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在走路的时候塞上耳机,听DJ的各种文章,三岛夜子《回不去的旧时光》无法找到原文,之后又听了两三遍,反复落泪,她和我有太多共通之处。
和她一样,父母的结合没有过多的感情,他们不会有亲密的拥抱,没有情话,时不时争吵。争吵过后复合,而复合仅仅是复合而已,是表面上的复合。因此便期望自己在未来能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们争吵时,我则躲在被窝里暗自抽泣,豆大的眼泪落下来,隐忍、克制不敢发出声响,并对那些明明关系不和却能够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打牌、喝茶的行为表示不解。
“我”把更多的精力倾注在学习上,希望获得更高的分数来逃离这个地方。而我也将大部分的精力倾注在学习上,但是倍感压力,期间有很多苦,心里的苦,都一次次艰难得跨过来。小时候因为家里缺少和睦,所以不愿意回家,总是跟小伙伴玩到晚归。长大后,他的离开使这个家平静、温馨自在许多。
很多在这样家庭环境长大的孩子,都会对婚姻、家庭甚至男女关系产生抗拒心理。我还没到那个阶段,也不清楚在潜意识里自己是否会有同样的障碍。
关于男女关系,仅仅停留在念头,并且稍纵即逝,不长久,感觉还是一个人自在,现在自己的生活充实每天需要很多的私人时间完成自己的事,反而越来越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麻烦,或多或少需要迁就、花更多的时间来调节。
在他们眼里,我内向、保守、不善言谈。只有自己清楚,表面柔弱,实则极不喜欢被人安排,对突入而来的他人干涉分外恼怒。我需要有一个纯粹的私人空间,按照自身规律循规蹈矩生活,循环往复,不腻味。也是过于执着、固执,任何事,大事小事,爱憎分明,表面上碍于世故需要敷衍,但究根于心底,是非黑白分明,不容混淆。
村上的字句发人深省,在一定程度上,我们是属于同一类人。前面一个多月,遇上各种杂事、琐事,无法心静。现在算是投入了一些,并且愿意接纳和正视自己的“强迫”。村上也是喜欢独处的人,他迷上长跑并且需要长跑,可以留给自己更多独处的时间和空间,在奔跑时不需跟任何人交流,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借此想些重要的事,明天需要做的事,更多时候是琐碎的杂事,想过就忘。奔跑时的思绪不是刻意为之,总是不经意间飘进,像是云彩,来时自然轻飘,走得也随性不燥。
如村上,我也如此,喜欢一个人行走,享受的是可以不用交流的那段时间,并且时时需要它。要问我在那两个小时内想了什么,大部分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总是太淡,不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大英说,于我而言,他是恶魔般的存在,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并认为这是一种最恰当不过的形容。在我心里,他就是恶魔,也是心底的恶魔。血缘关系、基因遗传、耳濡目染,内心深处的那个恶魔难以控制,如人格分裂般,我讨厌那样的自己,却无法控制。他,那个真实存在的他,就是自己黑暗面的反射,与其说憎恶他,不如说是憎恶那个黑暗、歇斯底里、魔鬼般的自己。
关于我们的关系,越是长大,越是描述不清。遭遇婚变、背叛,几年光阴,她已经完全改变。在外求学,与她交流仅能使用电话,她不会用其它的通信方式。三年,每次打电话时的开场白愈加尴尬,“嘟”声之后,双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拨通这个电话。
她是个纠结的人,总是做些拖拉的事,却在极力将就我。可是这样的将就除了使双方内疚,别无其他。在她身上,我已经无法获取我想要的更多的温暖。三年来,我成长过快,她来不及适应,这样的我让她感到陌生、困惑、不解。
我们开始用谎言编制表面上的美好世界。在上一刻,她还在跟电话另一端的人激烈争吵,言语刻薄、凶狠,大喊大叫,能想象她的狰狞面目,恨透了那个人。而电话一挂断,转身和颜悦色,平心气和,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就在门外站着,她的狠言狠语充斥耳朵、脑门。
她多疑,我也是,不再刻意去躲避。晚婚,凶残的另一半使她的人格扭曲,提心吊胆那么多年,被辱骂殴打那么多年,在谎言里装傻那么多年,隐忍压抑了那么多年,偷偷摸摸那么多年……如何正常,这才是真实的她,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生活地更好一些。她的多疑,并且在印证猜忌是对的之后就会产生满足和胜利感,即便在大多数时候真相使她倍感痛苦——与其被蒙在鼓里被人愚弄,宁愿接受真相凌迟。
我就是她疑虑的对象之一,不被信任,却很少当面戳破,用侦探般的口吻说:“你做什么,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