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似乎还是不太开心。
日子过得很快,天儿就热起来了。走在路上人们都换了夏装,满大街都是白花花的大腿,女生们已经把裙子、短裤搞的不能再短了。二哥看不惯,经常发牢骚,这些女生又不是卖的,干嘛穿这样,勾引男人?这不tm没事儿找事儿嘛。
一到办公室,财务拿着报表找二哥签字。二哥一看,这个月几乎入不敷出啊,怎么搞的?财务也一脸无奈,您看咱现在养着百十号人呢,又不都是业务骨干,都能挣来钱。二哥无可如何的笑笑,没事儿,不是冲你。财务走了,二哥叹口气,都是不错的哥们儿弟兄,没饭吃了,投奔这哥儿几个来了,还能说不给口饭吃。
二哥从车库开车出来,上路没多久,今儿三环真争气,还没到正经时候呢,就已经堵成停车场了。车流缓慢地流淌着,望不到尽头,似乎流到了云彩里。二哥随手打开CD,传出老崔的破锣嗓子:
嘿 来点痛快的 别总磨磨唧唧的
可如今最痛快的说法就是
爱怎么着 怎么着吧
反正不愁吃 我也反正不愁穿
反正实在没地住就和我父母一起住
白天出门忙活 晚上出门转悠
碰见熟人打招呼
怎么样 咳 凑合
回到家里,除了自己是个活物儿,就没带喘气儿的了。打开大灯,屋子里照的雪亮,就这样,二哥还觉得灰暗。斜着倒在沙发里,冰镇的啤酒摆好了一拉溜儿,二哥拿手机,嘿,三儿,没事儿吧,过来陪哥喝点儿?不成,不成拉倒。又拨一个,忙音,再拨一个,无人应答。一生气,手机扔一边儿,二哥有点儿恼火,都tm忙着,自己喝。
二哥不再大谈特谈远大的理想,没有了当初书生意气,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气概,书生气越来越少,可是铜臭味儿越来越大。二哥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慈不掌兵,义不聚财,老人们都这么说。干了这么久,除了聚集了帮弟兄,玩儿的不错,还真是没赚钱。
二哥召集几个合伙人开会,自己身体不好,不想干了,你们接着干,自己就撤了,准备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休息休息。大伙儿都挽留二哥,你不在,我们也没意思,散伙算了。别介,好容易凑起来,作鸟兽散忒可惜了,二哥想让他们继续干。
世界那么大,二哥也想去看看。以前就想去南方,这次有时间了,说走就走。二哥决定,走到哪儿,只要看着是自己想象中的归宿,就停下不走了。一路向南,二哥一直杀到大理,苍山洱海的景色,低纬高原的季风气候,历史悠久的古城,祥和安宁的生活,文化特色鲜明的民族,这些深深吸引了二哥。
二哥到一小学去教书,就在苍山脚下,他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安宁不失亮点,素淡不失特色,徜徉山水间,感觉已和那片土地融为一体,分不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