欢上树翻墙,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这王家我也来了数次,小花园里有一面墙上有个狗洞,是他们专门给王太守的爱犬留的,平日里这里没人会去注意,如今这地方必须得为我所用一次。
好在现在是夜里,钻出去后街上没一个人,不然我刘二颜面何存!
踩着夜色回府的路上,我越想越气不过。他王家是太守不假,我刘家也是正经的都尉,他居然敢这样对我?
我跟他也算是正经的狐朋狗友,素日里吃喝玩乐哪次不是一道去消遣,就算比不得什么君子之交,那也算是铁杆子的酒肉兄弟,他居然这样对我?
他平日里对那些小倌下手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若给不出个交代,我就让我爹打上王家,找王太守理论一番。
想着如何报我受这奇耻大辱的仇,我径直进入府里,一脚踏过垂花门。
“孽畜!还知道回来!”一只靴子擦着我的发丝就飞了过去。
幸好我下意识歪头一躲,要不然那靴子定然能砸我脸上。
我爹穿着一只鞋,提着竹条就要过来抽我,旁边坐在椅子上的我娘丝毫没有想为我求情的打算,反而还嘱咐他一句:“往腿上打,腿伤了他就跑不了了。”
若是往日里,我肯定要扭头就跑。
但今日不同,王家那事更要紧。
我这心里委屈得不行,往地上一跪,就磕了个头,憋屈到我一个大男人都想落泪的程度:“爹!娘!我受了大委屈了!”
“你委屈,你委屈你老子我还委屈呢!我让你委屈,让你委屈!”
话音未落之事竹条就甩到了我背上,硬生生让我挨了四五下。
“停手,停手!”我娘看我不躲,终于察觉事态不对,夺过了我爹的竹条,没好气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心一横,这脸面是彻底不要了。
“那个王三,他居然绑我做妾!”
“胡说八道!做妾,我让你做妾!我让你做妾!到现在还胡乱攀扯……”我爹一脚踹在我的肩膀上,差点给我踹倒。
他下脚可真狠。
反正已经没了脸皮,我索性一股脑全给他说了。
“今日街上王家敲锣打鼓纳了房妾室,就是我!”
一瞬间,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我娘瞪大了眼睛看我,我爹则是哆嗦着手骂我。
“混账东西!荒唐!如此荒唐!放着好好的刘家二公子不当,跑去跟人玩这种荒唐的把戏!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我爹抄着竹条就又要往我身上抽。
不管我怎么解释,最后还是结结实实挨了顿揍。
5.
一直到了后半夜,我揉着肩膀站在屋里,我爹娘分坐两旁。
“王三公子行事当真如此荒唐?”
“对啊,爹,娘,如此大辱,你们可要为我报仇!”
我爹一巴掌拍向桌子,桌上的陶瓷杯子都被振得晃了几晃。
“好一个王鸿生!仗着他老子敢如此胡作非为,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我连连点头。
“就是,爹,那王三如此嚣张,简直不把咱们家放在眼里!”
见我爹有了主意,我娘看我的眼神再次充满了嫌弃:“再怎么说也是咱们都尉家的公子,居然被那小人用两杯酒就放倒了,也不嫌丢人!”
明明是那厮偷袭!
想不到我刘耀年一世英名,居然就在这瘪犊子的手上。
亏我还当他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想到此处,我心里更恨王三。
“是王三偷袭我!他让人拿了沾着迷药的帕子捂我口鼻,我才着了道,若不然我怎么会被他掳走!”
“若不是你又出去鬼混,能有这等祸事?”
我不过是听听曲儿喝喝酒,我有什么错?
不过眼看我娘似是又有发作的架势,我还是很识相地噤了声。
“行了,时间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明日让我去看看他王家有什么能耐,敢如此嚣张。”
我着实累的慌。
先前从王家跑出来的时候一路上提心吊胆,如今终于能让我放松下来。
我爹找上太守府里时,我还未睡醒。
待我醒来收拾妥当,已经是下午,正好下人也带来了消息。
只听得青石说道:“老爷去太守府上跟太守大人在书房大吵了一架,太守大人将王三公子捆了过去,罚了二十杖,然后又把人关到了祠堂,不知道后面老爷跟太守大人又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还是冷着脸。”
被揍了吧?活该。
同是男子,居然敢觊觎小爷我的美貌,就跪跪祠堂打打板子,着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不过就凭他那娇生惯养的身子不躺个十天半月的怕是也下不来床,勉强算是让我出了口恶气。
“去,把王三儿在城西那外室的事给我宣扬宣扬,务必把消息传到宋小姐那边。”
王家与宋家正在议亲,看我不给他搅得热热闹闹的。
“是。”
青石作势要退出去,我却又想起来一事。
“回来!”
“公子?”
“王三儿刚纳那妾室,现在外面怎么传的?”
青石一脸莫名其妙。
“王三公子昨日大张旗鼓纳妾,可谓是给足了那女子排场,可惜那女子福薄,昨日夜里就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这下我倒是纳闷儿了。
大张旗鼓整这么一出,吃力不讨好啊!
“是,今天一大早就已经把人下葬了。”
难不成转这一大圈,就为了得罪得罪我爹?
着实古怪。
“去吧。”
“是。”
待他退到门口,我又再想起了一件事。
“等下!你去打听打听……阿漾是何人?”
“阿样?”
“对,打听清楚点。”
“是,少爷。”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我实在想不通。王三脑子被驴踢了?神经兮兮绑了我去,如今结束的也草率,他图什么?
6.
想不清楚,我索性去找了我爹。
“爹,我听说您今日跟太守闹了一场?”
我爹余气未消,单手握拳狠狠往桌上一锤:“哼!姓王的简直欺人太甚!王渊那老东西要护着王鸿生就罢了,居然敢大言不惭说我刘家气数将近!若不是顾及近来城里事多,老子掀了他那房顶!”
我捕捉到关键信息:“气数将近?”
“胡言乱语,简直可笑!”
胡扯也不是这样胡扯的。
我刘家虽称不上什么顶高的门第,但好歹我姑姑也是宫里的淑妃,我大伯也在户部任职,差不多也算得上一派欣欣向荣之向,怎么可能突然垮台?
听闻前些日子王大人因小妾争宠被打破了头,仔细想来定然是他还没治好。
话虽如此,我还是暗自警醒,等会儿得派人再去探探消息,如此才能安心。
我爹向来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主,为了不被殃及池鱼,我走的很干脆。
看我不使它个三五十两银子,好好给王三安排些伺候。
我带着青石出了府,来到荷花街,拐进了路中间的小巷子,走到第三家。
我抬了抬下巴:「去,给爷敲门。」
「公……公子,被夫人知道了,您估计又要挨打……」
「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听到这话我就不乐意了,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他倒是精得很,身子往前边一避,我也堪堪刚挨到他的衣裳,还差点让我自己站不稳脚。
「去就去,公子您凶什么……」
这副小媳妇儿样让我脚更氧了。
他明明是我的小厮,整日整日跟着我却没学到一丝本公子的风范,丢人,真是丢人。
只见他「咚咚咚」三下,里面就开了门。
「啊,原来是刘公子。刘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开门的是马勇。
这院子住的是马家的五兄弟,平日里最擅长在赌场里下套和套人麻袋,要不然就是到处打探消息,凭着这些本事养活自己。
到了正堂,我坐在左侧问他:「小爷这次给你们一个大生意,接不接?」
马勇眼冒精光。
「敢问公子,这生意是……?」
我解下腰间的荷包,拿出银票往桌上一拍。
「一百两,给我好好儿伺候伺候王三儿!」
虽然平日里我一个月才五两的月例银子,但能给那孙子揍几顿,两百两我也能拿。
「公子所说的可是太守府三公子?」
这次不用我说,青石已经替我回了话。
「别的谁公子还能值一百两?」
「公子,这事可不好办……」
「接不接?」
马勇看似犹豫,不过一瞬就点头咬牙:「接!」
7.
这才对嘛。
俗话说有钱不赚王八蛋,当真不假。
想当年王四拿着四十两过来,他们就敢套我麻袋,如今一百两能不心动才怪。
「这几日估计他不会出门,你们盯着些,等他出来就动手。」
「是,是,刘公子放心,我等知道该怎么做。」
事情办妥了,我也不再想这些。
时间还早,带着青石去楚湘馆听听曲儿,必能给我这一身晦气去掉。
特别是若琳姑娘那曲《盼君兰》,实在让人一日不听如隔三年。
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刘耀年重出江湖。
听听曲儿逗逗鸟,这才叫生活。
转眼就过了是十来天。
王三儿终于出了门。
从柜子里摸出来一身夜行衣,这次去燕春楼小爷不走大门,直接翻墙。
爬到王三常年在这儿定的房间的屋顶,刚掀开瓦片就是辣眼的一幕。
“公子,您可是好久没来看奴家了~”
“哎呦,心肝儿,可想死我了,来,公子摸摸……”
十多日不见,还是那副下流的嘴脸。
从腰里摸出来两颗石子,往下一弹,一下晕俩。
这可是我爹交给我保命的绝招,如今用在这里,真便宜他了。
有仇不报王八蛋。
顺着房檐往下爬,一个翻身就从窗户进了屋子。
一无身材,二无长相,这白花花的身子果然辣眼。
随便拿了外袍给他包着,扛上人就从窗户又翻出去。
我倒是想让他光着,但好歹他爹也是个太守,等我把他藏着掖着的底气翻出来,才好下手。
扛着他来了在城东的小院里,应冬和应秋一早就在这儿候着,他两人合力把王三往麻袋里一丢,绑结实了口,我拿着一瓢水就泼了上去。
呵,刘二爷就这么记仇。
“嗯……怎么回事?放开我!你们是谁?快放了我!我可是太守府的公子……”
我淡淡看了应秋一眼,他心领神会,一脚就踹在了麻袋上。
“老实点!”
“啊——大胆!等本公子出去了,定要你狗命——”
这次不用我做什么,应冬一脚就踢了上去。
“呸!老实点!什么公不公子到的,再乱叫老子弄死你!”
“诶呦!轻点,好汉,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应冬又是一脚。
这下王三总算长了记性,哼哼两下,没敢再吭声。
“现在小爷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你答,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好汉饶命……”
就这胆子,还敢干这事?
想不到这王三平日里人模狗样的,遇到事了居然这么孬种。
8.
我点头,应冬开始发问。
“我问你,你那日纳的小妾是不是燕春楼的柳娘?”
“不是!不是啊好汉,您冤枉我了,我与柳娘交情不深,怎么会纳……”
应秋立刻又是一脚。
“我让你撒谎!”
“哎呦……哎呦,好汉,好汉饶命,我真没娶柳娘啊好汉!我若撒谎,天打雷劈!”
应冬追着问他:“真不是柳娘?”
“我怎么可能娶柳娘,真不是啊……”
“那是谁?”
“是,是城东头姓陆的那家买豆腐的人家的小女儿。”
应冬拿了旁边的棍子,一棍子打上去:“我让你撒谎!”
“啊——!”应冬这下用得有六七分力气,打得他跟杀猪一样叫唤,“我说!我说!那人是刘家的二公子刘耀年!”
听着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想来这下是真打疼了他。
“放屁!”
应秋下手一点不手软,一连踹了两脚。
“你敢让刘二公子给你当妾?我呸!敢玩老子,看我不弄死你!”
“好汉!好汉别打,好汉别打!您听我解释!那人真是刘耀年,我让人给他下了点东西弄晕了,然后绑到了轿子里面!您信我,我不敢骗您的啊……”
瞅着王三儿被吓得不轻,我递了眼神过去,阻止应冬刚伸出去的脚。
这人还得还回去呢,可别真打坏了。
应冬收了脚,嘴上却不含糊,恶声恶气问他:“我呸!你说谎话都不打草稿!偷偷害了柳娘性命不说,还敢拿刘二公子扯大旗?”
“就是,刘家手里可是有咱们这里一半的兵权,你敢惹他家?”
“诶呦,好汉,好汉听我解释,那人真是刘二,他刘家虽然有兵权,但他们底气已经没了……”
说到这里王鸿生突然没了声音。
我心中一凛,才发现事情好像真不简单。
原以为王家跟我爹说的只是两句狠话,但他这煞有其事的样子,倒是让我心生警惕。
应秋顺着他的话问:“底气?什么意思?”
这次王鸿生却不接话。
“娘了个腿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应冬拿着棍子就往他身上砸,但这次一连打了四五下王三却死活不往下说,只“哎呦哎呦”叫着饶命。
看来这样是问不出什么了。
只是这样放他回去我于心不安,不知道他憋着什么坏准备对付我们,看样子还像是是关乎我刘家安危的大事。
思忖片刻,我有了决定。
“去,把他带到五里沟的庄子里关着,别走漏了风声。”
“是,公子。”
一般我说什么他们俩就做什么,向来不会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想到我那计划,我得赶紧回家里跟我爹商量了,才好继续实行。
“回府!”
9.
不用多做准备,已经有人递了干净的衣裳过来,略微休整,就一个人出了门。
王三这里绝对有事,不把他嘴撬开我心里不踏实。
我有个想法,不过先得趁着晚上回去跟我爹娘商量商量才好行事。
刚走到后门,就见到俩人偷偷摸摸准备去哪里。
“站住!你们去哪?”
“见过公子,是大人让我二人外出办事。”
办事?
办王三吗?
就知道我爹和我是一个心思。
我冲着他俩摆手。
“我已经办妥了,你们回去吧,我去跟我爹说。”
现在再去王家,露了踪迹,岂不坏我大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等会儿我就跟我爹说,不信你们明日只管去问我爹,放心,出了事我担着。”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拐了回去。
“是,少爷。”
这还差不多。
我找到我爹时他还在书房里。
当官就这点不好,一动不动就要熬到深更半夜才能休息,哪有我刘二爷自在?
“爹,出事了!”
我把今晚这事仔细跟他说了一遍,才说出我的顾虑。
“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点什么消息,不把他这话掏出来我心里不踏实。”
我爹也是如此。
所以我父子二人一合计,决定演出大戏——明日一早,刘家二公子和王家三公子遇袭的消息必然会被放出去。
至于到时候该怎么回来,等我把王三儿嘴里的东西撬出来,自然就知道了。
若只有他王家的人丢了,那第一个被找上门的就是我爹。如今我与王三一同失踪,纵使他怀疑什么,也不能对我爹下手。
趁着夜色,我带着青石从应冬他们出城的密道里走,天亮之前必然能到五里沟那边,届时再好好审他一审。
柳州城炸开了锅。
据说王家三少爷王鸿生昨夜里在燕春楼里被贼人悄无声息地掳走了,一直到天快亮时随行的奴仆才发现。
与此同时,都尉府里也传了消息,刘家二公子刘耀年昨夜在城东的醉仙楼吃了饭,回去的路上被一伙人劫走了,连带着小厮也不见了。
王太守大怒,气势汹汹找上刘家,和刘太尉闹了一通,非说刘家扣下了王鸿生,刘家也正觉得王家劫走了刘耀年,两家差点大打出手。
一直闹了一天,两家才各自冷哼一声,封了城门,又调派了大批人马去寻两位公子。
10.
离柳州城五十里的五里沟庄子上,王鸿生被我绑在藏在地下的密室里面,被蒙上了眼。
“不说是吧,看老子不剁了你的手指头!”
说罢,应秋拿了剪刀就往王鸿生的手上比划,王三感受到剪刀已经架到了指头上,被吓得不轻。
“别!别啊,好汉!爷爷,您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什么柳娘,您行行好把我放了吧……”
“放屁!”应冬一巴掌拍到他脸上,“还给老子装傻!你不说我们就剪你一根指头,再不说,就再剪一根……应秋很给面子地用了点力道,赫然已经把他划破了皮。
应冬看向我,我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王三越不说我越觉得古怪。
依着他那尿性,能憋到现在的铁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不!不要!不要啊!好汉,爷爷,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应秋松了力气,麻利地把剪子放到一边。
笑话,就算是这次壮了胆把这孙子掳走,也不敢真给他弄死弄残了啊!
我爹在城里估计能顶一个月,一个月时间一到就算什么都问不出来,也必须得给他放走。
不过就他这怂样,一天都够用了。
王三儿终于泄了气,认命地说了他瞒了许久的秘密——这秘密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王三儿是重生的。
他自称上辈子活了四十二岁,然后一朝重生到了两个月以前。
依据他的话,我姑姑这时候已经着了贵妃的道,再有一天身死消息就能传到这里,届时皇上会赏我刘家二十亩良田、二十亩水田、三百两银子以示安抚。
二皇子那个狗东西趁着这关头,打着“为淑妃报仇”的名头逼宫,还一剑捅死了三皇子,气得皇上吐血。
最后却棋差一招,被得到消息带着援军赶来的洛阳王擒了下来。
也因为这事,皇上在不久之后就撒手人寰,四皇子才五岁就坐上了龙椅,先帝遗旨,由洛阳王监国。
而我刘家,就因为那个二皇子随口扯来的借口,遭受了无妄之灾。
洛阳王也是个奇人,按着王三的说法,那是一眼就看上了我的皮囊,而为了保全家人,我,刘二爷,最终迎男而上。
阿漾,就是他给我取得名字。
11.
且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还是想不通。
“那你前段时间绑了刘家二公子是什么意思?”
在被揍了不知道几次后,王三终于没了一点反抗的念头,问什么说什么。
“我……洛阳王权势滔天,为附和王爷,京都开始盛行男风,但洛阳王对刘阿漾只新鲜了两年,就开始带着他游走于各府,我自是体验过一次,也有点念念不忘,如今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应秋和应冬面色古怪地看了看我,见我脸色发绿,连忙转了头,面上已经恢复一派严肃的样子。
“只此而已?”应冬这会儿即使拿着筷子抵着他,也把他吓得不轻。
“还……还有,若能把他送给洛阳王,那我以后飞黄腾达……”
我忍了又忍。
终究,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子弄死你个王八犊子!”
一脚踹得他头上冒着冷汗,我才平息了一点。
本事不大,所图不小。
王三听出了我的声音,顿时声音都打了颤。
“刘刘刘……刘二!我……我瞎说的,我胡言乱语……”
火气又上来了。
没忍住一巴掌给他扇晕过去,我带着应秋应冬去了外面。
“依你们看,他这话,有几分可信?”
应秋和应冬对视一眼,应秋答道:“简直……胡言乱语。”
应冬点头。
我也觉得如此。一个莫须有的梦能给他迷成这样,除了王三怕是没别人了。
只是他爹好像也当了真,由不得我不多想。
“你们把他给我看好了,我回去一趟。”
“是,公子。”
又是趁着夜色回府。
密道旁边一直有人守着,我一出现,就有人去请了我爹过来。
虽然进了城,我却不敢出这院子,万一被人看到就功亏一篑了。
我把王三的话跟我爹学了一遍,从一开始到最后我爹眉毛就没展开过。
最终,他终于说出四个字:“满口胡言!”
眼看天色将亮,我也不急于一时。
“爹,既然王三说今日有消息,那咱们不如等等,若没有便罢了,要是真有,咱们就再行筹谋。”
我爹略一沉吟,应道:“也好。白日人多眼杂,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爹。”
12.
别看我平日里招猫逗狗不干正事,但真遇到正事我还是很会躲的。
我爹还得装着满城找我,不敢多停留就离开了这里,只留了我在这小院里拉着在这儿看守的两三个人推牌九。
不过玩了大半天,我爹又匆匆地来了这边。
我心里一惊。
“应了?”
我爹脸色凝重,缓缓点头。
“那些赏赐也应了?”
“嗯。”
我惊得直接站起来。
“怎么可能?”
我爹把我按下去,自己也坐了下来,喝了口水,说话间语气沉沉:
“刚得来消息,淑妃娘娘得了急症殁了。相必他王家定是在京城有眼睛,才知道这事。”
“姑姑向来康健,怎么会——?!”
我爹立即看了看周围,才低声呵斥我:“天家之事,岂容你多嘴?”
又把怀里抱的盒子递给我,叮嘱:“这个你带好了,若是生变,这就是我刘家安身之本。”
姑姑身死,我和我爹却连悲伤都顾不上。皇上更是可笑,拿着那一丁点的东西就换了我姑姑的命。
虽然不信王三的话,但若真如他所说,半月后就是我刘家的死期。
“过几日我会带着你娘和你妹妹去庄子上巡视,你回去后给你兄长写信,让他也先避避。”
“是,爹,我记住了。”
“行了,去吧。”
回了庄子,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打开那盒子。一路上沉甸甸的,我到要看看有我刘家多少命数在内。
映入眼帘赫然是一沓银票。看样子,几十万两该是有的。在这银票的最底下是一摞地契,我估摸着我刘家的产业能带的差不多全在这儿了。
不是说君子不语怪力乱神吗?
准备的倒是周全。
我和我爹都已经信了大半。
兄长半年前去了汝州,这事写信我也说不清楚,索性就派了应秋去跟他详细说说,也好让他早做准备。
至于王三,就老老实实在这庄子上呆着吧。若是最后无事就罢了,倘若真如他所言,我刘家跑不了,他王家也别想独善其身。
我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想用我刘家来为他和他爹的前途铺路,自然得掂量掂量他这命够不够用。
王鸿生不能放,我也不能走。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找我们俩的人,就是在这庄子里我都得提防着不被人看到,更别说出去了。
只是王家那老货既然早知后事,想必我爹最近定然不好出城,说不准那姓王的都已经想好怎么插一脚来捞好处了!
13.
我不知道的是,应秋到了汝州城后,却并未找到我大哥。
他前脚进城,后脚就被人掳了去——关到了我大哥的府宅。
也是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我大哥并不在汝州。
应秋眼睁睁看着本应是我大哥的人在他面前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容貌。
原来是个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黑脸男子。
“你是何人?你把我们大公子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家主人可是柳州城的都尉家的大公子,你若敢乱来,我们大人必然不会放过你!”
一直到了王三所说事发的前几天,我爹才终于带着我娘和我妹妹出了城。随行的还有王太守家的二公子王鸿泰。
这人与王三虽是兄弟,性格却完全不同。王三虽坏,却是个没脑子没骨气的蠢物,什么坏念头都写在脸上,而这王二却不一样,那人心思深沉,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比王三毒得多。
我与他交际不多,却屡屡在旁人口中听闻他做的荒唐事,以及王家夫人为他怎么怎么兜底。
因为带着王鸿泰,我爹没来五里沟的庄子,而是去了往西三十里的姚庄。
这消息还是他派人托了庄子上的农户在进山时拐道送来的消息。
我盘算着日子,心里一日比一日焦灼。
我又问过王三几次,无论是他说的柳州城里城东角的赌坊被吴家吞了,赵家小公子在路上救了个卖身葬父的女子,还是马主簿的太太添了个女儿,城西富商何家的大姑娘跟一个穷秀才珠胎暗结生了个儿子——这些事居然都应验了。
原本只信的一分,如今已经成了八分。
若王三所言为真,难不成我刘家就要因此无妄之灾送了命,亦或是就此以后四处躲藏颠沛流离?
实在荒唐。
还有我大伯,若二皇子当真在淑妃娘娘去世之后造反,他在天子脚下定然无法脱身,我虽然派了应夏去打探消息,却没有实实在在去救他的能力。
那个什么狗屁洛阳王权势大,也不过是在我活着的时候庇佑我刘家众人,可是落到那种境地,我就算是努力苟延残喘,又有几年可活?
想得越多,我心里就越是堵得慌。
只恨我刘家势弱,又无权贵靠山,居然沦落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我把我爹给的银票地契都拿出来,让庄子上的农户按着我一家四口的尺寸裁了衣裳,然后往里面缝了银票地契,才让这里的庄头拿着衣裳去了姚庄,以“乡亲们的心意”送到了我爹手上。
届时事发,一人手里拿点银子才有底气。
我没想到做得如此隐秘也会被王二注意到。
他偷偷给他爹传信,说刘家三人不对劲,他爹就排了一队守城军来“接”我爹娘回府。
得到消息时,王家还在赶来的路上。
荒唐。
堂堂都尉,平白无故居然被他当阶下囚来对待。
不光是我爹,我亦忍不了他王家如此放肆。
当机立断,点了点跟我一起来庄子上的六十号人,抄着刀剑就往姚庄去。
若是就此回去了,即使不发生那些怪力乱神之事,我刘家也要颜面尽失,让旁人瞧了去,少不得看轻我爹。
他王家无所顾忌,我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两家只差面上撕破脸皮,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
我到之时,王太守正与我爹说话。
“刘都尉不在,城中出了不少乱子,所以本官特地来请刘大人回城,也好安抚百姓。”
14.
“放你娘的屁!”
我人还未到我爹旁边,就已经骂了出来,提着剑冷笑。
“本公子倒是听说,柳州城里好得很,倒是你王大人,究竟是来请我刘家回城,还是来抓我刘家回城,怕是才有待商榷吧?”
“刘耀年!”
王太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但震惊一下之后就马上找回了理智。他看我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我给剐了。
“好你个刘匹夫,弄走我家生儿后让你儿子躲起来,还说失踪!唱大戏唱到本官面前来了!来人,给我拿下!”
一时间王太守身后的一队人马纷纷拔了剑,但我们这边也不示弱。
这几十个人平日里都跟着我爹训练,就算不说一打五,打这些个混子还是绰绰有余。
“所有人听令,给我上!”
顿时是一片厮杀叫喊。
平日里守城的官兵只跟那些老百姓接触,用自己那两招花架子来吓唬吓唬人,哪里见过真刀真枪的阵仗?不过片刻,除了死掉的十来号人,剩下的已经被人围在了一起。
我爹笑眯眯看向他,也不再装那些表面上的客气。
“王大人,看来您带来的人不太行啊?”
王太守却不见慌乱,冷哼一声,再一挥手,只见从远处已经到了人小腿高的麦田里冲出来百来号人,看着比那些酒囊饭袋要强上不少。
“哼,既然本官诚心相请刘大人不愿,那就只好用点别的手段了!”
我心下一惊。
送消息的人并未说过除了那些官兵之外,王太守还带了其他的人。
况且看这架势,怕是他们早有准备了。
我爹脸色也沉了下去,看向王二的目光充满了不善:“王二公子好手段,居然连本官也瞒过去了。”
只见王二笑着拱手:“多谢刘大人赞誉,些许谋略,不值一提。”
怕是要拼一把了。
我带来的人折损不多,我爹在庄子上也有几十号人,与他王家还有一战之力。
剑拔弩张之时,却见远处一行人骑着快马,为首之人身着宫服,看着像是个内官。
这下我们的脸上才是真凝重了起来。
离王三所说的日子还有两日,所以今日我和我爹虽然头疼王家,却不至于失了分寸。
可现在……
我和我爹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绝。
“圣旨到——柳州城刘都尉接旨——”
尖细的声音传来,我娘此刻已经闭上了眼。
“臣刘胡业接旨。”
“敕曰:柳州城都尉刘胡业,长子汝州功曹刘耀宗,德厚流光,襟怀坦白,慧心巧思,于国之事悉心竭力,朕心慰之,特封长都候,赐居长都候府。其父刘胡业,敦厚忠实,擢为礼部郎中,其母吴氏,赐三品淑人。钦此。”
我原本已经时刻准备握剑,这一通话下来让所有人愣在了原地。
我全家都升官了?
我爹也一脸呆滞,来传旨的内官见他不动,又出声提醒:“刘大人,还不接旨?”
“臣刘胡业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内官笑呵呵把圣旨递给我爹,我娘反应快一点,从袖子里拿了荷包出来一股脑塞了过去。
“多谢公公,公公辛苦了。”
那内官也不推辞,笑呵呵说道:“多谢淑人。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敢问公公,皇上为何突然提拔本官?”
“刘大人,您生了个好儿子啊。等来日上了京城,咱们打交道的地方还多呢。”
15.
王太守已然傻了眼,虽然在手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却是两腿发软,不敢说话。
在这关头,我们自然不会揪着他去计较,还是宫里来人更为要紧。
“公公一路上舟车劳顿,不如到寒舍稍作休整,明日再让本官好好为公公接风洗尘?”
“有劳大人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城,除了京城里来的那几位,怕是没一个不迷糊的。
到了城里,我爹又对着王太守道:“太守大人慢走。”
王太守终于没了嚣张的姿态。
又因为有内官在,甚至连王三都不敢再问。
“不敢当,不敢当,今日多有打扰,刘大人好好休息。”
看他离开,那内官似是感慨:“柳州城的官员也该换几个了。”
想不到白日还在恨我刘家无权,如今居然成了侯爵。
直到次日昭告天下的告示一贴,我们才明白了原由。
二皇子反了。
告示上所说,洛阳王起兵谋反,还杀了三皇子,气得先帝吐血,多亏二皇子带兵及时赶到,才平反了战乱,先帝弥留之际传位于二皇子,诛了洛阳王满门。
而我兄长,就是在这场动乱里获得了从龙之功。
说起来,应秋给他送去消息,按理来说早该有信件传来,却至今不曾得到什么音讯,怕是与此有关。
罢了,反正我刘家保住了,我一个纨绔管那些做甚?
以他的身手,自保总不成问题。
派了应冬明日就过去打探消息,我也不再想这事。
那内官第二日就离开了。
离开第三日,王家贪污受贿、草菅人命、走私盐铁的消息传来,全家被下了大狱,流放岭南。
我还未来得及王三送过来,却听说好好的人莫名其妙死在了庄子上。
平日里一日三餐有人给他喂饭,瞧着精神也不错,不过是一个下午没见,人居然没了气。
再后来我们虽我爹去往京城,又在路上听说王家在流放的途中遭了山匪,都没了。
我有些感慨,我爹却冷嗤:“不过是乱臣贼子的走狗罢了。”
16.
来到京城,我们住进了我大哥的候府。
让我意外的是,居然在此遇到了应冬和应秋。
这两天我还在想两人没来信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如今终于放心了。
我问我大哥为何突然立下这么大的功劳。
我大哥笑得意味深长:“多亏你让应秋送来的消息,才皇上避开了祸事。”
原来我大哥早已不在汝州,二皇子派了人在那边顶替他,他在京城作为幕僚为二皇子谋划。
我知兄长聪慧过人,却没想到他居然早早攀上了二皇子的大船。
如此说来,二皇子谋反失败,我刘家如此下场倒是算不得无妄之灾。
“洛阳王凶残,若非皇上圣明,怕是以后这江山究竟是洛阳王的,还是别人的,都犹未可知。”
想到王三所言,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二皇子能被兄长忠心对待,定然品行不差,与那厮相比,还是二皇子好。
至少不用满山摘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