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网络使人与人的距离变得更近,你可以关注你想要关注的人,也可以时时更新自己的状态,让想了解你的人知道你的现状,当然也包括你过去的状况。总之我认为它是本世纪中一个奇妙的发明。
打开莫晓米的页面是在我上一次登陆人人的半年后的今天,在她页面上显示她最后更新的状态里写着“我知道,我都知道那是为什么,所以。。。要放弃吗?——但我拒绝,那是我认定的爱情。亦同那画后面写的那四个字,永远不会改变。”
更新时间是:2008年11月30日
翻开她之前的网页,里面上传的内容还挺丰富的,有很多照片、日志,但都停留在2008年11月30日之前。
她开通的情侣空间里的状态写道:
那我们就说好了,有一天我们一起在鼓浪屿的榕树下听着钢琴曲,喝着蓝山咖啡,抱着我们Dior,面朝大海看那日落星又启。2007年1月1日。
在放着很多张照着一只刚出生的黑白相间的小花猫的相册里,评论写着:
我想我是因为它的名字才喜欢上那个我之前并不喜欢的香水吧。之前觉得很俗的单词作了它的名字怎么就觉得那么与众不同呢?是因为那是你为它起的吗? 2006年12月24日
今天我和大艳艳吃了好多厦门小吃,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在味上,她说我出来玩应该投入些,但我总想着没能陪你过生日,你现在好吗?想你了。。。我想你了——夏天,要是我们没吵架该多好,就可以一起来厦门给你庆祝生日了,呜呜~~ 2006年11月30日
。。。。。。
太多的回忆都被封存在那个不曾再被打开的空间里了。
我合上笔记本,看着握着咖啡杯望着窗外的小夏,他这样已经坐了一下午了。
***还记得2008年的那个深秋,你的心因谁而忧伤吗?
我站在小夏身后,看见他杯底的咖啡沫都已经干了。
“爱情和自由一定不能是同一方向吗?”
小夏惊讶地回过头看着我。
“那天晚上,你和阿居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我只是在想,那个抉择真的有那么难吗?”
“活着很难吗?”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
“如果活着只是像你一样喘着气就这样活着,那么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努力地活下去真的需要理由,哪怕只有一个!”
“没有尽头地呼吸着并不是想象的那样轻松。”他若有所思地说着“所以我不觉得我有资格给你一个理由。”
我们都没再说话,正如小夏所说,他没资格劝我什么,我也同样没有资格对他说些什么。
。。。。。。
“阿居让你明天去他医院一趟,有些东西让你给我带来。”在关店后,小夏对我说了这一晚唯一一句话。
刚走到二楼的走廊,就听见阿居嘻嘻哈哈说笑的声音,转到导诊台,看见他在给两个小护士绘声绘色地讲着那些他在路上的老段子,直到我咳了两声才发现已经站在他背后良久的我。
他引我进了他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两盒药放到我面前。
“这就是你让我捎给小夏的东西?”
“不这么说,你会来拿吗?”
“我来了就会拿吗?拿了就会吃吗?”
“这个关键时刻可以救你一命。”他严肃地说。
“可我并不在乎。”我不屑地说。
他看着我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只是皱了皱眉头。
“呦~红色炸弹。”我看见他桌子上放着喜帖,伸手想去拿,企图以此来打破沉寂的局面。
“那是晓米的喜帖。”
我的手瞬间停在半空,并没有拿起它。
“你会去参加吗?”
“不,我刚好有个国外研讨会,明天下午的飞机,所以参加不了了。”
“那阿居怎么办?”我顺口问了出来。
“他自己的问题,让他自己解决吧。”
“可那叫问题吗?”
“对于你来说那的确不叫问题,但对于夏天来说那就是他人生最大的困惑。”阿居说,“就如同你一样,对别人来说好好活着是很自然的事,但你并不那样想,不是吗?”
“我。。。”我无可否认。
“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们外人不好插手的。感情的事不好勉强,如果不合适,就算在一起也长远不了。”
这句话让我想让他再劝劝小夏的话没了说出来的理由。
“你可以劝劝他吖。”阿居说。
“你觉得我有资格吗?”
“你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吖,哈哈。。”
“你在挖苦我吗?”
。。。。。。
“虾条儿,你记住,到最后终有一刻,你的心会告诉你你所等待的选择。”阿居以少有的严肃口吻说道。
***如果有那么一刻,一切还来得及吗?
“医生!9号床的病人有异常。”一个护士推开门急促地对阿居说。
“好,我这就来。”他说着站起了身。见状,我也跟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