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着想有一个好的开头,来讲述这个我身在局中又经常以局外人的视角的故事。但是,我发现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我还在局中,也会持续纠结但不再纠缠下去。我决定把这个故事的主角放到X身上,因为我并不喜欢她。在一个讲述过程中,我力求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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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人说,她Xxx这辈子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说罢,在觥筹交错的酒吧中,她终于把这个死不承认又众所周知的秘密吐露出来了。
这本该是一场crush,本该是一场求而不得的尊严作祟,本该是明知是错的还是想去犯错的意外事故。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名开朗活泼到自来熟的女生。按她的回忆,她从不缺乏追求者,在和别人的交谈中,她又一次想起大学周旋在几个男生中,因应约和男A吃饭而引起男B吃醋的故事。有时候,她也会和公司的女同事忍不住聊起自己在北京杂志社的那段时光,在实习时做了正式员工一年都无法完成的任务,引起同事的嫉妒,最终招致匿名举报,她选择了自己提前提交辞职信,先炒掉了那家杂志社。虽然最后的结果并不愉快,但曾经的辉煌还是忍不住向人提起,以至于忘记了“切忌交浅言深”的道理。
这一次,在老板面前,她像每一次她的忍不住一样,说出了自己喜欢上自己的上司。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她知道是上司在引诱她。故意叫她加班,让她陪他喝酒谈心,告诉她婚姻的苦闷,每一次似有似无的暗示……她知道这是他的计谋,不然以他的长相,她根本看不上他。她把同样的想法告诉了老板,她觉得她应该告诉老板。老板和其他同事不同,不是她就算做得全公司都知道了,只要她不承认别人就只能猜测。老板知道了会帮她,会告诉他她的心意。这场酒喝完,她只需要等着他主动表白。
她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吃不得一点的亏。她告诉老板,她早就知道他原来那些事,她才不会傻到像原来那个女同事一样,毫不犹豫得就献身,她要吊着他。于是,她和他一起加班到深夜,喝酒喝到酒吧打烊,一路走回家直至天亮。她知道,她霸占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她比他妻子更能拥有他。但是,她不能在语言上表露出来。所以,当他向她诉说想搬到公司附近住后,她还是建议他回家陪妻子。说完后,她依然霸占着他的时间和精力。
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她到底和他走到最后一层关系没。只要她不说,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她有猜测,或许公司的八卦已经满天飞,她和他有没有捅破那张纸,她只要保持缄默,就能让他深陷漩涡中。谁叫她自私,她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没有错。舆论对她来说,有可能推波助澜逼他就范,只要她保持缄默。她知道他没错,但是他不该那么早结婚。
其实,她也有猜测隔壁组的一位女同事也喜欢他。但是,她根本就不care。女同事根本就不是她对手,她和他在工作上甚至没有交集。就算之前经常一起回家又怎么样,不过只是同事间的顺路而已。
年会的表白,他们在一起呆了一个通宵,他的电话不停地在响。没有人知道,她和他在那晚上做了什么。更不会有人知道,那天那位隔壁组的女同事差点崩溃了。她不知道的是,他选择了她,而不是那位女同事,原因是因为她更自私,因为她想独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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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时,他向家里人提出了想离婚的想法。因为他酒后吐真言,他的家庭处在崩溃的边缘。他觉得很累,逃避婚姻,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一次次的精神和身体出轨,工作压力巨大……现在,他只想结束婚姻,逃离那些女人,单身一人过日子。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再婚,他一向是熟虑而谨慎的,再没想清楚之前,他不会贸然行动。
他终于向女同事承认了,他确实和她有那么点关系,他和她算是互相吸引。在女同事面前承认这件事或许对她来说很伤,但是他一直是个冷血又自私的人,他不介意去伤害她。女同事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提出离婚究竟是为了谁。直接原因是她?还是结婚以来他遭遇到的种种莫名其妙的事?还是只是他突然想明白了。女人永远都会胡思乱想,说真话还是假话,让她们自己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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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事没想到,他疏远她的理由居然是因为他觉得她太无私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她忍不住想起她大学的那段感情。一样的理由,一样的痛苦,甚至是一样的真正原因——不爱她。她在凌晨四点接到过他的电话,醉酒的他说着他爱她,却不能爱她。但她也不停告诫自己,只是图身体愉悦,就不要指望还要走心。
阴道是通向女人内心的捷径。她越来越认同这句话。在逐渐沦陷的过程中,他各方面的消息也向她涌来。她在表面的镇定下,一步步走向了崩溃。后来,她有想过,故事的结局最终成为这样,或许只是因为她真的没办法去做坏人。她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更不想去伤害自己喜欢着的这个人。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要求他什么,她一向认为认清自己所处的角色是最重要的。她的自卑让她开始否认自己,更没办法继续面对他。终于,他走远了,走向了他的手下怀里。
她想,如果是别人知道这些事,一定会觉得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她这一角是最可悲的,因为从心到心,她居然从来没让他对她心动过。一切,都是欲望在驱动他匍匐在她身上。他甚至不愿意与她交心。但是,她知道,她自己不能觉得自己可悲。这种认知会击碎她,让她重回抑郁症的时光中,她真的是怕痛了。
她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和大三那时一样,她的睡眠首先开始出现了问题。她被噩梦惊醒,梦里是她最怕的现实结局——他为了那位下属离婚了,她甚至连配角都算不上。即使她亲眼目睹过他们亲密的接触,她依然无法接受这个梦里发生的黑天鹅事件。她不停的给自己说,这只是一场crush,时间会解决所有的问题,他们不过是过客,我执则失,纠缠不是禅……但是这种对黑天鹅事件反复的想起和反复的恐惧,让她夜不能眠,因为她悲哀的发现,她根本改变不了任何现实,她只能眼睁睁得看着。
但是,毕竟还有爱吧。当她听到他第一次坦诚和她聊天时,她想去帮他一把。如果他坚持了他的婚姻,她就支持;如果他选择了离婚,她希望至少不该是那位下属。本应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奈何情深到愿意委屈自己。她突然发现,原来她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有可能会为了他迷失自己。
到头来,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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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困境时,总是希望赶快翻到最后一页看看大结局。用上帝视角看时,起码心态会是平和而理智的。
最近经常听王菲的《笑忘书》,里面有句歌词写道:没想到答案,就不要寻找题目。这是道无解题,或者我根本就不是那个答题的人。第一篇文章还是给了W,虽然没有解题,但至少当作二人的一个总结吧。最后,只对自己有一个期许:从此以后,不要犯同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