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有很多乍看上去微不足道的情况和习惯,对作家的创作却很有帮助。
普希金最佳的创作状态在秋天,他在给好友的信中说:“秋天即将来临,这是我最喜欢的季节,我的体质会增强,我文学创作的季节也将来临。”
秋季天高气爽,略带寒意,具有一种“临别的美”,远方清晰可见,空气清新宜人。秋天给大自然描绘了一幅简洁的画面,深红色和金黄色的森林,每小时都变得更加稀疏。
秋天临近,人类思想的庄稼也在渐渐成熟。
在这样的秋日里,普希金写了一首诗,鲜明地表现了诗歌创作的复杂过程。
我忘记了世界,在甜蜜的宁静中
我的幻想使我如痴如梦,
于是,诗兴在我的心中苏醒:
内心里洋溢着滚滚的激情,
它颤栗、呼唤、寻求、梦魂中
想要自由自在倾诉尽净----
这时一群无形之客向我走来,
似曾相识,都是我幻想的成品。
于是脑海中的思想如狂涛汹涌,
于是轻快的旋律迎着思潮奔腾,
于是手指握住笔,笔尖儿伸向纸,
刹那间----诗章恰似流泉涌。
这是对创作极其精辟的分析,只有在精神昂扬、激情滚滚的情况下,才能做出这样的分析。
普希金写作时还有一个特点,遇到钉子就干脆放过,继续往下写,从不在哪一点上反复纠缠,等到灵感来临时,再回头把放过的地方补上。
盖达尔在创作《鼓手的命运》时,总是一边走路,一边构思句子,他一天到晚在屋子和花园之间踱来踱去,口中还念念有词……
费定在创作《不平凡的夏天》时,住在加格拉临海的一幢小房子里。这幢房子破败不堪,每当风暴来临之时,它便在风浪中摇来晃去,轧轧作响,眼看就会倒塌似的。
费定能够在一昼夜中的任何时候进行写作,每天夜里,他都在哗哗哗地响个不停的海浪声中写作,这种习以为常的喧闹不仅对他没有妨碍,反而有很大的帮助。
费定只写那些经过仔细观察,并且与整体密切相关的东西。
福楼拜的一生是在追求文体完美的痛苦过程中渡过的。他竭力追求小说的精化,有时简直难以自制。
对于巴尔扎克来说,他作品中的所有人物都是生气勃勃、亲密无间的人。他时而气得声嘶力竭地骂他们是坏蛋和傻瓜;时而眉开眼笑,赞许地拍拍他们的肩膀;时而笨嘴笨舌地对他们的不幸进行安慰。
列夫·托尔斯泰只在早晨写作。他说,每个作家身上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批评家,这个批评家往往早晨出来,而夜里却在睡大觉。因此,每到夜间,作家会变得放任自流,无拘无束,写出许多愚蠢和无用的作品。
契诃夫年轻时能在窄小、喧闹的寓所的窗台上进行写作;莱蒙托夫写诗,抓到什么都可以当作稿纸,很多诗句一瞬间从他的脑海深处冒出来,他急于把它们匆匆记录下来。
几乎所有的作家在进行创作时,都经历过这样一种美妙的状态:新的画面犹如一道道光焰从意识深处突然迸发出来。如果不马上把它们记录下来,这些东西就会同样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家最有效的社会活动形式就是他们创作的作品,所以必须珍惜作家的时间、精力和才能,不要让它们浪费在与文学关系不大的各种繁重的杂务和会议上。
作家在进行创作时需要静下心来,尽可能不要分心,如果面临什么不愉快的事,哪怕还离得很远,也最好不要动笔。否则不是力不从心,就是废话连篇。
当你对某件有趣的、愉快的、心爱的事情心向往之,就会觉得挥洒自如、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