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想小睡一会, 朦胧中突然看见,床脚的位置站着一团人形的影子,大冬天,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想努力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心跳如同擂鼓,强迫自己镇定一下,偷偷伸手开灯,可是怎么摁开关,灯都不亮。起床想要逃跑,腿如同灌铅,抬不起来,只能无助的看着门口,耳边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特别清晰,平时小小的房子,这一会儿大的出奇,听见邻居的关门声,说话声,都带着回音。我的脸不管转到哪一个方向,那一团影子总是站在我的对面,离的不近不远,哮喘式的呼吸让我的心慌的厉害。
猛然意识到,许久不见的梦魇又卷土重来了,心里默默的念叨这都是幻觉,试图唤醒自己。用最大的力量发出最高的声音,想吼着让它滚出我的梦,用声音和气势压倒它,却只可以听见自己发出的“嗯哦”的微弱声音。这一刻,语言的能力无端消失,属于我的四肢和脑袋,没有一个可供使唤,看来“令行禁止”在这一会是行不通,大脑这个司令官,也有指挥不了的时候。
只能挺在床上,疯狂的进行自我拯救,碎碎念的对自己进行心里暗示:自己正在做噩梦,需要身体的配合,你们快点醒来。手和脚终于在深情急切的呼唤声里,慢慢动了动,瞬间人清醒,翻身坐在床上,不敢再躺着,哪怕是一秒也不想,害怕一下子又被魇住。此刻我的心脏已不是在跳动,而是疯狂的摇摆,满头大汗,双手颤抖,喝一口水,斜靠着在床边坐了好久。
回过神后就在想,中风的患者和进入植物人状态的病人,大抵也就是这样吧。接收信息的神经是敏锐清醒的,而负责运动的神经却在偷懒罢工睡大觉。
你可以思考,可以听见,却不能动弹,不能回应,无能为力的睡眠瘫痪,只是源于不配合的两根神经。
而在生活中,
我们也经常被“梦魇。”
有多少人,
在现实中选择性的“瘫痪,”
就有多少人在深夜失眠。
思想在烈火上炙烤,
身体已经跪安,
只是难以放下肩上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