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民国1929年，开棺。
近百年的沉睡似乎使岳绮罗忘记了许多东西。比如有一种人杀伐果断，面对幼弱也丝毫不会心软。百余年后，这种人很明显多了起来。
岳绮罗虽然不清楚面前人手中握着的是什么武器，但对对方脸上赤裸的杀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示弱无用，岳绮罗不介意用这帮人的命来练练自己许久未动用、不知迟钝了没有的法术。
张启山捂着方才开棺之时被飞落的山石击中的伤口，打量着眼前刚从棺中飞出、看上去似乎很是娇弱无害的少女。
即是无害，又怎会被封在棺中。
曹蛮却没想那么多，只是不耐地端着枪。即使听见对面少女“不要、不要杀我”的哀求也没变半分神色。
他只想尽快解决掉这个变数。
张启山考虑着是要任由曹蛮将眼前这个可疑但看上去无害的少女杀掉，还是先将她控制起来、再作定夺？但行动快于思绪地、他预先做好了应援曹蛮的准备，以备不测。
毕竟墓中的稀奇事一向不少，眼前女子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可实际如何谁又能知晓？佛爷可不想曹蛮成为对方能力的“试验石”。
“你用枪，”人未至，声先闻，“没礼貌。”
岳绮罗看见一个着装明显与面前拿武器指着她的人一致，却又稍稍高级一点的大概三、四十岁的男人顺着台阶拾级而下。
而对面拿武器指着她的男人闻言则迅速地放下了武器，态度恭敬地低头应了声：“侯司令。”
张启山看见侯杰到来打破对峙局面，心下却并没有轻松几分。曹蛮来此可以说是助他，可他侯杰什么时候脸面大到能够管他墓里的生意了？
此时侯杰已经来到岳绮罗面前，岳绮罗仰面望着眼前这个皮囊生得颇为不错的中年男人，又推测出他是这一片儿权力最大的——从他能轻易让人放下武器，且像训儿子似的训那人看出。
虽然心思转过几番，面上却只是一瞬。
“我……能跟你回家吗？”岳绮罗仰着巴掌大小脸，用惯常的天真语气说出。
岳绮罗虽已近百年未历世事，可还记得“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个通用法则。眼前人既能替自己打破僵局，说不准也能接纳自己。若是不能，即便勉强，她今天也要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了。岳绮罗微低下头，掩去一切杀机。
侯杰却是笑了，仿佛一切尽在把握。显然他应允了眼前少女的请求。
曹蛮看看侯司令，又看了眼岳绮罗，又转头与张启山对视，眼中有着明显的不甘。
张启山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要了这女子回去，还不知是福是祸。
（二）
这世上最稳固又最不稳定的感情无疑是男女之情。
眼前的侯杰明明是乱世枭雄一般的人物，却总是一本正经，难得岳绮罗不觉得无趣，反而起了逗弄的心思。
于是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手背，像是挠在他的心口，一贯天真的音色刻意带上了些许撩人的尾音：“大哥，你真好看。”
明明是在夸人，可她低着头，第一次呈现出在以往天真稚气掩盖下姣好的姿容，就连笑也较往常多了几分诱惑意味，仿佛自献一般。
侯杰只是笑笑，好像看穿了眼前少女的小心思，却没有说破。
岳绮罗觉得没劲，仿佛使劲打出一拳却正中棉花芯。她嘟囔着即使是和尚也没这么清心寡欲的，却以少女小跑的姿势跑远了。
一旁侯杰看着岳绮罗跑远的背影，又想到方才岳绮罗的笑容，皱了皱眉，暗中记下待会儿看见管家时要提醒他再多加几个肉菜。她看上去好像又瘦了，脸上都没肉了。
岳绮罗的确考虑着“加餐”。
那侯杰是个软硬不吃、荤素全忌的，岳绮罗待在他身边这么些天，也没抓住他什么把柄。虽然短期能把他当个饭票，但长期岳绮罗还真没什么把握。
不论是为了防备什么变化，恢复实力都是当务之急。她修炼了数十年，又被封在棺材里沉睡了近百年。刚醒来的她其实很虚弱，世界又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都是她刚破封印时没有直接杀光敌对她的那群人的原因。
而现在她对于这个世界已较为熟悉，既然是乱世，她也不必忌讳什么。对她而言，恢复实力最快速的方法自然是吸人精血。
岳绮罗在街上溜达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孤弱，只等着有心怀不轨之人自投罗网。
（三）
张启山刚把曹蛮送回驻地，转眼就遇见了个意外之喜——岳绮罗。还是正在用术法杀人的岳绮罗。
岳绮罗感觉到身后有异动时，已经太迟了。可能是她真的太虚弱了，才会被张启山轻易地制住。
张启山定住岳绮罗后，先去探了下“被害人”的气息，很好，一息尚存。
张启山这才转身看向岳绮罗，唇齿含笑，仿佛她帮了他很大的忙。
岳绮罗看得心口发寒，几乎立刻就领会到张启山笑里的含义。
岳绮罗被关在地宫里，听着石门外两人讨论自己的生死。
“这回算你运道好了，明天报纸头版一出，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侯司令给淹死。”张启山笑着锤了下曹蛮的胸口。
曹蛮却皱着眉头，仿佛并不为此事感到欣喜，他开口：“你打算怎么处置……它？”
张启山抬眸，对曹蛮的这个问题很是讶异：“当然要保护起来，不然任由侯杰把她杀了？”
他看见曹蛮仍蹙着眉头好像很是担心，于是又补充道：“你放心，我能制得住她。”
地宫外两人似乎没考虑到她的听力，又或者根本毫不在意，认为她的性命不过是他们刀斧下可以随意切割的死肉。岳绮罗觉得可笑。
侯杰不知从哪里听来岳绮罗被张启山抓起来了的消息，带着曹蛮一帮人炸开了地宫的入口。
彼时岳绮罗正在试图突破张启山给她设下的封印，猛然间看到侯杰，想到自己无意识地坑了他一把，少有的真感觉到了几分心虚。
不过很快她就心虚不起来了。
看到张启山懊恼的表情，她意识到此时侯杰前来，很有可能是要杀掉自己，解决后患。只要在此时将自己杀了，那自己给他带来的麻烦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即使存活过百年，早已洞察世故，此时岳绮罗却仍忍不住有几分希望他、侯杰是来救自己，而不是来送自己上路的。
这个希望在侯杰说出“送她走”后退步转身，曹蛮立刻端枪指着她时破灭了。
“我送你见佛祖！”曹蛮怒吼着，显然看她不顺眼很久了。
岳绮罗一点也不想见佛祖，即便她死了大概也只会见到道家的祖师爷，而不是什么佛祖。
岳绮罗一边摆出无措的表情试图迷惑对手——即便她已经知道曹蛮是个真不吃软的人，一边掐着手势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她还是有些悲观地开始心疼现在这个躯壳。年轻貌美且完好的躯壳并不好找，特别是在乱世。而现在的情况算不上乐观，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包括灵魂和完好的躯壳。
实际岳绮罗并没有时间想太多，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曹蛮喊完话的一瞬间，或者说是他准备开枪前的一瞬间，侯杰单手扯过他的领子，用另一只手的小臂压着曹蛮的喉颈，猛地一下将他整个人怼到靠柱上。
侯杰靠得极近，语带威胁：“说话过过脑。”其中有着几分对自己没护住岳绮罗的迁怒不得而知。
“就算她不好，也轮不到你讲。”
岳绮罗突然感到几分久违了的感动，也许她需要的就是这样不辨是非的支持。
她突然想到百年前的那些师兄弟们，然而他们终究是离她而去了。
面对眼前人，岳绮罗不想放手，也不想被“放弃”。她想要赌上一把。
（四）
虽然说了“送她走”，但经过曹蛮这一打岔，岳绮罗倒是顺理成章的留下来了。
至于侯杰一方和张启山一方经过怎样的交涉才压下了那条“妖女杀人”的讯息，岳绮罗也不得而知。
侯杰给岳绮罗挟了一筷子菜，岳绮罗单手托着腮望着侯杰，第一次觉得并非完美的躯壳最漂亮。
侯杰看着岳绮罗在发呆，于是笑了一下，岳绮罗更是觉得好像这个人好看起来连脸上的褶子都那么好看，甚至思考着自己要不要配合他来做一些外貌上的改变。
侯杰看出岳绮罗无心进食，于是干脆提前把为她准备好的枪支拿了出来。那枪支小巧玲珑，一看就很适合她使用。
岳绮罗拿起枪很是好奇地转着看了两下，随即兴致缺缺：“你们现在都这么依赖外物么？”
侯杰看着岳绮罗一幅浑不在意的样子，正打算严肃地强调一下在现世拥有枪支的重要性，一位不速之客就到了。
岳绮罗一见到张启山就知道没好事，于是很听话地收起了侯杰送给她的手枪。
张启山不请自来，侯杰看着岳绮罗收下了枪才感到稍稍安心。
不用岳绮罗提醒，侯杰也早看出了曹蛮的反心。要走的人，总归留不住。
曹蛮这一反，反得还挺彻底。即便侯杰早已布好了剧，张启山却持着几分“黄雀在后”的气势。
张启山抛出此前握在手中的戒指，一切布局开始运转。
“逃。”侯杰张口，未出声，岳绮罗明了他的意思。
张启山低头啜了口茶，似乎毫不关心离去的岳绮罗。既不害怕她使什么阴招，也完全没有要除掉她的想法。
留在那里，岳绮罗可能成为侯杰的拖累，而在她一早布置好的房间，她才更有把握能帮到侯杰。
侯杰棋输一着，驾车逃窜出城。
岳绮罗摘下项链，放置于燃烛阵中。
侯杰翻车，车架跌落崖壁。
岳绮罗被阵法反噬。
侯杰滚落山崖。
灯灭，项坠碎。
这一系列变故几乎同时发生，说不清是谁的命运注定。
（五）
岳绮罗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压制不住阵法的反噬，迹象已蔓延至她脸颊。
侯杰醒来，一身血衣，正在金像佛庙中。
侯杰挣扎着起身，想再去寻岳绮罗，自己算是拼着一身伤逃出来了，不知她又如何。
侯杰一边扒拉开路上丛生的杂草，一边分析着如果她没有逃出来，那是会落在曹蛮手里，还是会落在张启山手里。曹蛮对她有杀心，可实力不如她。张启山压制得住她，可张启山并不想杀她。但架不住现在的境况是张启山和曹蛮联手了。
侯杰越想越担心，又开始想她如果逃出来了，那会逃到哪里？自己该去哪里寻她？她现在也落得一身伤么？……
想着想着，一个眨眼间天旋地转，他意识到自己这是跌落进猎户捕猎的陷阱里了。幸运的是，这个陷阱里空空的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工具。不幸的是，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以他目前的状况很难凭借自己的能力从这个洞里出去。
侯杰正在困扰自己的处境之时，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岳绮罗正在一旁看着他，而这个陷阱也正是岳绮罗一手布置的。
岳绮罗挖这个陷阱的确是为了捕猎，而且也正是为了“捕人”。她损耗了太多功力，急需补充精血。
却没想到等来的人会是侯杰，这是喜，也是惊。
她不希望侯杰看到现在自己红色血丝蔓延了半张脸的妖异模样。她害怕，可能真的是害怕，她不敢想象侯杰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会做出什么反应。
会口中喊着“妖女”吗？会与她决裂再也不见吗？会因她修炼“邪门歪道”而离开吗？岳绮罗原本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但一旦把这种可能放到侯杰身上，岳绮罗却无法接受。
等会儿吧，再等会儿吧，哪怕是以回去拿食物医药为由，她想再等会儿再见侯杰。
岳绮罗终是挣扎着逃开了。
侯杰将岳绮罗揽在怀中，单手抚着她带有瑕疵的脸庞。
岳绮罗娇笑，仿佛明知故问：“你不介意我脸上的纹络？”
“那有什么，”侯杰笑笑，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均匀的分布着，“我脸上还有许多皱纹呢。你难道在意？”
岳绮罗被逗乐了。
岳绮罗醒了。她将手轻轻放在胸口，感受着其中鲜活汹涌的脉动。似乎许久不曾有过这般感觉。
（六）
侯杰再次醒来，是在寺庙。
许是有缘，他的归宿注定在此。
冥冥之中，侯杰有此感悟。即便明明他还有放不下的人。
凡夫俗子，一错过就是一生。
岳绮罗此刻应当明白，可当她拿着线剪，试图去理解侯杰的选择时，仍是摔剪怒吼，像个失去重要东西却只能哭喊以发泄愤怒的孩子一样。
岳绮罗虽然外表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可她实在不是个小孩子了。
成年人会的更多，有恨，还有迁怒。
阵法的失败、项坠的碎裂、张启山毫不在意的表情，这一切很容易就能联系在一起。
岳绮罗若是真的想对付一个人，是不计代价的。
岳绮罗一手剪灭了布阵的烛，光是想着对方即将遭受的痛苦，她就忍不住狂笑起来。
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点她内心的痛楚似的。
张启山发现最近倒斗事业特别不顺。
还没进门就被一堆不知从哪飞出来的纸人围攻，好不容易推开门逃脱了那堆纸人，又惹上了一堆会“寄生”的发丝。
在被手下压在椅子上生生拔除长入指甲缝的发丝时，佛爷十分认真地考虑了手下推荐他找个法师来看看的建议。
正想着，曹蛮就突破守卫直接冲进了房门。
佛爷其实想说，你不用冲的，我手下的守卫都认识你的。但想想还是沉默。
“这次是个好机会。”曹蛮开门见山，张启山知道他意中所指，无非是想彻底置侯杰于死地。
张启山直觉最近经历很可能与岳绮罗不无关系，但若是说到岳绮罗，曹蛮肯定更想去争个不死不休了。
于是他张口：“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以保护你。”他想以此为由，暂时劝住曹蛮。
曹蛮没开口，眼中神色却很明显地透露出“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的意思。
（七）
佛寺中，侯杰跪坐于佛像前，口中佛经朗朗。
主持经过他身边，拍拍他的肩：“你该下山了。”
“下山做什么？”他目视前方，眼神空洞，仿佛无有聚焦。
“尘缘未了。”主持诵了声佛号，转身离开。
侯杰眼中逐渐恢复神采：“是的……我还有因果，尚未了结。”
解决了张启山，那么下一个就是曹蛮。
凡夫俗子，值不得她费过多的心思。
岳绮罗“捕猎”多年，最擅长的大概就是拿自己作饵。
不论曹蛮会否认为有她的地方就有侯杰，单是听到她在，恐怕他就会推掉一切事务飞速敢来将她灭掉吧。
这莫名的敌意，岳绮罗可不敢给他冠上什么“为民除害的正义之士”的名头。
收割人命，比起面对感情，对岳绮罗而言倒是要简单许多。
岳绮罗还真没有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
本来拿枪械对着她的官兵突然换了指向，然而即使是一个无辜过路者出现在这的几率都比侯杰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要大。
岳绮罗不关心无辜过路者。岳绮罗很担心侯杰。
即便侯杰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她不得不开始提前收割人命以弥补功力的损耗。
现在侯杰出现在这场局里，她一点都不想要败了。
“为什么杀那么多人？”这种指责是岳绮罗能够想象得到的。
于是她硬撑着底气，理所应当地回复：“他们把我们害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走。”侯杰厉声道。
这是岳绮罗没想到的。他又让她走，第一次差点让她“见了佛祖”，第二次是他皈依了佛祖，第三次，又是怎样结局？
当他再说第二遍走的时候，岳绮罗却不想再违背他的意愿。她飞远了，却仍然在他身边。
侯杰知道，他这次下山，要了结的因果不止岳绮罗一个。
“他的错也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帮他。”侯杰这样想着。于是在被曹蛮一脚踹到立柱上时，他没有丝毫想要反击的打算。
岳绮罗却管不了什么因果。她不知道为什么侯杰选择不反击，但她却不能放任侯杰被打。如果放任，岳绮罗丝毫不怀疑侯杰直到被曹蛮打死都不会还手。修佛的人会做出什么事，一向无法以常理推测。
“我会保护你。”岳绮罗掐出手势，召唤出了小纸人。
张启山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曹蛮，虽知道他不会单人赴约，却还是带了一队人马追踪过来。
还没赶到主战场，佛爷就看见一堆小纸人围着岳绮罗，正疑惑，又见那堆小纸人对岳绮罗是很明显的臣服状态，于是了然。
“果然是你。”张启山翻出了随身携带的特制武器和符咒。
待岳绮罗发现异动时，又已经迟了。
结阵已成，岳绮罗被一堆术绳束缚住四肢，饶是她用术法，也无法挣脱。
彼时曹蛮已被岳绮罗的纸人军团制住，一时无法动弹。
侯杰得了空歇，却看见岳绮罗被一堆绳子束缚住，长发飞舞，神色疯狂。
此时张启山对岳绮罗还未动杀心，也是奇怪。
可岳绮罗已是对曹蛮起了杀心。
纵使拼得一时被缚，她也容不得曹蛮再存于世！
张启山一时没有防备，岳绮罗的手势已成。
曹蛮正上空的一块横梁突然断裂落下。
却是一直呆立看着岳绮罗的侯杰最先发现这个变故。
他一下将曹蛮推开，却任由横梁撞上自己。
“魔随心生，忏悔吧。”他对曹蛮说。
也是对自己说。
方才看见岳绮罗被缚时，他呆立，是因为他又想起了他与岳绮罗初相遇时，少女清亮的眼神。
他一直相信眼神不会骗人。
那时她看着他，他应允带她回家。
方才她看着他，他想要带她回家。
他想渡她。
可他连自己都渡不了。
魔随心生，如缠丝难去。
他心中，有魔。
侯杰跌破砖瓦，坠落至金佛掌心。
岳绮罗挣扎破阵，跌落地渊黑洞。
侯杰双眸半睁，一旦他闭上双眼，可能永远都不会再睁开。
岳绮罗死死凝视着侯杰所在，她想再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她不甘心。
岳绮罗很久没有再对一个人好了，却是这样结局。
凡夫俗子，比爱情脆弱。
曹蛮从坍塌寺庙中逃出。经历一场生死，他仿佛看穿了许多。
不远处张启山从烽烟炮火中直起身。
曹蛮感受到张启山的眼神中的执迷，一如往昔的他。
注：
1.本文是青厌君B站视频《华瑶等谢•皈依》（AV9347144）衍生文。本文封面来自青厌君微博，由于尺寸限制故截取主CP部分。本文正文所有截图皆来自视频《华瑶等谢•皈依》，由于简书投稿限制截去原视频水印，特此说明。保留原视频/图片作者一切权利，侵删。
2.本文剧情基本与视频一致，配合视频食用更加美味（好吧我承认是我写不出视频中人物的帅和美）。
侯杰的感情部分我根据个人理解做了一些处理，就当老岳是侯杰求佛生涯中的bug吧……虽然没原剧情那么“带感”了，但根据原视频剧情写实在太虐了！我还偷偷地发了一点糖……
3.《老九门》原剧从1933年开始，《新少林寺》发生在1920年代，《无心法师1》不明（1912-1949），于是就以《新少林寺》为准，时间尽量往中间靠了。所以本文故事发生在三剧正式开始之前，算是AU衍生。
4.其实老岳还是OOC了，老岳刚开始不会那么在意“凡夫俗子”的，然而剧情发展很快，感情进展也必须写得很快了。然后老岳一直弱势，所以很像OOC，这个只能说不占主场优势了【雾
另外可能大家都以为老岳和无心一样都“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实际是根据电视剧设定，一百多年前才被道观捡到，然后修炼，被赶走，夺身体，再被封印，再到《无心法师》开篇，拢共就一百多年。
5.其实没怎么写“等谢”，另外感觉我把这俩写成了“明明是我先…”C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