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的青春不再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那些铁和血的回忆。
当你的青春不再,你是否愿意去承担那些本应属于青春的梦想和回忆,那些鲜活的面孔,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即使你再不敢想起他们,即使一想起心就会痛到极点,可泛滥成灾的记忆还是伤得他措手不及,于是,渴望疼痛,也许只有痛过之后,伤才会痊愈。
庄焱,我深埋心中的神话。新兵入伍,傲气十足,不可一世的他给班长老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训练场上,他出类拔萃,一鸣惊人,赢得苗连的青睐;愈战愈勇,百炼成钢,他与狗头老高结下深厚的情谊。严格的军纪,残酷地训练,灌输着不怕死的思想,军队以它特殊的方式,将这个原本桀骜不驯,天马行空十八岁青年打磨得棱角分明。
侠骨柔情,赤胆衷肠,他确是重情重义之人。
实战演习,陈排不幸脚伤,小庄屡次要求背他前进,尽管陈排以执行任务为要,拒绝救助。小庄仍在坚持;边境缉毒,小庄潜入毒枭,想摸清底细,狡诈凶狠的贩毒头目让小庄亲手干掉苗连,以此证明他的忠诚。忠于祖国,忠于狼牙,小庄朝这个曾经对待自己像亲儿子一样的男人开了一枪,那一晚,他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人,在不得已的时候,往往会狠心割掉一些原本无法舍弃的情感,这真是世间最残忍的一课。
没有经历过,便无法体会到某些词的含义,譬如,同生共死。真的,很羡慕小庄,他有这么一群可以生死与共的兄弟。人若如此,夫复何求?从菜鸟A队到中国陆军特种部队孤狼B组,摸爬滚打,枪林弹雨。在望不到尽头遍地乱石的山路负重奔跑,浸在泥水混合的方坑中格斗翻腾,在埋伏重重的密林中谨慎穿行。冲杀在每次战斗的第一线,就像庄焱自己说的:我们,干什么都在一起,慢慢的,像是成了一个整体,谁也离不开谁。强子、老炮、两个欢喜冤家鸵鸟和卫生员,不时给单调的军营生活增添欢乐。兄弟们曾一起扛着“狼头”哭过,笑过,战斗过。并誓言不能共生,但求同死,豪情万丈,肝胆相照,这种纯粹的兄弟情足以浩浩荡荡穿越整个青春,明媚一生。
自始至终,还有一个笑起来很好看,有着一双深情的大眼睛的姑娘,她指引了小庄的青春,替他编织了一个七彩的梦,无论在天上,山里,水中,小庄都是靠着对她的思念挺过来的。他可以为她杀进特种部队,成长为铁铮铮的硬汉;她亦可以忍受严酷的训练进入缉毒卫生队,只为守在他身边,如果他需要,她将不顾一切。
如果这是梦,就永远不要醒来,可惜梦终究是醒了,人也该散了。
小庄抱着小影用力地摇晃,声嘶力竭地哭喊,身后,是一大朵殷红的花绚烂地盛开,似乎昭示着,年轻的生命和他们的爱情一样,应如此怒放。忘不了的,还有那双闭不上的大眼睛,再透露不出一丁点情感。才发觉,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这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13年后再回忆起来,伴随着最后一颗子弹失去的所有,内心依旧波涛汹涌,原来很多试图忘却的曾经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淡褪,因为经历一次,已是永生难忘。
他的中国陆军,狼牙特种部队,狗头老高,026仓库,还有他最爱的小影,都随着这最后一颗子弹,化为了过眼云烟。再见,这些曾经他视为整个生命的全部,统统被冰冷的现实抹掉,成为一张重新涂抹的白纸,只有在夜阑人静时,思念和悔恨才会一点点漫过心头,将它填满。
也许,一道刻在心底的伤永远也无法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