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亲人捉奸
夏楠突然想一个孩子的念头,是在他救起了准备卧轨的徐浩,徐浩虽然没有受伤,但情绪接近崩溃,他不停地大喊大叫:“我要回家,我想奶奶,我想爸爸,你们别挡着我回家的路”。高宁虽然也和徐浩的情况差不多,但她毕竟是女孩子,所以没有像徐浩那样大喊大叫,可她却一个劲地抹眼泪。夏楠也看出来了,其实高宁想家的念头并不比徐浩差。
夏楠和高宁一起把徐浩送到了医院,医生给徐浩打了一针强心针以后,徐浩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夏楠紧绷着的心才刚刚松弛了一下,高宁却告诉他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马上赶短途汽车,然后不停地换汽车,不管跨越几个省,只要是往老家的方向走就行。
“现在别说买不到票,就算是有票,等你赶回去春节已经过了,还有什么意思?想回家什么时间都可以的,何必要在春节凑这个热闹呢?”夏楠觉得高宁的想法非常的幼稚可笑。
高宁立即大哭起来,她边哭边说:“叔叔,如果你的孩子在异地他乡几年不回家,而你又重病在身,现在的病情刚刚有了好转,孩子答应了回来看你,现在又突然失约,你会怎么想?况且我爸爸出了那样的事一切都是为了我啊,我答应了爸爸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爸爸给予了我生命,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一切,这是做儿女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连这点都做不到还算人吗?”就是高宁这几句发泄话让夏楠突然清醒,活了几十年,他真的还没有弄懂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只知道拼命的赚钱,赚了钱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一个人连起码的责任和义务都不懂得去履行,还算什么人?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自己除了给他一点金钱之外什么也没有给予,自己一生难道就抱着一大堆钱过日子吗?自己没有孩子,有谁会来替自己尽责任和义务?有谁会来牵挂自己?而一个穷困家庭的病重老人,确有如此美丽可爱的女儿为他付出,这一切就是人生的无价之宝,是任何金钱都买不到的。夏楠心的被深深地刺痛,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缺少了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天伦之乐。和妻子感情是没有的,只有婚姻的一种交易,再没有一个孩子,自己这一生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穷人了。
以前还想着怕妻子生下孩子丑,让人笑话的夏楠就在那个时候做出了大胆决定,让妻子不要再做丁克,赶紧生下一个自己的血脉,再丑再怪他也不会嫌弃,自己要享受天伦之乐,不喜欢苦中求乐。有了这样的打算之后,夏楠的心情立即明朗起来,他亲自派了公司的车和司机,把高宁和徐浩分别送回家;不为别的,夏楠觉得是高宁和徐浩让他受到了启发,他感谢他们,成全他们,也希望自己以后生下的孩子能像他们一样牵挂自己。
对于夏楠提出的生孩子一事,金菲菲立即就拒绝。因为这事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金菲菲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任凭夏楠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说,金菲菲就是一点不动心,最后还拿出了当时结婚时,夏楠采取避孕措施的事要挟。尽管夏楠已经无数次承认了错误,可金菲菲还是不同意生孩子,就是愿意做丁克夫妻。夏楠是又气又恨但没有办法,南方人过年喜欢吃团团饭,一般是从腊月二十左右就开始了,今天你请明天我请,显得热闹而又喜庆。金菲菲逼着夏楠和自己一起去朋友家过年,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在父母面前活泼可爱地跳来跳去,夏楠突然心生悲凉,他趁着大家在嬉闹中独自离开,没想到却救下了一个美丽软弱,后来还和他家有扯不断关系的失意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酒醉后的周静。
那天晚上,夏楠推开了周静,自己却被车撞了。周静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夏楠,她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撞下了大祸,手忙脚乱地把夏楠送到了医院,才知道夏楠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当时也是吓晕了过去。夏楠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发现了高宁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又急又气地责问高宁为什么不回家时,却把周静弄得一头的雾水。后来夏楠才发现自己真的是认错了人,虽然周静和高宁都是两个美得让人无可挑剔的女子,但高宁是个满脸幼稚,爱把所有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的小姑娘。而周静却是一个饱经风霜、说话做事像祥林嫂一样的成熟女人。高宁口中念念不忘的是:我想爸爸妈妈,想哥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而周静念念不忘的是:我已经没有家了,我想我的孩子,我想我的孩子。
周家父母发现女儿家住上了陌生男人那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新年的钟声敲响以后,儿子和媳妇带着孙子去了娘家。自从自己家发达以后,儿子又遵照媳妇的命令,把她的娘家人带到了江城安家,乡下人都有正月初二回娘家的风俗,儿子媳妇带着孙子回家娘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家里一下子就走了三个人,若大的房子就只剩下周家父母,他们这个时候才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女儿上次的失态他们并不是没有看出来,但他们没有办法,老家都是那个规定,嫁出去的女等于是泼出水的水,他们一切的重心只能放在儿子媳妇孙子身上。他们也清楚其实这个家庭最大的功臣应该是女儿,如果没有女儿就没有他们现在的一切。但女儿现在和日本鬼子不伦不类的关系又让他们有点抬不起头,当初和日本鬼子一起逼着女儿去打掉肚子里的胎儿,他们心里也非常的难受。可为了整个周家人的利益他们只能那样做,他们穷怕了,想要保住现在的荣华富贵,必须有人做出牺牲。儿子媳妇走的时候,再三告诫他们,女儿打掉孩子没有满月时不能让她上家来,他们要是想女儿了可以去她的家里看她。
等着儿子媳妇一走,周家父母就迫不及待地给女儿打电话,可女儿的手机一直是关机。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家的父母都心疼自己的儿女,只是说有时候在金钱、利益、和儿女之间,父母会偏离重心,这都是在所难免,必定大家都是俗人不是神仙,得想到一些很现实的社会问题。打不通女儿的电话,周家父母买了一只女儿平时最爱吃的鸽子,加了一些补品炖上带去给女儿补身体,没想到打开女儿家的门,却发现了客厅里坐着一个男人,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女儿。周家父母发现这个抱着女儿的男人不是日本鬼子时,立即吓得脸色大变,手中提着的保温桶也立即掉在了地上,这个抱着女儿的男人就是夏楠。
夏楠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出院了,因为他的只是一点皮外伤。没有受伤的周静却在夏楠身边一直哭泣,口中念到的就是“还我孩子、还我孩子”。看着周静想孩子想得失去理智的神态,夏楠的心针扎似的难受,周静的话深深刺痛了夏楠那根脆弱的神经,他也想孩子,他想做爸爸,在这举国上下都在欢庆新春,万家团聚,人人都在享受天伦之乐时,他却什么也没有。他想起了父亲,正如高宁提醒他的那样,是父母给予了自己生命,没有父母就没有自己现在的一切,母亲在夏楠很小的时候就生病离开了人世,父亲怕他受苦,一直没有再娶,自己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他抚养成人。父亲去世以后,夏楠才觉得自己亏欠父亲的太多,现在想弥补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孩子,然后好好地爱他、教育他,但妻子却无情地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利。
周静是想做母亲没有做成,夏楠是想做父亲没有做成,两个有着同样愿望的人的话题很快就谈到了一起。当周家父母发现时,夏楠已经在周静家里住了两天,说得准确一点是夏楠陪了周静两天,两人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在谈论孩子的事情。开始是夏楠不放心神情恍惚的周静,怕她再出什么事所以决定把她送回家,到了周静以后,看到周静家里到处都摆放着一些憨态可爱的布娃娃,夏楠的心再一次被震动。生孩子是女人最光荣也是别人无可代替的事情,更是自己应尽的职责和义务,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没有女人的无私付出,整个人类就会灭亡。女人们为了一个小命的出生会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生孩子让女人自身变得完整,完美。她们是人类的功臣,社会给予了她们最高的荣誉,把她们当跟国家的荣誉排在了一起。祖国是母亲,生了孩子的女人也叫母亲。一个不想生孩子的女人让男人无法理解,尤其是像夏楠这样的男人。一个想做母亲的女人却让夏楠觉得越发的可爱和亲近,两人在一起没有男女之间的事,却安然无恙呆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周静把夏楠当成了自己的倾诉对象,夏楠把周静当成了自己治愈伤口的良药。
周家父母苦口婆心地劝女儿,没想到一向在父母面前温顺的周静突然发了火:“我恨你们,是你们让我打掉了孩子,现在我不想见你们,你们快走啊!”一看到父母,周静就想到了自己失去的孩子。然而,周静却没有想到,她的愤怒不但没有赶走父母,却让父母把所有的气都发在了夏楠身上。夏楠羞愧离开。心生愧疚的周静立即去追夏楠,却没想到遇上一个又胖又丑的凶恶女人,这个女人的出现把本来简单的关系变得更加的复杂化,她不是别人,就是夏楠的妻子金菲菲。但她不是来找夏楠的,也不是来找周静的,她找的是日本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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