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更喜欢其中一个孩子的父母?会不会有你自己自己孩子的父母?
这两个问题,让我触目惊心。
今天很失落,难过得直不起腰来。
甚至去查了抑郁症的症状,因为一度想死。
本来是要去健身房的,去到半路折了回来,因为不想用丧丧的脸去与任何人打招呼。我绕过电梯,走进楼梯入口,爬向28楼。楼道灯光昏暗,寂静无声,身体渗出微热的汗,我期盼到达到门口的时候,会出现一个活力的我。
可是直到我气喘吁吁地迈上最后一个台阶时,我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变好一点。
打开门径直走入卧室,关闭的卫生间里亮着灯,从里面传出微弱的歌声,弟弟在里面洗澡。我换上宽松的衣服,钻被窝里,我想选一个让自己舒适的地方好好难过。楼下小公园的长椅上是个好去处,无人打扰,但是在这深冬的夜晚,还是太冷了,到时候不知道会觉得冷还是觉得难过。
迷迷糊糊间,收到了妈妈的来电提醒。我没搭理,继续埋在枕头上似睡非睡。这是从客厅传来弟弟和妈妈通话的声响,他开着扩音。
妈妈:“你姐姐在不在,怎么打她电话没有人接,她怎么了。”
弟弟:“没怎么,她去健身房了。”
妈妈:“她跟你说她要去健身房吗?还是她没有跟你说话,你是不是说了她什么。你打个电话给她,我打了没人接”
弟弟:“没什么,她就那德行,不用理她。”
嗒———
我用被子捂住了头,不想感受任何的冷漠。睡了一阵后,我拨出了电话。
电话通的那一刻,我开始情不自禁地哽咽,说不出话来,妈妈在电话那头不停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无法回答,她一头雾水,最后只能安慰说别难过。在我止不住又试图抑制的哭泣声中,她开始变得焦躁,最后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挂断了电话。
我要怎么说出我的疑惑和苦楚,那种不被爱,甚至是被母亲厌恶的揪心。
为什么她从来不抱我,甚至不让我靠近她,她的怀里永远都是沉睡着的弟弟,而我,在困意来袭时,依靠在她的大腿上都会被她拍开,然后是爸爸把我抱走。这是我童年深刻的记忆。
可是她从来也都尽心尽力的抚养我,她把好吃的留给我和弟弟,给我们做喜欢的饭菜,会省出钱里给我零花,会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就算在农务繁重的时候,也不要我分担什么,她不想我吃苦,她也永远不说爱。
但她拒绝我靠近她的那份冰冷又没被解释的排斥永远扎根在我心中,就此,我夹在冰与火中无法解脱。
所以我总是忽冷忽热,对这个人间。
还不到10秒钟,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是爸爸打来的。
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没有平静。爸爸温柔而小心翼翼的询问声中,我更加泣不成声。
但我希望能与他沟通,我努力清着嗓音。
他和妈妈一样,不安地问我是不是身上不舒服,还是因为做错了什么事。我说都不是。
他说我们没有骂过你你说怎么哭了,别哭了,别哭了。
他继续说,现在家里的房子盖好了,基本不需要什么钱,你想买车的钱,你自己一个人的工资不够买,你妈妈和我会帮你攒着,到时候买给你,你别哭了别哭了。
我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去年春节说的话,可是谁会为没有钱买车哭啊。
我说我不是因为这个难过,这种事情根本不值得难过。
钱我可以自己赚,但爱我该怎么赚。
我鼓起勇气说了两遍:
“爸爸,我有时候觉得你和妈妈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遗憾的是,他都没听清。我不再说了。
最后我说:“爸,你让妈妈把我和弟弟的房间对调一下,让弟弟睡大的,我去睡小的。反正以后都要换。”
因为我记得,妈妈在我耳边说过等以后弟弟成家了小房间不够,要把她自己的大房间换给弟弟这种话。
爸爸听完后立刻说:“换什么换,你接着睡你的房间,你弟睡他原来的,不用换,以后再想办法。你们都是我亲生的孩子,你们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
我很开心父亲这么说。但我也认识到,作为长女,很多时候,我似乎都霸占优良的资源。
单方面的恃宠而骄,缺乏清醒。
在这一刻,我想是时候去承认一些事,去认证一些事,尽管真相可能会残忍。
尝试着去接受,父母有时候可能是会偏心的。
子女对父母最深的期盼是一份彼此间不被打折的爱,没有因为优秀所以才值得被爱的理论。
真正完好的爱,不该有因果关系。如果一定要有,那我希望是:
因为是我所以爱我。
若有一日为人父母,我希望我的孩子在完整的爱中长大。
因为我相信,爱是抵御伤害和自愈的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