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邀游恩施大峡谷,我查查地图,恩施在湖北以西,像一根钻头,钻到了湖南和重庆的腹部,它的三面都不是湖北,却隶属于湖北。我查了查百度,恩施大峡谷,被专家赞誉为媲美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峡谷全长108公里,是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百里绝壁、千丈瀑布、傲啸独峰、原始森林、远古村寨等景点美不胜收,我们满怀期待。于二零一九年三月十八日,报了个“高铁游恩施”的跟团游。
五点醒来六点爬起七点出发,八点到达杭州火车东站,踏扶梯而上,仿如登攀天梯,陡峭悚然,满梯旅人,背驼一包,或扶只旅行箱。到达候车室门口,电话一阵联络,终于找见导游吕小妹,看上去四十几岁,圆圆的脸、圆圆的的眼睛、圆圆的身材,红红的皮肤,亲切的笑靥。她说今日二点起床,难怪四点在群里大呼小叫:“大家可起床了,别忘带身份证。”她递过来两张火车票,与我们一起步入安检,途中她诉说今天是她105岁姥姥仙去出殡的日子,哎哟没办法参加了。导游不容易,蛮辛苦的。
8:44,列车启动,杭州东—成都东。高铁以时速230公里飞速前进。湖州、长州、溧阳、飞驰在杭嘉湖平原上,这是风景秀丽,富得流油的地方。窗外一望无际的田野,或星罗棋布的湖泊,或精致的三层小洋楼农舍,或高楼林立的城镇,延伸的高速公路,耸立的高架桥。春意浓浓,一畈畈的绿,麦苗抑或草仔,美如茵茵草坪。一块块的黄,油菜花或迎春花,今日田野最耀眼。一树树的花,玉兰花或梅花抑或梨花,散见于地埂街头屋宇旁。一抹抹的新绿,最撩人的是河流两岸的杨柳絮,风中飘荡的嫩翠。低头浅望,路边的马尾草、芦苇,枯黄成干花,依然鲜活地立着,风中摇曳。
十点半时分,列车飞越在江苏南京一带,高楼林立,工厂密布,高速公路、高架桥纵横穿梭。江苏是外贸型经济,大工厂大公司特多。南京是古都,历史沧桑厚重,1937年12月13日的南京大屠杀,南京人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疤。不忘国耻,但愿中国人永远铭记,砥砺前行。
中午时分跨越了长江,进入了苏北,房子明显矮小,依然是广阔的平原。尔后邃道渐渐多起来,那是进入了安徽地区,山多又峻峭,不只黄山,还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刚刚开发的风景区,也是计划中的踏青之地。
大约下午二点到达汉口,望不见尽头的武汉市,高楼林立。感觉农村是谷,城市是峰,一路峰高谷低,绵延起伏。
汉川后渐渐是农村,农户房子矮小,多的是一层或两层,鲜见三层洋楼。但是田野的辽阔和平坦之前没见过的,几小时不见一座山,鬼斧神工熨烫的平整,无极尽的片片绿油油的麦田,或油菜田,或汪汪水田,玻璃镜似散落在田野上。少见丛林,唯有河流两旁密植护风林。几十户农舍筑成一条孤街,仿佛只一条田埂,不像我们江南几百户甚至上千户成一个村,里面有商店,广场,球场,池塘等公共场所。这里尽是良田,舍不得一亩的浪费,是个粮仓。这是江汉平原,长江与汉江冲积而成,平均海拔27米左右,是中国海拔最低的平原之一,江汉平原西起宜昌枝江,东迄中国中部最大城市武汉,南与洞庭湖平原相连,面积4.6万余平方公里。
途经天门、仙桃、荆州,一路持续的坦荡,眸子里摄不尽的麦田,油菜花,水田,田田金黄镶嵌在油绿里,片片水田仿如绿野的眼睛,扑闪闪脉脉含情。远远望去,仿佛是绿的海洋,油菜花是海浪,哗啦啦的欢唱。
下午四点到达了宜昌,似乎漂浮在汪洋大海里,忽见兀立的岛屿,明显是山区了,地型起伏绵延,时而山,时而谷,时而河,时而桥,凌驾于峰与峰间的桥。火车穿越邃道,一个接一个,间隔逢隙里劈空一亮,望见几座山或几多幽谷,山如齿,密密的映在远处。散见一些民居爬在半山腰,或跌落在深涯盆地,鲜见稻田,山也是光秃秃的,不知山里人何以为生。我们时而埋进邃道,忽而秒见天光,似乎是阴天的太阳,时而埋进云层,忽而穿出云层,我想我们头顶的山,一定是山山只小缝相接着。
邃道里电波完全消失了,失去与世界的联络,无法埋头刷屏,只能抬头与我的他谈笑风生。有个大妈,突然唱起了歌,我原以为收音机在唱,没想到近六十岁的漂亮大妈唱得那么好,肃然起敬。
下午六点到达恩施,当地导游严昌平接班,阿平直接带我们进入鼎泰丰美食城的郑家大院用晚餐,十一人一桌,菜当然一般的免强。忽然听得对面一桌乒乓响,原来是在喝恩施独有的摔碗酒,几个盛装的苗寨姑娘唱着歌与旅客对酒,姑娘喝一碗,旅客喝一碗,然后把碗猛烈的砸向地面,尖锐的瓷片四处乱飞,旁人的脚一阵惊惶的躲闪。也许摔碗酒在于摔的那个劲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那个精神。难道是说,不破不立,大破大立,砸掉一个窝囊废,能成全一个纯爷们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吃过晚饭,导游带我们住进一个民居宾馆,远诚假日酒店,设施很一般。晚上在恩施城里逛逛,买点水果。据说是地级市,实在有点小,四面环山,座落在一个盆地里。
很快回到宾馆,早早休息,等待明天惊艳的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