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还是说下游戏规则,这次大家都认真点:
1.经大家研究决定,这次的题材定为【武侠】,每一棒的作者切勿超过这一题材的许可范围;
2.不要开玩笑或映射显示,虽然没啥关系,但这样就认真不了了;
3.请用简书账号【多多益善】更新,发到自己的微博并@所有参与者,指定下一棒;
4.接棒者请在3日内完成更新,时间稍微宽限一点,但当然越早越好;
5.请仔细阅读前一棒的段落,不要出现前后矛盾,故事之间要衔接紧凑,不要自顾自写自己的;
6.如果要结尾,请通知所有参与者。
下面还是从我开始:
一只燕子,漆黑的脊背、雪白的肚腹,双翼一张轻盈地划过河畔的柳梢,停在一座酒肆低垂的酒旗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酒肆里的人。
酒肆里只有两个酒客:一个打扮落拓的壮年汉子,面孔棱角分明,但胡子拉碴,麻衣上满是补丁,草鞋的拇指处也破了一个大洞,几乎和乞丐相差无几;另一个是位贵公子,眉清目秀,一身锦绣华服裹着纤弱的身子,俊俏之外倒有几分女气。
酒肆里没有伙计,掌柜是个干瘦的老头,也识趣地缩在柜台里不敢打扰两个江湖客之间的对话。
“我要让你杀一个人。”贵公子首先开言。
“废话,找我的人不是为了杀人就是为了寻仇,你不像来寻仇的。”落拓汉子捻起一块猪头肉,满不在乎地大嚼起来。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寻仇的?”贵公子笑道。
“找我寻仇的人一般都会成群结队、披麻戴孝,一个个如丧考妣——哦,有些是真的丧了考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占了理。但那又如何,占了理会让他们刀枪不入吗?”落拓汉子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道,“你既然能找到我,想必也知道我做事的规矩,我接单杀人之前会先问问天意。”
“早有耳闻,”贵公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敢问前辈,这次要拿什么来卜问天意?”
落拓汉子环视一周,眼睛终于停在酒旗上那只燕子的身上,燕子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一盏茶的时间这鸟还不飞走,那就代表老天要我接这一单。”落拓汉子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锐响,酒旗上的燕子身体一颤,“啪嗒”掉在地上——前胸欠着一枚铜钱。
“一盏茶的时间太久,我想它不会飞不走了。”贵公子微微一笑,缓缓收回掷铜钱的手。
落拓汉子望了望地上那只死燕,转过头来盯着贵公子,冷冷地道:“看来你并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家翁所托,要我无论如何请前辈出手。杀人不是谁都可以的。”贵公子面不改色。
“哼!”落拓汉子冷哼一声,“杀人谁都可以,问题只在于你要杀什么人。”
贵公子点点头,纤弱的手指在酒杯了蘸了蘸,用水迹在桌面上缓缓写下三个字。
落拓汉子的表情随着他写字的过程逐渐凝重起来,到最后终于变作冷厉的质问:“你要杀他?为什么?”
“太多人有太多的理由要杀他,我的理由重要吗?还是前辈根本杀不了他,所谓‘司命所属,无奈何也’的名声都是吹出来的?”年轻的贵公子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语气却十足嘲讽。
落拓汉子终于点燃了怒火,他腾地站起来,抽出身侧的长刀。长刀出鞘,发出龙吟般的响声,严霜一般的刀锋死死地抵住年轻贵公子的咽喉。
“江湖上的人给我什么名声我不管,但你该知道,任何人都不敢说自己有把握杀了这个人。”
“这我当然知道,若不是如此我也用不着大费周章打听前辈的下落了。但我知道前辈有办法,就像我知道前辈一定会接这个单子。以前辈的身手,这世上已经没多少事能让你提起兴趣了。”贵公子面无表情地道。
落拓汉子盯着贵公子的表情,似乎想从中看出一点故作镇定的痕迹,但是他没能如愿。他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随后还刀入鞘,冷笑道:“我确实有办法杀了他,但我非常讨厌你这种算无遗策、无所不知的样子。你该知道,我萧无妄好赌,但最恨出老千的人!杀了他之后我分文不取,只要你的命当我的酬劳。”
落拓汉子说完,不等贵公子答话,转身步出酒肆。
年轻的贵公子喃喃地道:“用我的命换他的命,这买卖比想象中的还划算。”
他小心翼翼地擦干桌上的水迹,在桌上放了足够的酒资,随后也离开了酒肆。
掌柜这时才从角落里走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来到桌沿边俯下身子。20年前,他曾经是女皇身边的能吏,群臣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知道用浊酒在桌上写字即使被擦掉也会留下浅浅的印,于是他在桌上看到三个字的轮廓。
他的眼睛徒然睁大,他不像壮年时那么敏锐了,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苟且偷生的日子里还仍旧保持着鹰犬般的敏锐直觉。现在,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阴谋中,因为那三个字是——
李隆基。(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