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晴
生活需要仪式感。
如果我再不动笔,马上就不是新年第一天了。咪蒙说:“因为我们有整数强迫症。”对整数强迫症而言,1月1日简直完美。忘记想忘记的,记住想记住的。而我记住它的方法,就是写下来。
很多年以后,对今天的回忆,也许不是面对电脑用奋斗跨年、迎接2016的傲娇,不是带着干涩和血丝的双眼,不是一天没有出门、刚刚才吃完2016第一顿饭、居然还有饺子的满足,不是还没来得及写去年总结和新年规划的遗憾,更不会是洋溢在脸上的新年快乐。
那是什么?
是眼泪。
(一)
被任务追赶的滋味真不好受,品尝过,所以才会更加珍惜现在,珍惜手里的一分一秒,珍惜写字的时刻。前天才告诉我年前必须完成任务,一上午四个电话催着,于是只得放弃一切,甚至睡眠。到现在,两天一共睡了八个小时,每天只吃一顿饭。说得这么惨兮兮,不为博什么别人口中廉价的同情和怜悯,只是告诉未来的自己,我曾经为了某个目标,也够拼的。
前几天,朋友圈里流行一项测试“你在哪儿跨年”,他们晒的地点五花八门,自习室、寝室床上都是好的,居然还有在马桶上的,这2015过得有多糟心。我的结果很合心意,在世贸天阶。然而,事实上,最终,很显然,我在寝室自习!(求心理阴影面积)
然而(再一次然而),延迟三个小时完成任务之后,点击邮件发送,手竟然舍不得松开鼠标(这里应该有慢镜头)。支撑我一天的那只苹果依然带给我满满的饱腹感,我应该睡他个昏天暗地,吃他个暗地昏天,然而(第三次),我居然不争气地想哭。我真没有多惨,我就是想哭,为我没睡的觉,为我没吃的饭,为我没有休息的眼,为我没有满足的胃,为我没有放弃的手,为我没有完成的浪漫,为窗外依然没有放晴的天。
当你想哭的时候,摸着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我是男孩子,要坚强。”
此刻,这不仅仅是句玩笑话,我要坚强,要做打不死的小强。因为任务还在源源不断的路上。2015,好走。2016,走好。
祝你好运。
(二)
刚刚吃过晚饭回来,楼梯口贴了两张通知,爬满密密麻麻的文字,其实我要找的是数字,到底哪天封楼,给个准话,我好决定买哪天的火车票。然并卵,一目十行看下来,脑海里就留下两个字——孝道。楼管大姐大叔,不要这么萌,想早点赶我们走不用说这么委婉,又不加钱。
这才想起,我两天没给老妈打电话请安了,老妈早就想我了吧。手机插上充电器,马上按下拨号键。习惯性地第一句话问“妈,你在哪儿?”
“医院。”
医院?谁?怎么了?
2014和2015,闪耀着快乐和收获的同时,也蒙着阴郁的眼泪。悲伤可能使你更坚强,也能让你更脆弱。“医院”,到底触了我哪一根丝绪,而它刚好和泪水相连。毕竟医院带给我们的好消息总是少于坏消息,无论谁与它沾上边,第一反应都不太可能是眉梢之喜。我流泪了,为没有告知的隐瞒,为没有床前的守护,为没有膝下的团圆,为没有力量的无助,为没有根基的孤独。
突然,我捕捉到听筒里一丝浅浅的带笑的叹息。老妈那是在嘲笑自己,像没有瞒住一个秘密。今天已经是住院第十天了,尽管一直重复“过一两天就出院了,好了马上出院”,我怎么能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安慰的水分?所以才有这么多眼泪吧。
(三)
我害怕仪式感,不知道笑容和泪水哪一个先来。同时又时刻期待一项仪式,哪怕仅仅是一件新衣上身、一次深情眨眼,从此告别过去,无论过去遇到了几个人渣、几场挫折、几多遗憾,眼睛睁开的一刻,就是新生。就像春天,一切都是新的。
可是,从哪一刻开始,才能称之为春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