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北方的秋季在很早的时候就来了冷意,落叶迫不及待的就归入大地的怀抱,寻求暖意,毕竟整个世界都是昏暗的色彩,云层被连日的乌云遮盖。
很多的时候人们。分不清这是夹杂着雨水的乌云,还是从远方飘来的炮火产生的烟雾。有时候耳朵和眼睛会搅拌在一起乱七八糟的,让人目眩神迷。
就算是在很远的地方,还是能够从街角巷尾听得到端坐在地上喝茶的老人议论纷纷,这个偏远的小城,对于战争的概念还只存在于想象中,只有那报纸上黑白中更加深黑的血迹和乱七八糟的尸体可以给人们最真实的观感。
整个战争,在这个国家已经肆虐了。不过这里是一片渺小的过分的偏僻地。
二
云和青已经成年了,郎才女貌青梅竹马,不过如此。无忧无虑的生活,无非就是这样,这里自给自足,人们来往无非就是临近的小城,毕竟山高路远,交通也杂。
他们父母也是朋友,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可能会在不久的数年里面结婚,在这个安逸的小城度过余生,这是这里大部分年轻人的生活轨迹,清晰也安稳。关于远方,他们还真的是没有什么概念,但那里是一片危险的地方,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但是战争的阴影依旧肆虐着整个国家,硝烟和死亡是报纸上最常见的字眼。
虽然这里还没有被波及,但是不时的征兵的消息,无不显示着局势的紧张。就连这么偏远的地方都要来征兵了,但大部分人还是不认为政府会有什么功夫搭理这里。
但征兵的军队还是来了,开着破旧的大卡车,寻找这里的年轻人。在军队的数次征兵之后,还是找到了刚刚成年的云,这时候整个小城年轻男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刚刚穿起皮靴的男孩,就甚至来不及和心爱的人好好道别,就已经随着铁皮卡车,渐行渐远了。
随之远去的是他童年所有安逸的回忆。那皮卡溅起的漫天的灰尘,笼罩了所有人,把他们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迅速抹脏了。
他仅仅留下的是一个承诺,除非他死去,否则每月都会给云一封情书,这是他们俩唯一的可以联系的方式,甚至这个承诺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慰藉,到底能不能回来,谁都没底,包括那威严无比的军官。
而作为士兵的云,也终于开始出征了。那前方是看不清的山丘川陵,还有灰色的烟雾。
三
云的情书是青此后生活最重要的慰藉,大批量征兵之后这里也紧张了起来,仿佛头顶悬着无数的炸弹一样。
但他还活着,那么她也就还有盼头和希望。
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层度,到处都是炮火的声音,就算是白昼也能看得到亮的惊人的光芒,而到了晚上甚至和白昼没有区别,敌人的攻势要比这冬季的寒意更加的凶猛,而阵营确实坚守的比这冻土还有坚硬。
但是男孩却从来不曾畏惧,他的心里有着强大的信念,为了家国,为了想象了无数次的未来。
虽然在战场上男孩受伤无数次,但是幸运的是,一直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因为和他一批的人大多都埋葬深土了。
他一直随着军队全国各处的战斗,但是寄给云信从来没有断过。
这是他困难军旅最重要的信念,不然各种血腥会摧毁很多人的意志的,那些人都是疯了,然后被给击毙了。
四
战争的结束是在第三年,国家已经到处创伤,但好在他们抵抗住了敌人的侵略,并最终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男孩身上已经伤疤遍处了,而他已经给玛丽寄了数十封信了。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这是最重要的。
然后他就向着家乡的地方归程了。
当男孩回到家乡的时候,迷路了。
他看见的只是满目得废墟,就像是被遗弃的荒地。被历史抛弃的深土,无人触及。
一切都在他离去的第二个月,就戛然而止了,这里的一切,包括他的青。
敌人的轰炸机就已经把这里彻底的炸成了废墟。而他的青甚至连一封情书都没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