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签|兄弟背叛,妹妹暖心,出门被撞,只因你太……

      郑重声明:原创非首发,文责自负。

      兄弟不是为36DA4腰妹妹砍我两刀

      哎嗨,僵尸你就别在这理发店了

      撞我的车,我始终没想到是TA

      猩红签,一个古久的谜团


图片来自网络


      飞云站,晚上九点十分。

      “扯淡,猩红签反着印你还说是神识要求,你怕是晚上泡妹子泡昏头了吧。”手机另一端传来呲呲啦啦的声音,跟八十年代黑白电视满屏雪花的声响一模一样。

      “骗你搞鬼,b站口卫生间旁边儿有个刷票机,把猩红签放过去,绿光一闪,你就进去了。”

      老徐点了根烟,听着肥宅兄弟在他面前吹牛,他一脸嫌弃。

      关键是,他不搞这事儿不行。

      最近一个月,老徐晚上一睡觉,都在做一个重复的梦。

      “你好。”

      “你搞的鬼?”

      “老徐你身体不舒服?”

      “咋办?”

      老徐醒了不废话,问到第四遍了,盲猜神识下一句要装逼。

      “清风徐来,百花盛开。”

      “我特么抽你。”

      老徐往船上一卧,刚要摸烟,想起来梦里没有,翘起二郎腿。

      “老套剧情,我看过的小说比你吃的饭还多,你赶紧说。”

      神识被老徐打了个措手不及,赶紧调转话头。

      “你成天窝在家里,除了上班都不出门,你还不发霉。社恐社恐,你社恐个棒槌,工作挣不到钱,女朋友也不谈,你要上天是吗。”

        好好好,浓浓的爹味儿来了,老徐头都要炸开,感觉全身上下有一万只蚂蚁在爬,爬了头皮爬眼皮,爬了眼皮爬嘴巴,爬了嘴巴爬后背……这些蚂蚁在啃皮噬骨,老徐这会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恨不得蹦上去把天花板打碎,逃离这个人与人之间无法理解、无法沟通的世界。

      老徐受不了这种训斥,他要逃,他想要起身跑,但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在学校里各种比赛大奖拿到手软,出社会了要受小公司小老板的气,本来是想“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小老板说今天这个鬼材料要写明天那个杂活要做,他就是块砖,哪儿有需要往哪儿搬。搬也就算了,不升职不加薪,还处处受挤兑,干活?干个屁!

      老徐感觉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拿出来一看,是一个五角星加月牙镶嵌的图案,书签的样子,发着猩红色的光。

      神识笑了几声,说道:

      “这个叫猩红签,咋样,是不是很酷炫?”

      老徐不想理他,气不打一处来还酷炫,他现在就想给神识脑袋上敲一榔头。

      猩红签的光渐渐弱了下来。

      “说吧,我做噩梦是咋回事儿?”

      “做噩梦有个啥不得了的,一个不行,就再做一个。”

      “你不能叫神识,你特么应该叫神经。我做噩梦腿肚子抽筋疼得一夜睡不着觉,你在这儿拿我开涮?”

        梦醒了。

        老徐瘫坐在床上,全身没劲,他想着刚才的梦,头上的冷汗直冒,额头上凉飕飕的。他知道神识说的都很真实,每一句话都是射到心靶的箭,正中红心。

        关于猩红签,这是一个谜。

        老徐怕熬死自己,赶紧把猩红签带着去试,受不了受不了。

      “K市今日新闻,有一名在逃退役军人,系德特里克堡生物实验室新一代研究人员,市公安局通过痕迹分析预计该人员近日会采取行动,请各位市民提高警惕,遇到危险请第一时间拨打报警电话。树立总体国家安全观,人人有责。”

        “耶?好吓人哦,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

        “这样的人赶紧抓进去,不然我门都不想出。”

        一到地铁站,老徐听到地铁站的吵闹声,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平时要不是上班门都不愿意出,空调wifi西瓜的日子他不香吗,出门干什么,不想看见人。但是能咋办呢,不去又做梦,一惊一乍脑瓜子嗡嗡的,晚上睡了跟没睡没什么区别。既然这样干脆不睡了,熬夜当猫头鹰,可是不睡,早上起来人又是傻的,就很麻烦。

      老徐的脚上像是被安了个遥控推进器,明明自己不想去,却是有股力量推着他前进,好像那个遥控下了指令,赶紧奔着绿光那儿跑似的。

      老徐把猩红签往那儿一放,绿光闪了一下,滴了一声。

      地铁上的环境起了一些变化,XX感觉到周围开始变得阴冷又潮湿,耳边有些细微又奇怪的声音在响。

      老徐的眼中,地铁上的人突然变成了僵尸。四处奔跑乱窜,个个都张着血盆大口,扁桃体都能隐隐看见。

      “卧槽,什么东西?”

      老徐点了根烟,强压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僵尸在狂吼,发了疯的吼叫,吼叫声能唤醒沉睡的富士山和休克七天的病人。

      老徐猛吸了几口烟,把烟掐灭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大脑宕机,运转不了一点,心里一直在琢磨。

      他眉头紧皱,真是泥马倒了大霉,就是想来试一下,不做噩梦能接着送外卖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别的啥子,我想挣钱,我想买房子,我想出去旅游,出去泡妹子,就是这呀,我没有奢求别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要害我?

      按理说,同行竞争是常有的事,有个什么烂人挖个坑使个绊子也是可以想到的,难不成是我肥宅死党?他平时手都不敢跟女孩子牵,他有那个肥胆子嘛。

      他知道了,一定是刘大炮。上个星期听死党说,刘大炮在小老板面前说他坏话,上次开会的时候和美女同事勾勾搭搭,他们就只是聊了几句,谣言就起来了。

      有说不好好干正事勾勾搭搭的,有说美女一胎八个给老徐当小三的,有说是老徐故意挖墙脚把美女同事拐跑的,有说其实老徐和美女同事结婚前就是老相好,现在死灰复燃,重温当年感情旧路的。

      到这个时候,老徐往口袋里摸烟,没了,转过来摸到了猩红签。

      猩红签亮了。

      果然,每次老徐遇到危险猩红签就会亮,这说明猩红签是拿来救命的,救命的东西肯定是和自己最要好的亲人,老徐想了一下,爸妈丢下自己不管好多年了,不可能是他们,难道是妹妹?

      猩红签的红色不停的跳动着,红色的光时刻提醒着死亡的接近,老徐一点也不敢放松,深呼吸,密切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老徐身后一个僵尸一把抱住他,老徐看着比大腿还粗的手臂捆住自己,立马肾上腺素飙升。

      一肘,僵尸裂了,碎成灰,没有血迹。

      僵尸临死之前紧紧盯着老徐,那眼神,想把老徐魂魄带走。

      老徐想逃离这个地方,但脸上依然镇定,他手里紧紧攥着猩红签,飞奔出去。但闪躲的时候没注意,被擦肩而过的僵尸用爪子抓到大臂受了伤,血顺着老徐胳膊流。

        猩红签忽闪忽灭了。

        老徐跑出去之后,看了一眼手里的猩红签,签上沾了点自己的血。老徐暗自在想,难道是自己的血就可以镇得住猩红签,那就是说猩红签和自己有关系,老徐面色凝重得分析,能有机会接触自己血液的,也就是上星期打点滴,护士手法不好回血了,把针拔出来之后,血放到垃圾桶里。当时就只有妹妹陪在身边。

      是妹妹帮的自己吗,老徐在一天的猜疑和恐惧中脑洞大开,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老徐不知道的是,死党已经赶到了,每次死党找不到他人时都会来飞云站,因为这小子前女友就是在这儿分的。

      “卧槽你咋啦?你搁这儿freestyle呢。”在死党眼里,老徐在对着空气一顿尬舞。

      死党刚走两步,就发觉老徐不对劲,立马上去把老徐控制住,接着给XX嘴里塞了东西。看着老徐渐渐清醒过来之后,死党才松了口气。

      “玛德儿子这是咋了?地铁站当live house了?”

      “看在儿子救驾有功的份儿上,爸爸不跟你计较好吧。”

      死党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把老徐扶起来,拍了拍灰,听他把刚才遇到的情况说了半天,庆幸还好自己及时赶到。

      老徐问死党给自己吃的啥,死党说是安定片,也就没再追究,虽然救了自己,但往自己嘴里喂了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心里难免会有点恐慌。

        死党掏出刀来,那速度比变魔术戏法的手速差不了多少,也就是这个速度,让老徐确定死党的身份绝对不止外卖小哥这么简单。

      老徐摇摇头,他是真的想不到,平时和和气气的死党,心里面藏了这么多的事情,一时间沉默住了。他很想劝一劝死党,但是看死党的架势,这一架不得不打。他手背到身后,把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发给110。

      “所以说弄死我?”

      话还没说完,死党握着刀一个箭步直刺过来。

      老徐看准了方向,一个侧闪躲了过去。

      两人来来回回几次,老徐终于是手臂中了一刀。

      看到老徐体力不支,死党幽幽的说道。

      “你没猜错,是我下的药,废了你的腿大家才能安稳。”死党面目狰狞,脸上的川字纹沟壑纵横。

      老徐摇了摇头,同行哪至于这么冤家,他感觉到体力不支,之前的伤加上现在的一刀,血液流失已经太多了,他张开口,慢慢的说话。

      “前面你说的都对,可是同行闹再凶不至于杀人吧,最关键的是,你用刀…”老徐想说的是他握刀的方式,奈何接不上气,只能原地调整呼吸。他感觉到了什么,但死党刺过来的刀让他不能多想。

        死党一跃而起,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刀在空中凝聚为一点,重重地向老徐刺去,老徐感觉得到这一刀力量之大,连忙闪开。死党一刀落空,老徐看准时机补上一脚,却被死党轻松躲开。

        警察及时赶到,把死党控制住,他却像疯狗一样死死盯着老徐,张嘴咆哮。他疯狂的挣扎,额头上青筋暴起,青筋之间相互打架,就好像死党脑补出来的打斗一般。

      死党力竭了,瘫坐在地上像个死尸,一双眼睛紧盯着老徐。

      “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清风徐来,百花盛开。”

        老徐一惊,这是神识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为什么死党也知道,难道神识早就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和今天的事情有关,神识又是谁?是从哪儿来的?

      老徐正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看到死党的脸和脖子渐渐发红,红到发亮,像是岩浆爆发前的状态。

      不好,是不是要爆炸了。

      警察连忙跳开。

      “嘣!”

      老徐被警察一拽,飞了出去。

      死党的整个身体全部炸开,裂成大大小小的碎块,头碎成小片儿,隐隐约约看得见一点儿颅内组织,血液是焦红色的,像火山喷发后岩浆流动的状态一样,流着流着就凝住了。

      这一看就是生物实验的手笔,望着这种恐怖袭击式的攻击,老徐一阵唏嘘。

      恐怖袭击?不对,他是什么人才会成为人肉炸弹,以及他的匕首,是军刀握法,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我们要带回去彻查,请你电话24小时保持畅通,案情如果有需要我们会随时联系你。”警察对老徐嘱咐一句后,带队走了。

        三天后,早晨九点十分,警队电话来了。

        “你的这位朋友是今年在逃的德比里克堡研究人员,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他是想用你做人体实验,根据他的口供,你有一种叫‘猩红签’的东西,我们需要你来一趟,把这个东西带上。”

      次日,警察局

      “当时是我的血迹滴到猩红签上,猩红签就暗下来了。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老徐说着当时看到的情况,在场的只有老徐,老警察和小憨。至于小憨,老警察这么叫他,因为他笨手笨脚,脑子里经常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所以叫他小憨。

      全场沉默下来,老徐有点不知所措,警察在整理笔录,小憨也是灵魂出窍,呆傻在原地。

      “会不会是盘尼西林,五石散和猪血啊。”

      老徐一脸疑惑,老警察一脸冷漠。

      “我是说猩红签,能闪能灭的肯定是盘尼西林,用盘尼西林做的药水写字,火烤了可以显形的,里面加上荧光粉就可以闪起来;五石散是提前给你吃的,你眼里有僵尸的幻觉很可能是五石散剂量过大,药效就类似于致幻剂;最后是猪血,不然怎么有红色呢?看吧,我分析的毫无破绽。”

      老徐脸上眉头紧锁,川字纹的沟壑比以前更深,像是被机器翻过的土地。眼睛无神地望着小憨,不知道是刚从噩梦中惊醒后的朦胧,还是对傻子满眼关爱的无神。

      老警察看着老徐,开口说道:

      “嫌疑人爆裂而死的原因,法医还没有鉴定出来。目前我们能够确定的是,这些研究人员的动机不简单。根据您前面的说法,嫌疑人喂您吃了药片,然后您就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了。您还记得药片是什么样子吗?”

      “药片的话,他说给我吃的是安定,但……”老徐感觉得到,一个要弄死自己的人说的话怎么可能相信呢?

        老警察面无表情,记了下来,但老徐感觉老警察明显也不相信这个说法。老警察又提了点别的问题,老徐努力回想后一一回答,这次谈话也就结束了。

        刚出警察局,妹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老徐问干什么,边走边听妹妹讲猩红签的事。

        那天的日头很大,阳光洒在滚烫的沙子上,沙子对天吐着水汽,不一会儿就变得干干巴巴,像务农回来的老人发半天呆才想起来搓下手中的干泥一样。

      妹妹在沙滩上晒着日光浴,汉白玉一样温润的双腿在阳光下分外闪亮,A4腰与躺椅之间空出来的腰窝证明了纤细。她接到电话,有点仓促地起了身,穿好衣服去医院,起身走的时候至少有十个男人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两分钟。

        医院的LED灯用得久了,线路老化接触不良,忽闪忽闪的光照着只有XX一个人的输液室。

        老徐的心里,想着的只有妹妹。

      灯,灭了。

      灯灭了!

      输液室一片漆黑,显出周围的安静,这个地方掉根针都听得见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是窗外的月亮发送过来的,老徐用后背接收到了。

        接着,下方远远的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脚步声很重,有点急,像是直接用脚掌砸到地上,它好像能把水泥地踩出凹陷,整个楼梯道每个阶梯都有凹进去的脚印,每一个上楼的朋友都要有意避开这个巨人,好像巨人和他们同行,害怕挤到他。

      老徐心里一紧,每一个脚步声都是在脖子上来回锯的刀片,直到失血过多,折磨致死。

      老徐听到最后一声上楼的步子“噔”地一声,就知道是刽子手到了,他等待着,应该快了。

        他肯定是一个凶狠的刽子手,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一个腰上别着二十多个骷髅头的暴君,他应该会扛着一把大斧,长得或是像单田芳评书里程咬金的宣花板斧,一个劈脑袋让人方寸大乱,一个鬼剔牙砸到对面脸上,一个掏耳朵回身横扫。天罡三十六斧有个三招就够用了。

        或是古代挪威埃里克的血斧,在战场上横行无阻,无数的人头在地上翻滚,像满盘棋翻后散落一地的棋子,用堆积成山的人头成就了诺森布里亚的恐怖和残暴。

        要不是这样,咋会有这么沉重的步子。还有脚,脚肯定也是力大无比,起码比马皇后的脚大上三圈。

      “诶,咋没灯,人嘞?”

        陌生人一句话让老徐清醒过来,你妹的,合着是我妹啊。

      “人在这儿呢!”老徐连人带输液瓶站在窗台前的月光下。

        妹妹过来了,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后用嫌弃的眼神望着老徐,然后就和老徐一起去找灯。

      输液室空旷而又寂静的环境,像是一座建在沼泽地上的密室,兄妹两人为了逃脱再寻找宝藏。也就是这个时候能一致对外,要是放在平时,两人一见面就要掐架,妹妹被扯烂衣服,哥哥被抓花了脸都是常态,真要是两人都火气来了,说是家具毁灭者也不冤枉。

      嘶啦——!

      老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往自己背上摸了一下,好像自己的后背开了条口子,流血了。

      好痛啊!有人要害自己?

      老徐头都不敢回,和妹妹边跑边拔针,直接摸黑冲向楼梯,机关枪一样的速度飞奔踩点下楼。

      “真特么离谱,有人要弄死我。”

      “你还好吗?”

      “不要紧,我摸了一下后背,只是划了个口子。”

      “我看看,还真的只是口子,皮肉伤去找个药店就好。”

        妹妹趁老徐不注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瓶子,在老徐背后取了点血装到瓶子里,只不过当时老徐疼了那一下,妹妹找了个借口搪塞,老徐没注意也没多想而已。

        电话打完了,老徐心里预想的不错,妹妹在最关键的时候一直想着保护自己。猩红签的每一次闪烁都是妹妹的心跳吧。老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难得有一次可以享受自己,可以安静下来,看看周围。

      路边的咖啡馆新装修了,明黄色的墙壁上挂着印象派的小画,实木的画框与明黄色搭配在一起,排列组合出多种样式。乳白色花体字的“so many books,so little time”印在墙壁的正中间,墙下摆着两排满天星,有直着腰的,有歪着头的,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排排站这看荧幕上新出的番剧。

        老徐回过头来,一辆车已经贴到鼻尖了。

      “嘭!”

        老徐飞了,一只浑身是血的鸟儿在天上飞翔,它冲在自由和死亡的前线,它飞得好快乐,死神很欣赏他,把血色的吻亲在他的额头上。

        老徐趴在地上,视线模糊,但他依稀看见那辆撞上自己一路逃窜的车上,印着妹妹的车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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