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说:“喧闹扼杀思想。”所以我说:“孤寂孕育思想。”
当年,尼采离开巴塞尔大学后,过着没有职业的漂泊生活。他一直得不到世人的理解,基本上是一位默默无闻的无名小辈,伴随他的只有无尽的孤独和寂寞。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尼采创作了《悲剧的诞生》《人性的,太人性的》和《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等大量作品。现在通行的尼采全集共15卷,其中一大半是他生前未曾发表的遗稿。尤其是尼采凭着超越常人之激情,第一部只用十天时间;第二部只用半个月时间;第三部只用十天时间;第四部断断续续地也只是用了三四个月时间写成的,堪称哲学名著和文学经典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这部书。前三部出版后,只卖了百余册,第四部还是他自己出钱印刷的,印了四十册,只在朋友中传阅。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部书一直是被阅读、研究、讨论和翻译得最多的尼采著作,尼采也因此成为最受欢迎,也最具争议的伟大思想家。亚里士多德说:“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可以肯定地说,不是孤寂的人生,尼采就不可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
我反观自己,常常也是在孤寂的时候,让自己的思想畅游于天地间;审察于心灵里;行走于书页上……深思极虑,必有所得,我许多的思绪火花正是在形单影只时迸发出来的;不少的创作灵感恰是在“独守空房”时萌发的;篇篇散文就是在“孤枕难眠”时打成腹稿的,正所谓“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可一句空”呀。所以,我常常会自觉不自觉地沉醉于人生孤寂的时分中,尽情享受思想的快乐,并乐此不疲。宋朝的曾巩在《圣贤》中说得好:“举世不知何足怪,力行无顾是豪雄。”孔子说得更精彩:“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法国思想家帕斯卡尔说道:“人是一枝有思想的芦苇。”我理解他的意思是说,人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像芦苇一样,唯有做到勤于思考、善于思考、乐于思考,不断增强思想力,强化生命这根芦苇的韧性,才能让自己的人生,在风雨中坚强美丽地摇曳绽放。
母亲的伟大在于孕育了生命,而圣贤的伟大则在于孕育了思想。