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又长了些了,考虑要不要剪头发,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有点抗拒,可能是跟小时候的环境有关系吧,很小很小的时候,村子里只有一家理发店,虽说是理发店,但是主攻业务就是把头发剪短,没有什么发型可言,那会很小,去剪头发还得爸爸带着去,发型啥的也是老爸来讲,每次就只会说“推平”,后来尝试几次之后我是真的反感这个发型,大家如果不知道,可以代入一下精武门里,李连杰的发型,就那样,中气十足,老板觉得这样很精神,我觉得很“精神”;
后来我就提出,要自己去剪头发,刚开始老爸很高兴,觉得孩子长大了,可以自己去做些事情,可是当看到我和哥顶着“时兴的发型”回来,还是气的不打一处来,并说不精神,让下次还是短些好。少年的叛逆和传统父权的威严碰撞,还是会擦出火花,最激烈的一次还是来了,临近开学,那会已经是初中了,老爸给我和哥钱让我们去剪头发,精神一点好开学,可是我记得是刚剪没多久,我就说不剪,可能觉得我挑战到了他的权威,言辞逐渐激烈起来,最后我哥妥协,去剪了头发,而我倔强的不去,“你不剪今天就别吃饭了”“不吃就不吃”,中国式家长,总喜欢拿不让吃饭来试图控制你的走向,当时我肯定是不理解,后来毕业工作才发现,在父母眼里,你好好吃饭,真的大过天。话说回来,僵持到晚饭过后,我妈劝我让我快去剪,怎么剪都行,不然晚上又是一顿,我见不得我妈夹在中间难堪,就去了,一个多小时回来,我爸看着我“稍微修整”的头发,没好气的撇过眼去,这个火花,就在那晚慢慢熄灭,从此也就没再管过我俩剪头发的事。
初中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河南特有的管理模式,还是我们学校近乎变态的规矩,对发型提出了严格要求,男生头发前不过眉,侧不过耳,后不留尾;女生前不过眉,头发扎起来;这对当时青春洋溢的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当时基本分为两个派别,激进派:当没这回事,该怎么样怎么样,这些孩子大部分呢,比较个性,是老师家长中的“坏孩子”,也是不在乎老师管教,甚至是“非主流”代表,头发有的会染成各种颜色,结果就是叫家长就叫家长,罚站就罚站;守约派:循规蹈矩,学校要求什么,就做什么, 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老师眼中的“乖孩子”,至少听劝,让干嘛干嘛;我是属于个性的乖孩子,由于当时成绩傲人,深得老师主任甚至校长宠爱(当时一个镇上三个中学,我们中学负责周边4 5个村子的生源,我基本大小考就是第一,无解的那种),以至于有次组织检查头发,大家排队从校长眼前过,坏孩子悉数被带走讲话,轮到我时,看着我顶着“违反规则”的头发,只说了句“头发太长了,该剪一剪了哈”,就让我走了,同时我受到的还有“非主流”们的不忿和“乖孩子”的惊讶,那是我第一次直观感受到成绩所带来的特殊性。
后边就没人再管过我的头发了,我其实也不是很过分的那种,就是喜欢长一丢丢,可能这个也是跟那会的叛逆心理有关系吧。是对传统父权和刻板教育对抗取得的唯一成果,是的,是唯一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