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集|《霍乱患者》

2022年我写的所有诗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这个标题的想法来自《霍乱时期的爱情》,此外张雨生的《沉默之沙》也给了我很多灵感。

是爱情,也是宇宙。写作水平稚嫩,自嗨罢了。感谢欣赏。

~~~~以下正文~~~

【我想用这首做序,放在最开头】

月光是我入夜的狂想

将行走在万物表面的时间撒向我

一面用来馈赠,一面永远缄默

我正设法靠近你——在月之暗面

掀开你没有表达的秘密

看吧,狡黠又魅惑的容颜

猜不透的谜语是内心的饥渴

在黑暗处窥探命运的隐喻

衰老、霍乱、星辰、俄狄浦斯


【1】

八万年才巡回一次的彗星

上下眼睑完成的一次触碰

或长或短,或快或慢

这是属于它们的宿命

造物者在命运网格上随便一捻

就要你看完2920次月落日生

经历5840次潮汐起伏

这是属于我们的宿命

和他穿透宇宙的强烈磁场相比

奇点的爆炸就像蝴蝶煽动一次翅膀

那般渺小微弱

连宿命也不值一提了

~~~~~~~~~

【2】

没有月亮的时候我想说

有月亮的时候我更想说

我要说的话与你有关

若是月亮能开口,也会说同样的话

没有你在的时候我想说

有你在的时候我更想说

我要说的话与月亮有关

若是我不能开口,月亮也会说同样的话

~~~~~~

【3】

我对这世界的一切充满好奇

等一只蜗牛缓慢的爬过栏杆

食指尾随它拖行的轨迹

摘一片柠檬叶放进书里

观察时间在脉络上凝固的样子

低头看鱼儿三十秒内吐多少气泡

抬头看云儿用几分钟遮住太阳

还有你从发尖到指尖的秘密

然后我骄傲的宣布

对这些记录的拥有权

~~~~~~

【4】

先揭过三月的春帷,卷走五月的潮湿

鬓边吹过携着七八月蝉鸣与燥热的风

掠过九月的铁轨,铺在十月的山海

把十二月的愿望交给新年的第一场雪

千言万语、千头万绪

带着他们万水千山走遍

从花开写到叶落,从日出写到月升

露珠坠落就是一行

霞光普照就是一篇

皎洁月光做我信纸

一窗星星化作标点

天地万物帮我作序

我爱你当作最后一句

~~~~~~

【5】

由掌心的纹络出发

聆听发隙间的呓语

凹陷的锁骨盛满月光

那将会是你的圣杯

心脏背叛了整个宇宙

从胸膛里掏出银河系

在眉间下一场流星雨

藏在我身体最大的谜团

你来解答

~~~~~~

【6】

我并不着急

手机叮咚作响是谁的来电

柠檬树何时结出果实

大雨后彩虹出现在哪边

可一想到你的名字

我急匆匆的掩饰泛红的脸庞

~~~~~

【7】

世间代表美满的东西都是圆形

瞳孔、指环、星球…

可圆周率却是无限不循环小数

你说 我们只是画不出完美的圆

但完美的圆是存在的啊

造物者不停地画,就画出了宇宙

他自己也惊讶吧

你说 月亮也不是完美的球体

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偏离轨道

但是有那么多人爱她

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为什么要被地球俘获呢?

反正都要毁灭

但如果你和我坐在美丽的夜晚

头顶是月亮美丽的光

那么她就有意义了

~~~~~~

【8】

藏在行星内核的那部分是我

我爱你并没有让自己变得更暖

因为维持这份光芒要用尽全身热量

从参宿四剥离的陨石是你

在与我前赴后继的撞击中

诠释了极致的美丽与浪漫

这场旷日持久的流星雨

为此等待了八光年的里程

~~~~~~

【9】

祝你长命百岁

然后我要活到一百零八

要做一个凶巴巴的老妖精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比你早死一天

我不放心别人收拾我的遗物、整理遗容

我怕到了黄泉你要跟我吃入殓师的醋

~~~~~~

【10】

你是零下十七度冰霜碎裂在窗户的样子

你是三月忤逆了春天下的一场雪

你是柠檬叶承担清晨的最后一滴露珠

你是兔子尾巴蹭过蒲公英的转瞬

你是典籍里传诵至今的古老悲哀

你是奥陌陌经过太阳系的唯一轨迹

你是与宇宙尘埃无处不在的温柔覆盖

你是我遥不可及的梦

~~~~~~

【11】

不要暧昧,去苟且

北方的四月没有雪

那就逼它下一场雨

风也没什么好怕的

由着它搬走整个撒哈拉

雷电算不上危险

正好让头顶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和西西弗斯的石头来个较量

死亡更不是遗憾

原子在黑暗中试探着、碰撞着

烈焰把我们的灰烬拧得更紧

我不会让泪水破坏这场炽热

多一秒都不能再等待

去苟且吧,和全世界苟且

~~~~~~

【12】

古代帝国的疆域由马奔跑速度决定

你在我心里转了一圈

我该怎么收复失地

~~~~~~

【13】

可惜时间不会分岔

灯光与月光我都想要

我把白天的记忆折叠进黑夜

于是每个梦都有了清晰的轮廓

我把已经过去的岁月当作余生

那么每一天醒来都是新生

我把灵魂揉进墨汁

见字如面

~~~~~~

【13】

如果我们是邻居

烤完的饼干先把有点糊的送你尝

等到你说“进步了啊”

算是完成了一场别有用心

~~~~~~

【14】

其实写诗和爱你是一样的

只是记录,并不拥有

你可以把风的仓促带入雪的凛冽

把一个女人柔软的双手伸进梦里

把最后一口草莓的甘酸混着乌龙茶咽下

把世间所有的美好体验一遍

可你是这美好的本身不该属于任何人

把你还给你自己

天亮后的潮水退还海洋

哭泣的婴儿交给母亲的乳房

该生长的去生长

该死亡的去死亡

该继续写诗的人继续爱你

~~~~~~

【15】

关上灯吧

光明在剥我的躯壳

黑暗来包扎伤口

活在你的呼吸中

我是一尾青色的鱼

暴风雨袭击前的吞吐

就这样溺死吧

~~~~~~

【16】

我想把见过的美好讲给你听

傍晚时分的日月同辉

村庄里高高的槐树枝桠交错着

露出月球惨白的面庞

另一边是掩泣最后色彩的落日

你说他们会知道彼此的心事吗?

风也不是很大

刚刚好把我的长发吹到鼻尖前

柳絮也来添乱了

你说是风吹得快还是你手抓得快?

我想给你讲一树木兰与叶子的赛跑

你猜叶子是不是很喜欢花儿

才会这么害羞等最后才出来?

我想给你讲夜晚丁香被人偷偷采下的惊慌

你猜它也该很欢喜吧?

就算干枯被扔掉也没关系

毕竟点缀了那个人的梦乡

好过和同类平庸的死去

我还想把一个女人的惴惴不安讲给你听

你猜她在不在那个人的心里?

~~~~~~

【17】

听你给我讲死亡的一百种方式

原来活着才是一场意外

我向诸神祷告,可他们回之以诅咒

若生命没有终点,爱便毫无价值

那么我希望你今天睡个好觉

不止今天,还有明天和后天

我希望你今天仍爱我

不止今天,还有明天和后天

~~~~~~

【18】

你的存在,于我而言

就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

身体耗尽最后一滴水把喉咙浸湿

换取片刻的欢愉

然后陷入深深的、滚烫的绝望

而为了这份虚妄

我仍拖着干涸的躯体

踏上我的宿命

犹如步入深渊

~~~~~~

【19】

造物者伸出手来调整参数

命运就如涟漪般散开

拍落了牛顿头顶的苹果

推动了伽利略眼前的钟摆

撞向地球的小行星被木星拦截

洛希极限保障了月球不被毁灭

好险呐,差点就没有遇上你

~~~~~~

【20】

和爱人去全世界打卡

我戴着头纱,你系着领结

穿着很日常随意的衣服

在每个美好的角落合影

到一个国家就办一次派对

邀请民宿的陌生人和小酒馆的老板

还有街道上的猫猫狗狗

这就是我最理想的旅途

~~~~~~

【21】

#关于328天会发生什么的对话#

我是【…】

你是{…}

【我的狗会长大一岁】

{还有皮皮鲁和懒西西}

【足够等待一个婴儿降生】

{我会赚到正式工作第一桶金}

【会经历冬天、春天、夏天和秋天】

{柠檬树会结柠檬}

【按照每个月两封信来算,我们可以写20封信,还有328次日出日落】

{还会有一次流星和红月}

【还要过一次圣诞、元旦和除夕】

{要看好多好多电影}

【一起听歌时间应该可以达到8000分钟吧】

{疫情应该也会结束}

【你的霍乱会治好吗】

{那不会,一年可不够治疗}

【你要经历一次大学毕业季;我又有一年时间给小酒馆攒下微薄的一笔资金】

{你睡得安稳了}

【可能会多长一条细纹】

{因为健身,之前的细纹消失了}

【还要经历10次大姨妈】

{还会看很多本书}

【哈哈哈 还会有一百个女孩跟你表白】

{还有纪念张雨生的一晚}

【23岁可能还会再长高,31岁踏上奔四的第一年,18岁零四千七百多天】

【每周喝两罐可乐,要喝完80罐】

{我还是继续保持我的0记录,但是会打破泡面记录}


【每天听Clapton的wonderful tonight 要听328遍。】

{哈哈}

【不知道328天里会不会有城市轨迹,不知道会去哪里】

{不知道会不会认识新的人}

【每天上下班加起来是12公里,要走完2400公里】

{可能会有新的奇怪小爱好}

【按照每周一部电影,要看完40部】

{哈哈还要写你的宝哥歌词注释}


【《中庸》有三十三章,每周看一章,可以讨论33次】

{那我也得跟着一起看才可以}


【还要照顾你的霍乱病情】

{日常加大药量}


【啊 我们要做完这么多事情才能一起看日出】

{对啊,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未来还有这么多事要做!走路小心,努力加餐!哈哈哈哈】

{对}

~~~~~~

【22】

要我说,爱和G C主义一样

都是伟大的事业

但爱要更艰难一些

毕竟全人类都在为共C努力了

但爱只发生在你与我之间

以两个人的力量对抗万物

将彼此从同一性身份中解 放

概念是人类文明杜撰的

但爱可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连同构成我们生命体的元素

自太初便存在

毕竟它是分子的阴谋

借着两个毫不相干的载体

完成一场宇宙级革命

好啊好啊

我们可都是行星上伟大事业的实践者

~~~~~~

【23】

我跟你就该相爱

这不疯狂也不稀奇

毕竟我们都是疯子、是病患

倘若换了和别人在一起

是要带去噩运的

我的身体里住过西伯利亚的雪和地中海的雨,住过北美洲的阳光还有非洲的沙尘

它还没有住过一个男孩变成男人的横冲直撞

请品尝我如同品一杯红酒

连同它苦的那部分统统咽下

~~~~~~

【24】

五月有什么呢

和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有啤酒,有东南风,有三十岁的顾盼

有落日晚霞,有烂俗的故事

还有对十月不安的等待

是啊,不是八月也不是九月

世间很多东西是没有理由的

是你而不是别人

~~~~~~

【25】

在子宫里掷下奇点

裂变出看见或看不见的

有海的翻涌、雨林的温润、山川的坚固

给你黑暗的裹挟

如婴儿在混沌中的庇护

给我俄狄浦斯的眼泪

连同你藤蔓般的渴望

向着宇宙边界生长

~~~~~~

【26】

雨夜,不该有孤身归来的人

砸向窗户的雨水被玻璃隔着

炸裂成瞬息万变的画面

我看到涅瓦河上的焰火、大马士革蔷薇、巴洛克重复式的音符

它们向着你的名字聚拢

在雨幕中穿透时间的表象

来吧,来到我身边

我与那喀索斯交换目光

见了你,他也该羞愧

我和偷火种的人交换胆量

见了你,他也会退缩

~~~~~~

【27】

我们有很多年没见了

这足够等一个孩子长大

不过呢,也并不心急

我们是无处不在的

看一窗落日余晖、读普希金的诗句、望窄窄的新月,都是相见

人们对于迟误早习以为常

季风、雨水、病愈、腐烂…

任何等待都不足为奇

把一个人的存在融入命运中

那虚妄的爱意至死才会消失

~~~~~~

【28】

我永远都不能真正拥有你

就像夜晚、月亮和书籍

他们一刻都不属于我

我曾将祖母的灰烬从炉中拾起

余热伴随着钢铁燃烧过的味道

那里装着一个人最后的命运

循环往复,我们都将如此

拥有我们的,是无尽的暗夜,是无垠的冰冷土地还有无穷的宇宙静寂

没错,它们拥有我们而非我们拥有它们

正如我永远不能拥有你

同样,你也无法拥有我

欢乐与悲哀、呐喊和低吟

随着西西弗斯推动巨石进入轮回

我们正是这悲剧的本身

~~~~~~

【29】

我停止向命运发问

它却给我一条河流的阻拦

一个永远无法迈出的步伐

是你和我之间距离的芝诺悖论

我请求在阴雨天躲进洞穴

像远古人类那样

生火、宰食、交媾、祭拜

没有年月的概念和恐惧

然后在月光下死去

被赫拉克利特之火燃尽

再次回到那条河

等待命运向我发问

~~~~~~

【30】

我不介意一个不完美的开头

残缺亦有残缺的意义

由新月到满月

都是从缺憾开始

纵使你我是月球的两面

永不相见的各一半

就这样拼凑成了永恒

~~~~~~

【31】

五月的一个清晨

有人正在爱我,耐心且艰难

我们随时等待着

蝴蝶完成最后的蜕变

陨石剥离土星的光环

为从不祈祷的人指明方向

五月的一个清晨

世界上没有二十二岁的我

过去的灵魂被锤打淬火

举起我们的命运,是美好的负重

五月的一个清晨

我从刺眼的白昼走向暗夜

走到恒星熄灭、宇宙热寂

我去迎接一百年后的你

~~~~~~

【32】

你是我的客人、我的挚友、我最爱的人

来吧,来到我的花园

来到春天最后的时日里

埋下一颗种子

不设想它会长出什么

可能很美丽,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但这不会阻止我给它浇灌、施肥

你来到这里,带着爱在我心里休息

无数的生命在一个生命里

无数的繁星在一个瞳孔里

~~~~~~

【33】

我是一头野鹿扎进密林

干燥的苍耳还有蒲公英的种子

用皮毛记下它们的味道

与我的血肉融为一体

沿途播撒下,是皮囊里的星系

当我说出你的名字

一次就是一千个宇宙

我要去你存在过的每个地方

玫瑰刺尖上的露珠,熊熊火焰中的金水,国王权杖里的宝石

得到它罢!就像从不曾失去!

放弃它罢!就像从没有得到!

~~~~~~

【34】

你是谁,我又是谁

我们相爱,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

这是同一个生命的两种形态

是擦镜子的人与镜子里的人一分为二

是病患者与病灶的相互依存

你将是我,我也将会是你

我们共同面临审判

但这审判自身就是答案

~~~~~~

【35】

从你的花园摘了一朵玫瑰

它的刺穿过我的手掌进入血液

在身体里酿成酒

而我则日日饮醉

爱的形态总是流淌的

血液和精.液,酒水和汪洋

~~~~~~

【36】

他的泪里藏着永恒的第一个瞬间

命运伸出手来,把我浸在这苦涩的海洋里

塞壬收起美妙的歌喉

吝啬的贝壳也献出它的珍珠

托起我吧,正如托起一条涟漪

随着他的呼吸绵延起伏

渡过幽冥的边界

我将在那里等他

等这一滴泪落下

~~~~~~

【37】

今夜你的脸被月光照亮

我看见瞳孔中的彩虹

想把你嵌进我的身体里

像掐丝的珐琅花瓶

衔接完美又精致

它会沾满俗世的尘土

也会陪伴花束的凋腐

种子从中苏醒,擎起两株嫩芽

一个是永恒的发问,一个是永恒的回答

~~~~~~

【38】

月光是我入夜的狂想

将行走在万物表面的时间撒向我

一面用来馈赠,一面永远缄默

我正设法靠近你——在月之暗面

掀开你没有表达的秘密

看吧,狡黠又魅惑的容颜

猜不透的谜语是内心的饥渴

在黑暗处窥探命运的隐喻

衰老、霍乱、星辰、俄狄浦斯

~~~~~~

【39】

欲望虚掩着

风吹进来

是你的形状

没有门的门

不存在的存在

虚妄令我向往

压抑让我着迷

我对这缥缈都如此执著

更何况对你

~~~~~~

【40】

每个漂亮的少年都像你

美好的总和,如甘甜的牛奶

混着蜂蜜淋下来,从头到脚

宛若初生地,你是丁达尔的可见光

卷挟着暮雨朝云,滚滚而来

~~~~~~

【41】

你说永恒的东西总不完美

比如恒星的浪漫

在诞生和湮灭的间隙

再比如你和我

在爱与死亡的侥幸

让我灵魂的火焰在你胸口淹息

听它讲述麦田、月光、朦胧的爱人

而你的手则沾满头发甜蜜的气息

就像穿行在晚香玉盛放的深夜

我俩和行星一样,遥遥的颤栗和闪耀

~~~~~~

【42】

你出现在我的花园

我将找到归途,不再迷路

在秋天死去的,又在秋天生长

你在雨天来

和你的灵魂、还有你的爱

用星尘滋养的泥土

和雨水流经你我之间

我们以光的形式交互

愈行愈远

~~~~~~

【44】

你走近我如同走入那个良夜

月光被晚风打散,迸裂到我身体里

一丝一毫折射出来是你的模样

待到我变成了灰烬

你将拥有两个自己

一个是你,另一个是爱的形体

~~~~~~

【45】

亲爱的,直视我如同直视那月亮

在古诗中倾泻了千年的月光

也不及未满周年的爱之疯狂

你爱我,像多梦的人失去睡眠

是幸也不幸

是毒酒,也是解药

~~~~~~

【46】

我是任何一种形态

当你想念我

风起时我就是风

云涌时我就是云

雨落时我就是雨

你望向镜子看到了自己

同样地,也看到了我

我是夏娃变成的那根肋骨

深植入你的躯体

承担你灵魂的重量

我从不曾破灭

除非你的爱燃烧殆尽

~~~~~~

【47】

我打开窗邀请月光

它将变成笔杆里的灵感

在纸张上绽放着

而我纵然成为失语者

月光会替我言语

若我成为失目者

月光代我拥抱你

~~~~~~

【48】

太阳开始向南回归线运转

候鸟也在迁徙的路上

鱼儿潜入更深的海底

它们是如何学会的

九月是静谧的丛林

爱是一头雄狮

循着你的味道

将你制服

~~~~~~

【49】

月掩天王星一生只能看见一次

不出意外,留给我们的、

苍老到死亡,今天到余生,只循环一回

太阳在南北回归线经过八千多次往返

冰川的顶尖融下一寸水

你说过永恒的东西总不完整

恒星湮灭的浪漫正如是

连圆周率都是无限不循环

有参差落差才有美感

你我也正如是

~~~~~~

【50】

指针划过的每个间隙

都是余生的第一秒

你是无名陨石在夜空移动

就出现在这里

正如时间积蓄的古老阴谋

它只是发生,而没有缘由

这场旷日持久的霍乱永不痊愈

———2022年除夕夜.Clytie



I’ll see you on 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

献给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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