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按部就班

一转眼，结婚已半年，这天，春风又带信，老妈要钱程回家一趟。

“小二，你们夫妻两人都没工作，生活怎么办？”妈妈边说边往钱程口袋里塞钱。

“不要，我有。吴晴在后面邻居家帮忙做工。晚上可以带回家做，饿不死我们的。放心好了。”钱程推开妈的手，坚持不要。

“饿不死就好了？吴晴还挺着大肚子，需要营养的。”妈妈说道。

“我知道的，晚上我常起来给他做吃的，你看，她没胖，我壮了几斤。呵呵！”钱程拍拍自己肚子，呵呵说道。

“爸说了，已给你找工作了，洗毛厂，就在前面，过几天通知，说要去常州培训三个月。”妈妈说道，还是把钱塞进钱程口袋。

“哦，是吗？要培训学习？”钱程惊喜说道，知道爸爸人际关系，给自己找的工作不会差。

“不清楚，你回去问问吴晴，愿不愿意和我出去做鸡蛋糕，老表给我出的主意，我这几天拉着烤箱，走家串起户做鸡蛋糕，一天能赚80多元了。她愿意和我一起去，活轻松，我分钱给她。你出去培训了，我还能照顾她。”妈妈在旁边凳子上坐下来，说道。

“哦，你去干这个，能赚怎么多？本事！”钱程惊奇地说道。

当晚回到家，钱程推门进去看到吴晴还在房间做工，心疼说道：“二妹，你怎么还不休息？”

“没事，不累，你妈让你回去什么事？”吴晴停住手，说道。

“爸给我找了工作。”钱程说道，开心的表情。

“好啊，什么工作？”吴晴高兴地说道。

“镇新办的洗毛厂，就在我家路口，就是需去常州培训三个月。”钱程说道。

“啊！还要出去培训的。”吴晴说道，培训就变成离开自己，舍不得，诧异了一下，又说，“去，三个月，一晃赶过去的。”

“哦，还有，妈现在让老表买了一个烤箱，出去给人家加工鸡蛋糕，问你愿不愿意一起去”钱程又说。

“做鸡蛋糕，我不会啊？”吴晴说道，一脸茫然。

钱程走的吴晴身边，拉起她的手，说道：“休息下吧，简单的，打打下手，还可以让她照顾你，我是想，你一天到晚坐着干这个，不运动也不好，出去运动运动对生孩子有利。”

“那是的，好，我去。”吴晴点点头，说道。

钱程把吴晴拉到床沿，让她坐下来，说道：“行，我明天送你过去，你们收工我再去接你们。”

“嗯。”吴晴开心地点点头。

时光飞逝，又是半年过去，一切如愿，女儿小晨出生也已满月。

这天，钱程吃完早饭，准备上班，吴晴走过来说：

“老公，你现在也工作稳定了，我也要去找个工作上班了。”

“不行，再休息一段时间。小晨刚满月，怎么样也等身体完全恢复。”钱程说道。

“妈他们工厂关门了，可以在家带小晨，我要出去工作，在家待得闷死了。” 吴晴嘟起嘴巴，说道。

“再休息几天啊，听话，明天我带你街上转转。”钱程摸摸吴晴头，揉了揉，说道。

“你上班吧，我自己去。”吴晴说道。

钱程上班是12个小时工作制，8点到8点，钱程常州培训回来，就是车间带班长。

今天全厂职工大会，钱程被点名表扬，班组产值车间最高，工资结算比厂长还多，大会结束，厂长要钱程办公室谈话。

“小钱，不错啊！你工资多高过我了。”陈厂长笑着提过一支烟给钱程，呵呵说道。

“领导关照！下面工人积极。”钱程接过烟，说道。

“这是你工作出色，现在车间扩大，需要客户调度，经厂领导商议，决定把你调车间办公室，任专职调度员，好好干！”陈厂长说道。

“啊，谢谢陈厂长。”钱程高兴说道，这个工作是白班，可以天天到点下班。吴晴知道这个消息，肯定高兴。

下班回家，钱程还没开口，吴晴就高兴地冲过来说：“老公，下午去街上看到宾馆在招聘，我去应聘了，让我后天就可以上班。”

“啊！是吗？不是让你休息几天再找工作的吗？”钱程心疼说道。

“没事，我恢复了，再待就成猪了。呵呵，开心吧。”吴晴挺起腰，说道。

“哦，开心！双喜临门啊！我也明天开始白班了，厂长把我调车间办公室了。”钱程晃晃头，得意洋洋说道。

“哦，可是我是客房部，需要值班的。”吴晴轻推了钱程一把，说道。

“啊！客房部啊，值班，小晨喂奶怎么办？不去吧。”钱程说道。

“没事，我和他们说了，可以回家一趟，反正不远，方便的。”吴晴说道。

“哦，这样啊！随便你吧。”钱程点点头，说道。

转眼又是一年，宾馆升级改造，客服部经理调任娱乐部经理，吴晴已升职为客房部经理。钱程在调度员位置工作也已半年有余，由于在车间带班，熟悉工艺流程，加之掌握测试技术，对客户要求得心应手，许多客户和钱程多成了好朋友。

这天上班，安排完加工任务，客户陈思远到车间办公室找钱程。

“钱主任，昨天完成的一批羊毛，含水率低了。今天给我调整下。”思远提过一支烟说道。

“陈总，我上午看了，不是按你要求的吗？我无需检测，手感也能感觉与你要求差不多。”钱程笑着说道。

“是的，我不是说昨天的不好，我这一批量大，加工完是销几个工厂的。今天加工的提高下含水率。”陈总解释道。

“哦，明白了，提高了含水率就增加了分量。哇塞！几万一吨多是水啊！水当羊毛价啊！”钱程开起玩笑。

“你懂了吧？中午请你吃饭！”陈总笑呵呵说道。

“哈哈，算了吗，你是回民，不吃猪肉，素食我不习惯。”钱程说，想了想，又说，“不过，据我了解，你提高含水率没用啊！销售之前不是都要测试的，过码数量按测试据数结算重量，有什么用？”

陈总拍拍钱程的肩膀，说道：“钱主任，这个你不懂了吧？我供给老单位，测试拿昨天的，供货送今天的，呵呵！”

“哦，明白了，你这个奸商，哈哈。”钱程开玩笑说道。

“无奸不商，呵呵，主任，你上班一个月多少工资？3-4百？”陈总说，“可愿意到我这里来，你们经营厂长给我整了个公司，我给你开1000元一月，怎么样？”

“我不去，你们是个体户，不靠谱。”钱程摇摇头，说道。

“不靠谱总比你在车间好，我建议，你现在年轻，在销售部锻炼锻炼，做生意多好，销售部一单生意成交，就抵1-2年工资。你愿意我和你们经营厂长推荐。”陈总说道。

“算了吧，我在这厂所有工作全部做了一遍的。从技工、污水治理、提炼、车间带班。好不容易稳定了。”钱程说道。心想，做什么生意。努力做二年升个车间主任，何乐不为。

这天，经营厂长朱建明手拿一把羊毛走进车间办公室。

“钱程，化验室小丫头哪去了？”朱厂长问道，有点生气的表情。

“请假了，朱厂，怎么？你要测试含水率？”车间李主任说道。

“是的，那怎么办？”朱厂长着急地问道。

“我来。”钱程说道，带着朱厂长来到化验室。

“朱厂，这个羊毛按我手感超过标准应该在2-3之间，21%，差不多。”钱程一边说，一边熟练操作仪器。

“应该差不多，客户需要依据，你还会操作仪器啊。”朱厂长惊喜地说道。

“我们之前在常州培训、学习的，朱厂。”钱程说道。

20分钟，仪器打印数据，含水率20.8%，朱厂满意离开。

第二天上午，钱程在车间，接到厂部通知，经营朱厂让他过去。

“小钱，你是哪里人啊？听说你是花溪村的。”朱厂坐在办公桌前，看到钱程一进门就说道。

“朱厂，我家就在后面，钱家村，不过，老婆是花溪村的，现在我也是花溪村户口。”钱程在办公桌前站着回答。

“我们一个村的，这样，钱程，我也是才调过来一个多月，我们经营部需要增加销售团队，准备把你调整到经营部来，征求下你的意见？”朱厂一本正经说道。

“啊！为什么？”钱程惊讶问道。心里喜滋滋的，有销售能力，提升职务的空间就大了，总厂下属的几个分厂，哪一个不是业务出身，技术好，最多是个车间主任。

“钱程，这个绝对不是，之前只有车间主任安排加工，车间比较混乱，客户经常投诉到厂部，现在增设调度后。加工流程顺利多了，昨天下午我们厂务会议，肯定了你的工作。现在调任你经营部是提升。对你也是个机会！”朱厂解释道。

“哦，感谢朱厂信任！”钱程说道。

“不瞒你说，之前客户陈总向我推荐过你，昨天你让我刮目相看。我们又是同村的，所以我。。。”朱厂说完，站起身来，把办公室门关上，继续说，“还有，你们主任对你有意见，说你营私舞弊，和个别客户搞特殊，呵呵。你呆在车间有什么意思？是不是？”

“小人之心，客户有老客户、大客户，适当优先安排正常的，我问心无愧。”钱程理直气壮说道。

“呵呵，我们都理解，可能你威胁到他的位置了。你不了解吧，他是总公司那里关系处理不好，才调过来的。”朱厂说道。

“哦，不了解，怪不得每次开会多阴阳怪气的。”钱程说道。

“钱程，你认真考虑下，在车间只能拿死工资，经营部就不一样了，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学学做生意多好啊！俗话说得好，做官一阵子，做生意万万年。是不是？业务不懂这个没关系，我让丰丰带你，慢慢你就熟悉了。”朱厂说道。

“好的，我听你朱厂的。”钱程点点头，说道。

“你放心，我们一个村的，你同意，我明天给你办手续，你下周一到经营部报到！我关照下丰丰。”朱厂说道。

镇政府宾馆，酒足饭饱的集团苏州分公司经理范兴。在驾驶员秦高搀扶下，摇摇晃晃走出包厢。

“老板，要不要大堂休息下？”一手扶着范兴手臂，一手拿着砖状大哥大的驾驶员秦高说道。

“老兄，拿个房间休息下，”后来跟着的大龙说道。

“房间不要了，坐一会儿，真喝多了。”范兴说道。

吴晴在服务台，看到秦高把范兴扶到大堂沙发上坐下，随即让服务员倒了三杯水，端过去。

“谢谢啊，小宋。”大龙看小宋放下水杯，笑眯眯说道。

“你多认识的，看来你熟悉得很啊！”范兴调侃说道。

“我怎么不认识？家在对面，这里经常来，我还知道吴经理和你一个村的。”大龙指着站在服务台里面的吴晴说道。

“啊！我怎么不知道？你爸是谁？”范兴看了看吴晴，问道。

“不是，我老公是钱家村的，”站在服务台里面的吴晴说道。

“哪个？做什么生意的？”范兴好奇起来，坐直了身子，问。

“上班的，你肯定不认识，他爸爸肯定你认识，之前是老师。”吴晴说道。

“叫啥名字？”范兴惊奇地问。

“钱程。”吴晴腼腆说道。

“啊！你是钱程老婆，真的？快点叫我叔叔，哈哈。”范兴恍悟，调侃起来。

“老兄，真喝多了，在这里认亲戚了，哈哈哈。”大龙哈哈大笑，转脸对一旁的秦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