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拓宽的阵痛,就是工程前期的堵塞,双向车道,基本被堵得水泄不通。我在从东往西的路上,上演着一场龟兔赛跑,只不过我前一刻还是一只兔子,撒丫子跑了一会,片刻后就变声成了一个缓行的乌龟。角色切换的不露声色。
无由来的有一种恶心,倒不是因为堵车的缘故。我降下了驾驶车窗,希望傍晚凉意的晚风,能让我稍微清醒一点。无耐前面,后面,右边的车实在太多了,我能闻到的就只有尾气,呛鼻子的汽油混合着柴油的味道,反而让我更加难受了。坚持了几秒钟后,我急忙又关上的车窗,虽然车内有置换空气的功能,但是我总觉得有些胸闷气短的感觉。
这种想吐的感觉,好久都没有来过了。这是一种很不熟悉的感觉,不同于女生怀宝宝时候的呕吐感,我的是心中的翻涌,那是一种类似于晕船的晃悠感,让我头昏沉沉的,但又形容的不是很准确,就是特别油腻。那种想吐又吐不出来,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很销魂。就这样,这种状态一直持续着,一时半会儿都没有稍稍转好的迹象。
街道上的路灯,一盏一盏的点亮了,但是我的车速好像一直赶不上路灯点亮的速度,那一刻的恍惚,华灯初上,我有了一种身在家乡的感觉。好像前方的路是驶向老家的,家里的老妈已经煮好了饭,一桌子都是我爱吃的饭菜,可以米西了。
因为修路的缘故,前方的四车道桥梁,目前变成了两车道,所以双向的车辆在并不宽裕的限制性车道上,开得小心翼翼,彼此一个侧面,还来得及给擦肩而过车辆上的司机一个会心的微笑,“堵着呐,得嘞,您慢些走。”我这种发散性的思维,在今天尤为的强烈,看来身体很诚实,难受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会有想家的冲动。
来到北京烤鸭店,那里的大厨兼老板,巷尾传闻曾是一位全聚德的老师傅,所以他这里的烤鸭卖得特别红火,如果不事先预定,一定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我进门的时候,老板正在片鸭肉,我说,“赶巧了不是,一分不差,时间掐得刚刚好!”
“来,赏你一块!”师傅片了一块薄薄的鸭肉给我,“趁热乎的,得劲儿!”
不知道为何,可能还是因为胸口不舒服的缘故吧,往日滋滋冒油的脆皮鸭肉,在我嘴里变得索然无味。我匆匆付了钱,上车,在前一个十字路口左拐,又进入了龟速的车流里面。
我今天特别不愿意闻这个烤鸭的味道,浓浓烟熏火燎的气息,一个劲的往我鼻子里钻,我的头变得更疼了,也许回家后,我一块都不会吃吧。“嗯,就吃一些素菜吧”,我一路这么寻思着。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朦朦胧胧的感觉,昏黄的路灯下,我犹如梦魇一般,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体,被掏空了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