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踪迹十年心

两年前码的流水账,文字还很生涩。依然想分享给大家一个十年的故事。

图片发自简书App


养成了不想睡的坏毛病,即使无数次摸着良心发誓说以后再超过12点睡觉就捶死自己。每晚躺在床到睡着的那个时间段似乎总萦绕着千言万语支离破碎的片段,就像中学时代绞尽脑汁也憋不出一个字的语文作文。也是,好久没有写过东西…很久了。再执笔,我想说的是十年,2005至2015,实实在在的十年。

雁楠。我的名字是外公取的,现在已经无法揣测他老人家的用意。只记得高三那年一位略通《周易》的阿姨帮我算过一卦,说我日后嫁的好富贵命云云,这些想来还不得知。唯有我终究来了南方变成了现实,那时候谈及江南想到的便是蜿蜒的青石板小路,流水潺潺,垂杨紫陌。身着月白色旗袍青丝绾起的女子撑着油纸伞彳亍于烟雨中。江南好,风景旧曾谙。其实所谓风景都被时光捕捉以光年的形式记录在浩渺的宇宙。雁楠,雁南。江南虽好,终不是家。

近来掐着指头算日子,或是颠沛流离将记忆拉更长。有关青春,有关理想,有关亲情友情,有关喜欢,有关爱,有关温暖,有关痛。

2005年怀着新鲜和满腔热血升入初中。元旦百年不遇的文艺汇演却恰巧成为了迎接中学时代的序曲。最初班里准备的一两个节目都被那个一年四季每天都有新衣服穿脾气特别暴躁的女音乐老师否定掉,终于有一天在课堂上女老师指着我们全班人骂“别的班都可以你们班是怎么了?!连一个节目都搞不好!”全班默然。她无奈只能建议我们学以致用,可以笛子口琴萧等乐器合奏。末了问人数不够谁还愿意参加,我鬼使神差地举起了右手,然后陆陆续续又有几只手举了起来包括我的好基友们,倩、刘小贱和缺缺。于是乎接着就是紧张的排练,最终定下来的是《欢乐颂》和一个什么我忘记了的曲子。汇演当天就像场盛大的节日,全校师生都集中在主席台前,数学老师一首吉他伴唱的粤语歌曲high翻全场,我和同学站在凳子上高声呼喊,过后自己笑成一团。谁知班里的节目演砸了,一个姑娘拿反了口琴匆忙换过来引起台下一片哄笑,其实主要来自同级的其他两个班。大概被嘲笑声乱了阵脚,之后的笛子演奏吹的乱七八糟。高中部还是赏脸的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我们十几个人沉着脸走下台阶,嘴里嘟囔着方才的尴尬。舞台上仍然是衔接不停的精彩,大家的目光又很快被高中部的演出所吸引。

我不记得钟、于、白他们是怎么出现的,只知道自那次汇演之后他们成为了身边几个要好的姑娘最热衷的话题,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哪怕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都要不自觉的挺直脊背。大概是年轻气盛,我和刘小贱在一天晚自习后掐准了时间“埋伏”在钟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远远看着一抹骑单车的身影靠近我顿时紧张地拉起小贱的手就想逃,不料她死死拽住我迎上去拦住了单车和单车上一脸茫然的钟。

——“哥哥,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可以啊。”

——“那你可以和于说吗?”

——“行啊”

——“你生日几号”

——“9月12”

——“他呢?”

——“9月22”

这段对白在后来的日子被我无数次用来揶揄她。是的,你没看错,连生日的数字我都不曾忘。然而事情并非如我们预料那般发展,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就在那之后不久一个男孩子无任何预兆地突然跳进了我的视线。和他们三个一起正好凑成了“F4”,那件黑白格子外套无疑是引起我注意的罪魁祸首。

——“这神经病是只有这一件衣服吗?!”

——“你去问下他。哈哈”

小贱、倩、缺缺在我身边咯咯地笑。大老远看到一袭黑白格我便仰天长啸“额,又是他。”后来连课间基友们看到他都会直接把我从教室座位上拖出去隔着斑驳的树影指给我“快看快看,黑白格子”。不晓得名字,便索性以黑白格子代称。我满面无奈基友们笑的花枝乱颤。我们教室在三楼,尽头那里是间画室,“F4”是艺术生。那时候如果在走廊里遇上他们迎面而来我都会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小声念叨一句我靠。日子在我们逗比样的玩笑中一天一天过去,我对黑白格子的感觉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对,没错,是的,我开始喜欢他。我开始期待并欢喜每天在校园里或者在路上骑单车从他身旁经过。紧张又惊喜。基友们故意咳嗽试图引起他的注意,那时候我便红着脸加快了踩脚踏车的频率。从表姐口中小心翼翼探得他的名字,其实我更喜欢他朋友那样叫他思忆。小贱一直怂恿我去告白甚至帮我策划好了场景做好了情书“我不想你拒绝我也不奢求你接受我,只是希望我们看彼此的眼神不再是陌生”这句子即使现在看来都能打动我,小贱,你觉悟真高。当然,唯唯诺诺循规蹈矩的小姑娘如我怎会拥有如此莫大的勇气。

——“哎呦你就不能勇敢点吗?”

——“我不敢。”

小贱仍不放弃地拉我站在他家楼上的阳台“你就站在这,等他上楼。”结果你用膝盖想想都知道我在千钧一发之刻逃似的冲下了楼梯。此后,小贱对我恨铁不成钢。

——“你后悔自己没有勇敢吗?”

——“不后悔但很遗憾。”

2006年。某个夏天的中午。我忘记带课本让小贱先走。当我飞速骑着单车想追上她望见的却不是她一个人的背影。思忆载着安静坐在后座上的她。无数问号草泥马似的奔腾而过,这丫又要搞什么~默默跟在他们后面一路直到学校。一把将小贱从车上拽下来

——“呦呵,你丫见色忘友啊”

——“哪有,还不是为你好”

你当时怎么不再二点,至少跟他说点什么,至少混熟啊。

小贱。我真的不想再提他们在咱们班考试时你恰好贴在墙上的检查是怎样被大声念出来。

小贱。你在课堂上脱口而出白的名字以至于被我们捉弄了好久,你一气之下扔掉了的白色挂链。

小贱。我手臂的疤痕在十年后依然清晰可见,你难道不该负全责吗。

初一一整年是真的快乐。每一个充满各种零食的晚自习,之后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或者安静或者流动着声嘶力竭歌声的街道上,我们大声开玩笑絮叨着青涩的小理想。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啊。

2007年。我跟随妈妈到外婆所在的小镇读书,妈妈在学校旁租了间小房子,外间经营一家小书店。房间阴冷又潮湿,屋顶总莫名其妙往下掉东西,妈就用油纸糊住,晚上睡觉时还能听到纸上噼啪的声响。白天妈说半夜打死了一条蜈蚣,边说边用手指跟我笔画“这么长呢,都不敢吵醒你”,听的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说来也奇怪冬天本该干燥的季节房间却总是股潮气,让我最无法忍受的是各种昆虫出没。我被一只接一只的蜘蛛吓的缩在门口不敢动弹带哭腔地大声喊“妈,你快过来又进来一只”。

姨夫姨妈每次回外婆家都会顺道来看看我妈和我,带着我喜欢的巧克力。边进门边感叹这环境太差了,你们娘俩就挤在这黑洞里惜惶(可怜)的。我妈笑着叹叹气。

可能是教育水平差异在那里我每次考试都是年级一二名,尤其变成了英语老师眼前的红人。因为那边孩子都讲方言,普通话不标准,我便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学校的播音员。自己的性格也有了些叛逆,在课堂上公然和班主任顶嘴。停了电的晚自习跟同学一首接一首的唱歌。后来学期结束,我又要转回以前所在的学校重新搬回了奶奶家,妈去帮我领通知书意外拿回了三好学生的奖状说班主任还夸了我一通,忽然才觉得惭愧。就像姨妈说的:无论人家老师讲的好不好,既然为人师表,你就该尊重他。

多年之后妈问我你觉得当时在你外婆那边上学的时候苦吗,我说现在想起来那会日子是挺心酸的,但当时真的没觉得什么还挺自得其乐。

2008年。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学校。小贱告诉我过去的运动会我们班取得了全校第一的辉煌成绩。

——“他呢他们呢?”

——“他们高三了大概要准备艺考就很少再见了”

初三那年,小贱爱上了高二的老男人。我以自己失败的例子苦口婆心劝她勇敢,甚至写下《勇气》的歌词给她。小贱就是小贱,捧着一瓶妙恋,一本写满了关于那个男孩的我们上课传的纸条。就去。告白。了。他们成了朋友,但是小贱没有哭。每天仍然与我们分享着和他的种种相遇。那时候那样纯粹的感情才配的起十里春风不及你来形容吧。她把因为和家人吵架而被摔成碎片的他送的礼物认真包好埋在了铁轨旁的泥土里。

——“那时候你们互相鼓励,这么多年也一直有联系,为什么你不坚持一下说不定会在一起呢?”

——“CHY说有些事情即使坚持一辈子也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何况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你遗憾吗?”

——“我努力过。”

2009年。我们已然高中生的模样,小贱转学回了老家沈阳只偶尔能收到她的来信,和倩、缺缺也不在一个班级,少了一丢丢亲密,上学放学的路上在我身边的人换成了田欣。还有我不得不提的同桌森森,思维敏捷极强的理科天赋,但是我却没有被人家感染到哪怕一丁点,笔记做的炒鸡认真,数理化仍旧烂成一比。森森那时候英语稍弱,可他真的是个相当刻苦努力的人,把弱项变成强项能做到的人也不多,他算一个。如愿考入西工大,今年又顺利保研至中科大。优秀之人最可贵之处是保持优秀。

2010年。小贱回来了,课间会在窗外向我招手絮絮叨叨,我们也会爬上三楼伏在栏杆上谈过去聊未来,旁边是紧锁的画室。

2011年。高三。没有什么暗无天日,我依然过着早七点晚十一点的日子。考过全县70名也考过很差的年级十几名,我的成绩多半由数学决定,好则100+,烂则六七十,总之数学是学生时代的痛。现在呢,连一元二次二元一次方程都没法求解。

班里仍然保持着以成绩挑座位的优良传统,我最喜欢的位子是靠走廊门窗的第二排。同桌小萌也是个安静的姑娘,课间我伏在暖气上眯起眼睛,她玩手机。我们两个人一天也没有几句话。却因为相近的性格彼此惺惺相惜。后来她大学去了福建,听说今年五月结婚了。亲爱的,你一定很幸福。

紧张和日复一日的枯燥让自己的情绪经常处于压抑与崩溃的临界点。找不到合适的表达便任凭在心里腐化掉。

——“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呀,他是个积极乐观的人说话总是一语中的,说不定可以帮到你,你先加他QQ吧”

情绪低落时一条条短信的鼓励。半夜为了听他唱歌,蹑手蹑脚地躲在卫生间里接起电话,唱的是《秋天》吧。生日用我的名字写一首诗。恍若爱情的一切,言犹在耳却成笑言。我隔着妄想用假象拥抱痴迷,你以为可以依靠的,其实不能相信。小贱担心我,周末的时候和他的小男票五月约我一起吃饭散步,我像木偶一样被她牵着走。

没有解释,没有缘由。不知道也不深究。直到大一那年我才第一次见到这个深深恶心过自己的人,欺骗谎言隐瞒,都过去了。讽刺的是,如今我喜欢听的林宥嘉和陈绮贞却延续了他的习惯。

言而总之在这整件事里,我庆幸友情比爱情更历久弥坚。

高考愈来愈近,我反而愈加平静。不变的是每天早上将买好的早餐递给老早就等在隔壁班教室门口的五月手中,当然真正享受的人是小贱。然后迎着班主任质询的目光尴尬地走进教室。我真是个好姑娘。

记得520那天我们买好了巧克力和小蛋糕趁着晚自修前的休息时间为小琪过生日。我俩一人一个耳机默默听着同桌的你热泪盈眶。

高考语文和文综因为平时答题把握不好时间导致四五十分的题留白。最后擦边过线录到了第四志愿。前三个都在外省。收到录取信息的时候我和爷爷姐姐在大连老家,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方有心思好好感受大连这座滨海城市,阳光、沙滩、海浪和热闹狂欢的啤酒节,东北乡村特有的精致院落,颜值爆表的姐弟,温顺的哈士奇。那个漫长的暑假过的飘飘然。

9月,我踏进了大学校门,带着对即将开始的一切的向往。

军训结束,我伏在娇娇肩上因为连长的离开哭得像是整片体育场最伤心的人。有些人就是这样,相知后相离,一别无期。

社团,学生会,我也像很多人一样怀着无限的新鲜感穿梭于各种活动讲座,在室友抱怨大学并非想像中那般而怀念高中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新的环境。

2012年。我继续作为策划部长留在协会,底下6名干事,三个女生还算乖巧。着实被几个男生气的够呛,交待的事情从来做不到不说,连每周的例会都要以各种理由迟到请假。凭良心说我没有支使人的毛病,平日里进寝室宣传摆外场我也是陪着他们一起做,没有提前离开过,从家带来特产也会第一时间拿给他们。秉着将心比心的念头,骂也骂过发自肺腑讲道理也好,甚至被气哭过,后来索性不管。人和事就是只有你付出了才知道值不值得,没有谁能未雨绸缪。就像之后我们辛辛苦苦组织干事排练的话剧被莫名其妙否定掉一样。你用时间、精力和心血浇灌的不一定就能开出绚烂的花朵。但要相信总有人理解并认可你的付出。

暑期三下乡实践活动,我们一行八人,走访西安四郊县十多所医院调查医学生的就业情况。前期的策划制作问卷改了又改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当地团委卫生局的恰接也是对自己胆量和沟通能力的考验。炎炎夏日我们辗转于各个医院之间,访谈分发问卷。累了大家就坐在马路边休息。当整个团队都在为同一件事情而努力的时候你不会感到疲倦反而是一种振奋。真的。很奇妙。帼英,娟姐,本本,你们最珍贵。

然而这一年最深刻的事情却不怎么愉快。

6月,爸因脑膜瘤入院手术治疗。开始家人一直瞒着我,后来妈打电话也只是说爷爷病了让我去医院看看,那会很疑惑爷爷气管不好怎么会在神内科,跟着妈进了神内大楼的电梯似乎自己也意识到并不是爷爷,心里蓦地发慌,直到走进病房看到爸头上一圈一圈缠着纱布安静的躺在床上,便只听到自己大哭的声音,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故。二姑在一旁劝我说你爸没事,就是脑袋里长了颗瘤,现在手术很成功,已经没事了。我笨手笨脚的帮妈照顾,第二天又不得不返回学校。临走前爸拉着我的手说他没事让我放心,我想那个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转过身甚至头都不敢回,妈追出来让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嗯了一声钻进电梯。坐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风吹干泪水,爸总觉得这么多年没有给我和妈更好的生活而内疚,可怎么会,健康和平安不就是最好了么。回学校以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照旧说笑打闹,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悄悄抹眼泪。

很久之后,暑假回家才知道爷爷竟也去世了,就在爸住院后不久,家人说就是因为爸生病爷爷那个人心眼又小一时急火攻心。爷爷生前虽脾气不好但很疼我,可在他生命最后一刻我却不在身边,深深深深的遗憾已无法再弥补。

爸手术后初期的后遗症很厉害,经常会发生全身性痉挛,第一次见到被吓得手足无措,面对妈和奶奶只得逼着自己冷静,恐惧压抑着痛苦,你能体会到那种感觉吗,就像心里的一角坍塌掉。在稍恢复一点后爸就说在家呆不住要去上班,我们极力反对却也拗不过他,一两次都因突然晕倒被同事送回来,歇息两天后依旧固执的拦也拦不住。后来再复发我一个人便也应付得来,放平身体,不断按摩手臂小腿以舒展肌肉。迎着黑暗守在床边的沙发里。

虽然说话依然有些词不达意,但爸总体来说恢复的还是不错的,现在也总是需要人提醒按时吃药忌烟忌酒注意饮食多锻炼。

最艰难的时候我们都过来了,以后会好的。我会变成一棵大树,四季如荫。

2013年。经历了过去的晦涩打算五一出去旅行散心。和小贱用了半天时间把目的地定在了北京。早知坐的生不如死决计不为省钱买座票。不知道怎么当天竟然晕起了火车,吐的天昏地暗。车厢里大多是学生,大家一起打打扑克看看电影消磨时间。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精神略缓过来些,看邻座的男孩困的打瞌睡,就拍了拍他说你坐里面睡一会吧,我靠过道坐。凌晨车厢里的冷气过足。

——“是不是冷啊感觉你都在发抖”

——“啊?哈哈…是有点冷。”

——“要不我衣服给你吧”

——“不用…不用,你里面还穿的短袖呢”

——“我无所谓”

男孩边说边脱下外套递给我。或是因为晕车不适或是自己不好意思,一路上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到站之前把衣服和几块薄荷糖一齐递给他,轻声说谢谢啊。

无论是否因为我让座在先,旅途上素昧平生的人带来的感动也如此难忘。是驱散长久以来阴霾的一道光。自北京回来后,我把这段经历写在了贴吧,长安大学吧,简短的对话让我对他的了解也仅止于此。没想到贴子还火了些日子,吧友们很热情的提出可以帮我找人,但无奈我说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人海茫茫。我也遗憾过,其实美好的东西记忆都帮你留存。菀,长大吧赐给我的礼物。彼此分享着喜怒哀乐。这两年有她的陪伴,痛苦也能顺利逃亡。

说了这么多,你还记得初中时代的黑白格子吗。是的,我用尽了各种手段终于搞到了他的联系方式,留在心里八年的情绪终得以见天日。从不曾想过有一天我也能坐在他对面笑着说从前,不再是彼此眼里的陌生我也不再执著于过去,那年错过的勇气很感激以另一种形式回归。

2014年。在协会独当一面。用这个词纯粹是自嘲,自己实在没什么领导天赋。褪去高喊着无社联不青春的豪言壮志,是前前任会长的一句话支撑着自己:付出了就会有感情,有感情才更愿意付出。我把这句话也分享给后来的部长,干事们。就业于我像个大家庭,三年的时间和心血让它成为我大学时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或者说贯穿了我的整个大学生活。当时工程大办了一个什么西安高校实践类社团交流会我还作为代表发言,什么都没准备第一个上台全凭自己一张嘴,简直是我克服演讲恐惧的里程碑。不过,我检讨,我确实没有带好协会,活动办的马马虎虎,承诺的联谊最后也没有实现,换届选举搞得各种不愉快。罢了,至少我的搭档理解我,因为策划比赛熬了多少个夜晚,操了多少心。无论如何,感谢社联,让我成为现在的我。不逃避,敢承担。

大三。一定是鬼迷心窍了继大二的厦航经历后一心想着做空姐。民航虐我千百遍,我待民航如初恋。奔波于各家航空公司,削尖脑袋想来当服务员的姑娘可真是多,顶着烈日排队一排就是四五个小时,好一点人家会专门腾出一间大厅供我们休息,连饭都不敢吃生怕一走座位就被人抢了去。空乘面试不同其他,可谓一眼定成败,无需你说话,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就够了。一靠运气,二靠眼缘。可惜我这两个都不沾边,被虐之惨,你见尤怜。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和菀第一次见面,她在听我说完顶着大太阳踩着高跟鞋滴水未进排了四个小时队前面仍有几十号人之后二话不说提着饭和水果赶到玉祥门,真是不敢想路痴的菀是怎么找到这犄角旮旯的,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女神来解救我于水火之中。有知己如此,复何求?

掰着指头算算,前前后后我面民航的次数少说也有八九次。早起化妆挤公车挤地铁踩着高跟一站就是一天,初尝求职之辛苦,最后不得不承认大概是自己真的没长空乘那张脸,端不起这银饭碗。

然而工作还是要找,甚至到了一种焦灼的地步。谁还顾得上上课,哪里有招聘会哪里有面试哪里就有我,穿梭在长安城的东西南北。找工作就像找对象,你看上的不一定看的上你,看上你的你又看不上。四处失落碰壁。心情low至谷底。印象最深的是长大本部的一场招聘会。我老远赶到时,队伍已经转了好几个圈,听周围的人说入场需要票我以为入口处可以买到就没有多想耐心排着。不知道排了多久终于看到队头了,才知道票是他们学校发的根本买不到,因为生气手上使的劲大了点扯断了用来规范人群的隔离带,保安大叔打了鸡血一样凶神恶煞的喊住我吼道你干什么,还找工作呢什么素质。我没说话默默在众人注视下从另一边隔离带钻出来转身走掉。深冬的北风吹的脸都麻木,我在麦当劳要了杯奶茶坐下来,拨通菀的电话放声大哭。唔…那天的奶茶又贵又难喝。

工作没着落,实习倒是步入正轨。仰慕已久的新东方这支朝气蓬勃的团队。流水线作业哪家强,北大街老百姓二楼找新东方~这是对我们琐碎工作的调侃。接听咨询电话,前台咨询课程,协助讲座,窗口期优惠活动…也被难缠的家长磨平了性子。我们聚众讲段子,聚餐KTV,从生活琐碎聊到人生理想。谢谢驰哥扮演了引路人的角色,让我作为一名新东方人也小小的骄傲过。

喔对了,14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不能忘记。球迷的盛典,激起一片热潮的世界杯。忘了是怎么开始~已深深爱上你~没错,我开始爱上足球,爱上亚平宁之蓝。我开始熬夜看比赛,开始为胜利欢呼为失败哭泣。睡皮的优雅,花布的坚韧。我错过了你捧起大力神杯的骄傲,错过了你卫冕魔咒的悲情,可我爱你,你就永远是巅峰时代。青春不过几届世界杯。21岁才开始爱,跟广大资深球迷十几年的球龄比起来是被甩了几条长城的距离。下一个四年,下下个四年我都在,陪你将梦想涂成蓝色。世界杯会结束,足球的心跳不会停止。

2015年。元旦。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的旅行。塞着耳机,是阿朵空灵的嗓音“爱上一个人就陪他去流浪,爱上一朵花就伴着它成长”。我在重庆的大街小巷捧着手机研究是该左转还是右转或者直走,找到目的地就想着自己真塔马牛逼。所有人都操着一口浓重听不懂的方言,我转身嘟囔一句卧槽。江边冬夜的风还那么温柔,耳边c,ch,s,sh不分的歌声让我想就这样不离开了。来时眼前的雾气和走时的泫然而泣让我对这座城有种离谱的执著。而今想起来除了全无方向感以及不认路让我觉得自己很傻逼之外,过去种种负能量我仍能感受到,只是早与我无关了。

大四上学期结束后,我为了方便实习搬到了靠近市区的老校区。没班的时候仍旧辗转于各个学校的招聘会,赶场子一样的面试。外面不比学校,为了省钱,自己每天只吃早餐,下午冲些燕麦对付。大年初一依然奋斗在教育事业的第一线。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自己也逐渐恢复了勇往直前的状态。抱着试试看的心,我接受了现在公司的offer,家人固然不愿我离家太远,却也尊重我的决定。还年轻,不能永远只呆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分东西。我们挥手告别,依旧保持联系。不怕距离,各自努力,累的时候互相鼓励,彼此就是彼此的力量。我觉得朋友就是这样,彼此鼓励,相隔再远也没关系。

眼底风光留不住。

我以为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因为爱了同一支球队相识是个偶然花费了多少运气。等了一个冬天才等到你,还没走完夏天就立秋了。

你还没听我唱歌呢

它带你来跟我说渴望的有可能有希望

我愿意拖着绝望离开你

只要你放弃比爱的彻底


十年踪迹十年心。

愿未来有人陪你颠沛流离。

愿有人与你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愿下一个十年都是你光辉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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